了,也埋在这里。”
贺林奈听完愣了好久,才了。
祝文颐便方向一转,拐了个弯,朝着坟地的另一边去了。
贺林奈跟在祝文颐后,心想:祝文颐也是爸爸死了么?她的妈妈也是这样才嫁过来的么?
那他们……也会被妈妈送回去吗?
也不知祝文颐是怎么在一片荒芜的坟地里确定方位的,带着贺林奈走了一会儿,她们最终停在了某一座墓碑前。
除了墓碑上刻的名字以外,这座墓碑与贺庆的没有任何区别。
可见人死如灯灭,凡胎埋土里,与另一凡胎没有任何区别。
祝文颐一坐在墓碑的底座上,这墓碑久久无人造访,底座上都是灰,但总比直接坐在地上要好。
贺林奈有些犹豫,她共了,将这里埋的死人看作跟贺庆一样“爸爸”,就算祝文颐之前对她说了一些关于爸爸的坏的方面,但怀着对死人的敬畏,她并不敢坐上去。
而祝文颐抬对她笑了笑,说:“坐啊,没事的。”
“可是……这是你爸爸……”
“他这人不当我爸爸,”祝文颐恨恨地说,“就算我们践踏他的墓,那也只能当作他向我赎罪。”
这恨意太鲜明,几乎可以媲贺林奈对梅伊岭了。贺林奈还是诧异,站在一旁。
祝文颐微微转过,手指放在朱红的凹痕里,那里是她爸的名字,寓意正气,字迹遒劲。祝文颐说:“如果我说,是我杀了他,你信吗?”
祝文颐看着贺林奈,神似真似假,带着一邪气,似乎想要魅惑贺林奈似的。
贺林奈听了这话之后,反而坦然地坐在了墓碑底座上,祝文颐的旁边。祝文颐给她让了一位置,两个小女孩挤在一块儿,倒有些隐秘而诡谲的亲昵来。
“我信。”贺林奈说。
祝文颐并不是一个弱的人,贺林奈算是看来了。她只是看起来温顺柔和,听大人的话,不作妖不惹事。可到了该手的时候,她比谁都刚。她考虑后果,但考虑的不是她自己的未来,而是她所珍视的人的人生。
就算怕被抛弃怕得要死,她也要去看邻居,也敢拍砖就上,也愿意承担责任。因为她担心的是弟弟的安危。说到底她并不害怕被送到福利院,怕的是妈妈和弟弟没人保护了。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念呢?一定是因为她曾经保护过他们。
为了妈妈和弟弟,杀死一个十恶不赦的爸爸,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所以贺林奈“信”了。
也许正是因为祝文颐不顾一切保护家人的行为,让贺林奈对她有了一好,不像以前那样厌恶。就算杀了人又怎样?可是她很勇敢。
孤勇不值得提倡,可在这世上,贺林奈本就已是孤一人。
祝文颐抱住了膝盖,轻轻地笑了一,说:“可惜我没有。”
“我本来想杀了他的,趁着他喝醉了在床上睡觉。我拿着刀放在他脖上,不知该用多少力气。万一杀不死,他醒过来了的话,我就糟了,说不定他还会拿着刀把我弟弟也杀了。最后我定决心,正打算砍去的时候,我妈妈看见了。”
祝文颐寥寥数语,没有过多地叙述外界环境,言语全的重都放在她自己的心理活动上。贺林奈虽然从未动过这凶残的念,但奇异地,很能理解祝文颐的想法。
当她知梅伊岭抛弃自己的时候,她诅咒过那个男人去死。
“我妈妈不让我动手,她问我为什么要拿刀。我诚实地说了我自己的想法,后来我妈妈抢过了我的刀,带我到了隔房间。她把门锁上了,第一件事就是打我掌。”祝文颐说着说着,伸手捂住了脸颊,似乎是回忆起那苦痛的记忆了,“真的好疼啊,我都要以为我脸上的被打掉一块了……”
“后来我妈妈就跟爸爸提分手,他不愿意,又打我妈妈,还打我和弟弟,说就是因为他没钱养我们,所以我妈妈才想离婚去跟野男人过。我想过要反抗的,但是他力气太大了,他不喝醉我打不过他,也杀不了他……”
“后来他自己喝酒喝太多了,从桥上掉去了,在河里淹死了。妈妈就跟他离婚了,终于、终于、终于离婚了啊……”祝文颐地叹了一气,抬看着天空。
明明是这样如释重负的解脱,但不知为什么,贺林奈就是从祝文颐的语气里读了痛苦。
拥有这样的爸爸,不仅仅让祝文颐的童年蒙上了影,并且对祝文颐的未来也造成了不可磨灭的负面影响。
“我妈妈带我去看过心理医生,偷偷的。因为我拿刀被她看到了,她一直怀疑是不是我推他,”祝文颐指了指墓碑,说:“的。我也不知,我不记得了,我倒希望是我。”
祝文颐地叹了一气,真诚地看着贺林奈,说:“我妈妈肯定会把我送走的,你信不信?我可以跟你打赌。”
贺林奈没说话。
“要是我真的被我妈妈送走了,我就跟你一样了……到那时候,我弟弟跟我妈妈又没人照顾了。”祝文颐说,话语里带了隐隐的哭腔,她盯着贺林奈说:“你没有妈妈,我妈妈没有女儿,到时候你帮我照顾妈妈,好不好?”
贺林奈愣了愣,突然斩钉截铁:“不会的!我不会让你被送走的!”
她跟祝文颐的境几乎一模一样,并且知被妈妈抛弃的痛苦。她不能让贺林奈也陷同样的况——她们说好了要共享妈妈的。
☆、晋江独家发表
梅伊岭上过坟之后,便连夜驾车回了新家。
祝文颐和贺林奈两个小姑娘乖乖地回了家, 虽然对于祝文颐也去上坟的行为有些不解,但终究没有多问。
其后贺林奈表现得乖巧无比, 每天早早地就醒了, 也不哭也不闹,跟祝文颐一块儿把衣服洗了、稀饭煮了, 然后固定时间暑假作业, 每天看两个小时动画片,活像被另一个祝文颐附了似的。
太乖了……乖到家人甚至都觉得有一些异常了。不过爷爷并没有多想, 只觉得贺林奈果然是缺乏母的孩,见了母亲一次, 立刻收敛了调的习,开始像一个正常的、可的、听话的女孩方向发展。
祝武凯也退烧回家了,跟着两个乖乖地在家里写作业。
经过暑假那一场瞎闹之后,家里的三个孩反而都消停来了, 这恐怕是贺家最安逸闲适的一个暑假了。
暑假业已过大半, 三个小孩拼尽全力赶作业, 终于在上学之前写完了。
开学之后,祝文颐和贺林奈一同升五年级,原来的班主任也一块儿升上来了,还是教她们班。许利军一见着她俩就打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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