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耳朵听什么 - 第37章

    南初这才发现，不止她自己把图慎思同她划了圈，别的人，也默认了她们在一个圈。图慎思偏着，在向外看。看舞台上的表演，看乐的人群，她的脸颊还红着，但角挂着恬静的笑容。变幻着的五彩的灯光打在她上，倏地颜重了，倏地颜又轻了。南初不合时宜地觉得，图慎思正笼罩在一片迷蒙之。那迷蒙是山间清晨的雾，是秋日连绵的雨，是困了要睡了在梦，是喝多了醉了意识的摇摆。她明明一滴酒都没沾，但她是最混沌而柔的那一个。她是开心的。在重逢以后，南初第一次觉到，她是开心的。南初想让这开心更盛一些，南初想看到图慎思的开怀与放肆。于是当火车再一次开到她们跟前时，南初握上了车尾一个女孩的手，然后将另一只手伸到了图慎思面前。时间很短暂，几乎是在电光火石之间。这突然的变动没有给图慎思思考的机会，她的脸上刚刚浮现震惊，手就已经不由自主地递了上去。递了上去，握住了南初的手。电一般，南初的掌心里填满了柔。那柔正是会让南初陷去的云朵，那柔贴着她，似乎不放过一丝隙。南初不可思议地望向两人握的手，很难想象，只是牵手而已，便带给了她这击骨髓的震颤。明明她另外一只手也牵着别人，明明图慎思的手不该与别人有太多的区别。明明只是同别之间肤柔的碰，明明这场碰是她发起来的，她该有着完全的心理准备，她该有着绝对的掌控权。可是这一瞬，南初觉得自己要失去了。她想轻柔地正常地括住那只手，可是她却收了指尖，地攥着。她想放松心去享受这集活动的快乐，可是心脏却失拍一般，张又错地着。她丧失了自己引以为傲的自控力。鼓声敲在她的耳里，让她昏沉沉的。她也笼罩在了那片迷蒙之。这场集的狂是怎么结束的，南初不甚明晰。舞台上的歌手到底唱了什么歌，肩而过的同事们笑着说了什么话，南初也不太记得。

    她只记得她的掌心，只记得她握着的那只手。她没有一秒钟松开那只手，直到最后，喧嚣停止，站在她面前的图慎思汗涔涔的，她们握着的掌心，也汗涔涔的。“玩的真开心。”有人在她们耳边说。图慎思惊醒一般，她回自己的手，南初明明记得自己握得那么，却还是被她轻而易举地掉了。南初攥了攥指尖，看清了面前的人，是lda。“好久没这么放开了，觉自己都变年轻了。”lda笑着同她，“真谢南总组织这场聚会，大家都玩的很尽兴。”“开心就好。”南初了，声带有些哑。大家已经开始在相互告别了，很多人来同南初说再见，南初机械地回应着，总觉得有些事还没有结束，就像她脑袋里的大雾还没有散。lda一直站在她边，待人散得差不多了，她同南初：“南总开车来的吗？我送您去停车场吧，正好有些事，想跟南总……”她的话没能说话，南初已经失去的那个图慎思，不知从哪个角落又突然钻了回来，她已经背好了自己的包包，甚至手上提着南初的包，肘弯里搭着南初的外。“lda，我来送南总吧，我没喝酒，我，我……”她突然有些结起来，话尾的收音特别弱小，“我比较……方便……”明晃晃的借，lda的睛眯了起来，盯着她，神终于显了不悦。而南初突然快乐起来，是的，就是这样，就缺了这个。这个让人迷蒙的夜晚，就该是这样的延续。所有的一切灯红酒绿散尽，留的那两个人，就应该是她和图慎思。在安静的空间里，只留她和图慎思。南初笑起来，福至心灵，她喝的那些酒这会适时地上了。在lda的视，她抬手搭在了图慎思的肩膀上，也斜斜地靠了过去，仿佛已经灵魂窍，不能站稳。“bunny，走吧。”声调糊地说话，偏冲图慎思笑的时候，有难以言明的亲昵。图慎思一，差没能撑住她。夜阑珊, 成群的人们缱绻归巢。南初也成为了那群落的一个，她就这样把自己搭在图慎思上，胳膊揽着，肩膀蹭着, 肤靠近那温的火源, 一儿都舍不得离开。要说从店里来时, 这姿势是为了给lda戏。那了店门, 室外环境清冷，路灯团成萤火一般的光，靛蓝的寒雾从的天幕里坠落来，南初这秋夜，再去靠着图慎思, 就完全是为了自己的需求了。她需求图慎思的温度, 那温度挨着她，还在逐步攀升，像记忆里未曾化为灰烬的篝火，得她心尖发。她需求图慎思的支撑, 明明是那么小小的，晃晃悠悠的，最没用的一个, 却是那样重要的一个。就像回时, 遗失掉的那个小尾。她还需求图慎思的肤, 这让她自己都觉得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