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了,连雨已经来了快半年了,若是官府寻一个二品将军寻半年都无果,那也太说不过去了。
苏纸言不理会村民的阻拦,他只想在连雨走之前见他最后一面。
苏纸言将收拾好的行李全都抛,只一人一路小跑回家,远远地就看到一众官兵将他的小院包围了。
苏纸言停了脚步,他忽然有不祥的预,似乎是自本能,电光火石之间他想起了之前村儿提到的毅王爷,毅王爷倒了,他父亲苏大人攀附毅王爷已久,那些官兵,恐怕是来找他清算的。
苏纸言来不及思索,就跑,可他的踪迹早被那些官兵看到,不用三两,苏纸言就被五大绑捆到人群间。
“吏侍郎苏钦苏纸言,果然在这。”
为首的一名官看了他的画像,确认是他。
“大人,草民不知所犯何罪,还请大人明察。”苏纸言努力为自己辩解。
官冷笑着反问:“不知所犯何罪?苏钦贪污受贿,结党营私,已经给刑查办了,你是他的,一并得接受调查。”
一旁的村民纷纷帮他说话:“大人,苏先生已经被他爹赶苏府了,他来我们村快一年了,一直都尽心尽力教书,是个大好人啊!”
“大好人?”一位副官哼,“你们知他爹犯了多大的罪吗?你们还敢把自己的孩给这人,不怕他教给学生的都是叛国忤逆之言吗?再说话,和他一样置!”
村民们才不信有人会放弃举人的功名,专门跑到桃川这鸟不拉屎的贫穷山村来带坏孩,可官字两个,他们只是一介草民,本不敢再多说一个字,暗自商量去山里把连雨喊过来。
苏纸言自嘲地叹了气,苏大人没让他享受过父,却让他承担父罪。
可他在被带走前,还想见一见连雨,他不求连雨能救他,也不确定这些官员认不认识连雨,他只是想见一见他。
连雨此刻也在飞奔,他像豹似的飞小山,自从接到村民的报信就一路狂奔,赶慢赶,给他报信的村民被远远的甩在后面,气吁吁惊异连雨如此好的手和力。
苏纸言望着后山,终于还是见不到连雨最后一面,他还没和连雨告别,连雨若是找不到他,恐怕又该哭了。
他被囚车,一众官员乌压压就要带他走,苏纸言绝望的闭上睛,就在这时,从他们后传开一声——“站住!”
众人纷纷朝后山的方向看去,是连雨!
苏纸言扭过,在看见连雨的那一刻,他甚至想要泪。
而接着,刚刚还趾气扬的官,看到连雨时,不可置信地盯着他的脸看了好久,试探着开,甚至有些结,“宁……宁王爷……您还活着?”
“怎么?不认得了?”
官立刻双膝跪,他后的官员也纷纷跪,村民们都看得目瞪呆,听见刚刚那个不可一世的官此刻无比虔诚卑微:“属该死!时至今日才找到殿,属该死,属罪该万死。”
宁王爷。
苏纸言有些错愕,他原以为,以连雨的年纪,天会是一品将军,而那些要押送他回京城的官员却声声称连雨为宁王爷,他曾在苏府听闻过的。
宁王爷是皇帝的十四,因为他母妃家族获罪,连同他也不得皇帝,十岁就外放去了边远封地的郡王,后来封地受侵,时年十五岁的宁郡王带领守城将领,大败敌军,直将那个落打得俯首称臣,皇帝才重新正视了这个儿,召回京城,封亲王。
可苏大人因为和毅王爷为伍,并不会去结属于太一派的宁王爷,苏纸言对宁王爷知之甚少,只知他作战凶猛,杀人如麻,被皇帝封为镇国大将军,常常被外派打仗。或者因为手上亡魂太多,或者生狠,苏大人有几次回去,一府就抱怨,“太养的那野狼今天上朝了,真个是活阎罗。”
宁王底散着寒意,看着跪倒一片的官兵,声音像从地狱而来,让人不寒而栗。
“那你怎么还不去死?”
那官不敢犹豫,剑就要自尽,而忠心耿耿的副官却斗胆握住了利剑,鲜血从掌心划过剑,请求宁王让自己替官去死。
“你替他?”宁王像是听了什么笑话,“你有几条命?”
“官不敢,只是岑官奉命押送罪臣之回京,若是有了差池……”
宁王若有所思了:“岑怀锋,你倒是有个忠心的。”
可他转就踢开了无比忠诚的副将的手,脚尖勾了剑柄,刺岑官的。
周围传来小孩被吓哭的声音,这里的村民祖祖辈辈生活在这里,终其一生没见过杀人,此刻不免有人受不了呕吐来。
苏纸言木然地看着这场惨案,他现在大脑混,与连雨,也是宁王曾经相过的一幕幕走灯似的涌上心,好像在看一场无比真实却注定虚假的表演,他既是观众,又是演员。
可从到尾,他也没看过一剧本。
他了戏,才看得清楚了。
毅王爷如日天,怎么会朝夕之间倒了?无非是犯了无极大罪,如果毅王爷不是蠢到要自制龙袍,多年以来在朝廷固的位置,即便已经是众所周知结党营私,也倒不了的。
叛国谋逆、残害手足、不敬宗祖这些无极罪名,毅王爷最有可能犯的是什么?
答案呼之,看似忠心实则遍寻大半年都没有结果的将,让战“死”沙场的宁王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而宁王顺推舟,假借死扶太上位,彻底让毅王成了谋害兄弟又使阵前亡将的罪人。
那么他呢,他在这里扮演的是什么角,在宁王与太这不言而合的一场天大计谋,他是什么?
回想起宁王往日,苏纸言苦笑一声,他不过是宁王安置在外的一个玩意儿,在不用打仗的安宁日里,还能的一个工而已。
他也是够蠢,与宁王不过相半月,就对他倾心,被他一声声唤着相公,不过是哄他雌伏而已。
更蠢的是还把心也给了他。
如今连收场都难堪至极。
苏纸言用仅存的一希望与自尊,脱力的跪倒囚车里,面朝宁王。
“王爷明察,草民只想在桃川安渡余生,苏钦与我并无任何瓜葛。”
宁王踱步到囚车前,叫人将囚车打开,恩赐一般向苏纸言伸手,示意他可以来。
可苏纸言已然不会再相信了。
他把磕在地上,一分都不肯抬。
“本王知你无罪,但本王想请你一同回王府。”
宁王此刻还想保留一面。
“求王爷成全!”
宁王的脸变得极为难看,他耐着又问了一句,“你当真不跟我回去?”可握着囚车的手却悄悄将木了裂痕。
苏纸言只觉得周围的一切都没有了光泽,他怎么会接受一个骗得他团团转的人的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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