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慎思的脸变得红扑扑的,睛里有了光,合着她的大灯泡,波光粼粼,撒了金一般。她不再给图潇潇表演,小碎步跑到南初跟前,蹲坐在她边,把那些奇怪的画面和故事,只说给南初一个人听。酒意上,南初就像了一场童话幻境。那个光灿烂炎的午后,南初就这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睡梦她似乎见到了图慎思说的那只有法的小兔,绕在她的脚边,她的手心,她的上。小兔茸茸的,让她的肤的。醒来的时候,小兔没有了,日光西斜,山明灭,图潇潇跟她说,勉勉家里有事提前山了。再见面,所有的一切便都变了样。如今南初面前是那只大了的兔,有着奇奇怪怪的形态,奇奇怪怪的绪,奇奇怪怪地伤她的心,又奇奇怪怪地引着她。她在南初的世界里第二次醉了,仰着脑袋夸她是大女,把力气卸在她的胳膊上,夜已经笼罩了海,她的睛却依旧是闪亮的。南初笑起来,回应她的夸奖,也是轻飘飘的两个字:“是吗?”听到她的声音,图慎思舒展开的脸突然又皱了起来,她弯起来的月牙睁大回去,疑惑地瞪着南初:“怎么……声音也变好听了?”这次换南初皱起了眉,她倏忽意识到,她的墨镜了一整天没有摘,现在光线昏暗,图慎思好像是把她……认成别的人了。南初不吱声了。而图慎思不会善罢甘休,她又开始仔细地观察南初的脸,视线从她的额落到她的鼻尖,从她的到脖颈,还在往看。腰间连忘返,停得最久。嘴里嘟嘟囔囔,也是一没歇着:“真是……好看呀,材……也好好,这个腰,怎么这么……细,哇,比我命都……”南初沉默着,轻浮的话听在她耳朵里,还顺耳。又一阵海风刮来,图慎思的晃悠,南初向前一步,攥着手腕的手改成了把住图慎思的整条胳膊。图慎思的胳膊,细细的的凉凉的,反着惨白的月光。她有了南初的支持,便越发大胆起来,一都没有要往外走的意思,看浪远远地飞过来了,便反手抓住了南初的掌心,带着她也往海里奔去。小小的跃的力气,像牵了绳但不听话的。南初被她猝不及防的动作扯得脚一个踉跄,但也就迈去半步,便以绝对的力量将人又拉了回来。这次没收着劲,直接将人拽了怀里。柔的碰撞,伴随着温的温。
南初压着声音凶:“不要命了。”图慎思又呆愣起来,她不躲开,就这么地贴着南初的,瘦小的肩膀完全地被控制在南初的怀抱之,她扬起了脑袋,就在南初的位置,呆呆地望着她。南初不觉得这个角度,她还会好看。而图慎思呜咽一声,突然奋力了自己的两条胳膊,抬手去碰南初的脸。南初僵住,心脏空了一拍,丝毫未动。图慎思的目标是南初的墨镜,她小心翼翼地用两只手住了墨镜的框架,然后轻柔地往后褪。南初的心用几乎可以听见的声音在加快节奏,但她仍然没动,就像是在等待裁决。图慎思终于拿了她的墨镜,南初那张明艳到不容忽视的脸彻底地现在图慎思的视线里,图慎思短促地“啊”了一声,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她的睛,还在盯着南初,她睛里的星星,比方才更为闪亮。她眨了眨,圈突然就红了起来,那个着急的兔的表,又回归到了她的脸上,她捂在掌心里的声音,糊的,轻轻地溢:“怎么……是你啊……”南初的目光沉去,图慎思里的光聚集起来,一个字一个字,仿佛尖锐的刺,敲在南初的心尖上。“怎么,又是,你啊……”她的语调变得哽咽,好像那个受了天大委屈的人就是她图慎思,她盯着南初,还在加大这打击的力度:“怎么总是,你啊……你怎么,哪里都是啊……”南初的心脏彻底空了个,海风几乎可以穿而过,让她觉得遍生凉。她攥了图慎思的胳膊,不回答她的问题,也不想再同她在这里停留,她拉着图慎思往外走,步迈得大,不不顾,动作几乎称得上暴。图慎思被她拉得踉踉跄跄,小跑着,堪堪能跟上。但嘴上还是没听,几近撒泼似的埋怨哭闹着:“哪里都是你……呜呜呜呜哪里都是你……跑来了,一不小心就跑来了……又跑来了,呜呜呜呜怎么哪里都是你……”南初的表冷得像寒冰,呼的风像刀,刮在她的腔里。她就这样将图慎思一路从海边拖到了安全区域的沙滩上,招来了不少旁人的目光。图慎思垂着脑袋,泪珠断了线地往掉,实打实地在细沙上砸小坑。南初攥着她胳膊的手不撒开,又狠狠地加了力,仿佛这样就可以报复回去一星半。她不看图慎思,她几乎不敢再看图慎思。她就这样冷着脸掏了手机,准备给李媛媛拨过去语音通话,让她将自己在海边发酒疯的女同事接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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