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曜看见沙发上的女孩披着髮,眯着睛,整个人都缩在毯里,迷迷糊糊地从沙发上坐起,对他说:“你这么晚才回来啊。”
他没想过家里会有人。
更没想过林折夏会在家里等他。
“……”迟曜把钥匙放在玄关的架上,整个人还沾着外面的寒意,“你怎么来了。”
林折夏睡意很快消散,她围着毯说:“也没什么,就是我觉我男朋友好像有不开心,所以过来哄一他。”
空气凝滞一秒。
有某东西在冷固的空气里缓缓消, 然后迟曜说:“我没有不开心。”
“你知你现在像什么吗,”林折夏看着他说,“像一个喝醉的人, 还非要说自己没喝多。”
“……”
迟曜没说话。
半晌, 他眉抬起:“你有没有想过, 这个人他就是没喝多。”
他又说:“不是每个人酒量都跟你一样差。”
林折夏:“那你笑一个。”
迟曜:“……”
她补充,“不是笑不笑的那, 是发自心的微笑。你有本事就笑一个给我看看。”
迟曜经过她,去厨房间拿:“不笑。”
“你就是生气了。”
“没生气。”
林折夏从沙发上去,跟着他厨房间:“那你还不肯笑。”
“不好意思, ”迟曜关上冰箱门, 像以前无数次那样和她斗嘴, “我这个人, 开心的时候就喜不声。”
“……”
好一个不声。
林折夏说不过他。
冰箱门刚刚关上,迟曜的手还没收回来,她见机弯腰, 主动从迟曜和冰箱之间隔着的间距里钻去,她站直了之后,两个人的姿势看起来像是迟曜主动把她压在冰箱上那样。
两人凑得很近。
林折夏凭本能钻来之后, 顿时不知一步该什么了。
她大脑短暂空白一瞬。
接着,她想起来网上常说, 侣之间没有什么是亲一解决不了的。
于是她偷偷踮起脚,凑近他,鼓起勇气亲了一。
尽已经在一起那么久, 她在接吻方面还是显得很生涩。也许是因为面前的这个人, 是迟曜。
所以无论在一起多久,她还是会到羞怯。
迟曜没想到她会突然凑上来, 很明显愣了。
林折夏亲完退回去,撞他浅的瞳孔里,认认真真地说:“我不喜那个板社的人。”
“不止是他,他那类的人我都不喜。以前随说的择偶标准,你怎么能当真,那都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早就不记得了。”
林折夏解释着,话题没控制住,歪了一:“……我小时候还说希望你能跪来给我磕三个,也没见你那么听我的话。”
“……”
气氛又因为她那句“磕三个”诡异地安静了几秒。
在林折夏试图继续说什么的时候,迟曜垂手,他上那屋外带来的寒气已经不知不觉消散,脱外之后,里面仅剩一件单薄的衣。
迟曜本来不想说。
对他来说,这无名的绪,不该说。
可是林折夏太认真了,她很认真地在意他的任何绪,所以他没办法继续沉默去。
他拎着瓶的手收,错开她的视线:“不完全因为这个。”
“不只是他,”迟曜最后说,“还有别人。你以后会遇到很多其他人。”
-
这晚他们的谈话到这里就结束了。
时针指向十二。
现在这个,寝室楼早已经闭寝,禁止学生。
林折夏自然没办法回去,只能在迟曜家住一晚。
好在假期她也在这里暂住过,所以日常换洗的衣和用品都很齐全。
这晚什么都没发生,第二天她还要上早课,只是她缩在迟曜怀里睡着之前,迷迷糊糊地还想琢磨他最后那句话,但时间实在太晚了,她意识越来越不清晰,到睡着也没琢磨明白。
第二天,她一大早回寝室拿课本。
蓝小雪刚起来,一边刷牙一边跟她打招呼:“回来啦。”
“嗯,”林折夏应了一声,“昨天谢谢你帮我放书。”
“这有什么的,举手之劳。”
蓝小雪也没多问她昨晚去哪儿了,隻说,“昨晚查寝,秦一人分饰两个角,帮你瞒过去了,不然宿阿姨今天还得找你谈话,烦得很。”
涟大查寝制度很严格。
为了保证学生住校的安全问题,在查寝这块儿更是设了很多规矩。
不过上有政策有对策,她们一般会先找人冒充那个不在寝室的室友,然后等查完寝之后再去给自己签到。但这个方法有一定风险。
林折夏担心地问:“她居然没被阿姨认来吗?”
蓝小雪指指边上的一假发,黑棕,很的一,有恼火地说:“昨天她们都叛变了,加了其他社团。秦去的s社,当天社送一假发,正好派上用场。”
“……”
还能这样。
“那我晚上请你们吃饭,”林折夏想了想,很客气地说,“你们想吃什么尽说。”
蓝小雪直接应:“行啊,学校堂新开了一家烤鱼店,我们晚上过去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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