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是这样,她也还是不太能理解。
为什么迟曜会这么在意她儿时的一句玩笑话。
怎么想也该知,那只是她说着玩的吧。
纯粹是为了气他, 想在吵架的时候占据优势地位。
“上课了, ”林折夏正神地想着,坐在她边上的同学提醒她, “你在想什么呢,老师班看你半天了。”
林折夏回过神,把刚才的问题暂时抛开。
-
另一边,涟大那栋拥有独栋教学楼的专业教室。
“咱们项目上的展,目前还是慢了……”
专业老师在黑板前讲解一阶段的任务,课前总结,“咱们阶段还是之前那样,迟曜你负责。”
被老师到名的人坐在教室后排。
教室是计算机房,他像是刚睡醒,帽耷在脑后,不冷不淡地应了一声。
项目小组之后,并不像普通上课那样,有老师在教室里全程讲解,他们更多的是需要自己去完成手上的实践任务。专业老师说完之后就离开了教室,整个教室的领人变成了迟曜。
但他不像班,看起来倒像是这个班的“老大”。
“曜哥,”有几个人围上来请教问题,“讲讲呗,哥几个琢磨半天了。”
迟曜平时给他们讲题的态度也不太好,但今天格外不好:“门直走右转,老师办公室。自己去问。”
“不敢问,”其一个人说,“上回去问,被拉着说了一通,说我没有独立研究的神,我可不想送上门挨训。”
迟曜了手指骨节,然后接过边上人手里的笔。
那人心领神会,翻开草稿纸,把纸压在一本书上面:“您请。”
迟曜在纸上随手写几个步骤。
他扔笔的时候,罕见地问了一句:“谁带烟了。”
学校不允许在教学楼烟,几人当即自证清白:“我没带。”
“我也没有,我这个人,平时很注意健康,从不烟。”
“是的曜哥,咱们班级没有人有烟,你放心好了,非常遵纪守法。”
“你就是翻遍整个教室,都找不一来。”
“……”迟曜额角了,被这群人围着,有疼,难得爆了句脏话,“谁他妈要你们遵纪守法了。”
“我的意思是,有的话给我一。明白?”
整间教室里安静了几秒钟。
然后刚才说着没有烟的那群人,纷纷从袋里掏烟盒,烟盒颜各不相同,五八门的什么都有。
他们像作业似地,站成一排,拿着烟盒主动说:“您要哪个牌?这里应有尽有,您看您是要国产的,还是国外产的?”
迟曜抬手,从一个人手里接过打火机,然后随便从离他最近的那个烟盒里了一来。
有人友提醒:“记得去走廊尽转角那里,没有监控,不会被抓。如果你觉得那边的环境不好,还可以去楼小园,一边欣赏植,一边……”
他话还没说完,迟曜已经去了。
迟曜走后,几人窃窃私语。
“……曜哥今天这脾气。”
“他不是不烟的吗,怎么忽然起来了。”
“难失恋了?不能吧。”有人说,“成这样不七个女朋友,一周七天每天换一个也就算了,居然还会失恋,我们还怎么活。”
“……”
众人嘴里“疑似失恋”的迟曜走到廊尽。
转角是一块被绿植挡住的空角落,他倚靠着墙,把袋里的打火机拿来。
这层楼教室很多,时不时传教室老师在上课的声音。
尽已经有些时日没再过烟,他拿烟的手势还是很娴熟,指间夹着烟,垂凑近嘴边咬了,在即将打火机之前,他想到什么,又放了手。
那没燃的烟静静夹在他指间。
迟曜垂。
他刚刚突然想到林折夏的睛,那双在晚上,路灯认认真真对他说“烟不好”时的睛。
算了。
……
反正刚在走过来的一路上,因为烦躁而泛上来的烟瘾已经去不少了。
他随手把那烟扔在手边的垃圾桶里,然后百无聊赖地着打火机。
打火机微弱的光窜起来。
在完最后一之后,他收起打火机,给何打过去一通电话。
何正在上育课,接起电话的时候刚从看球场上换来,着气问:“怎么了?”
“在打球?”
“上半场刚结束,”何说,“怎么的。”
何走到休息的地方,喝了,“有事说事。”
迟曜话到嘴边,不知要不要说,最后隻说:“找你叙叙旧。”
何很了解他:“放,你什么时候会想到找我叙旧,不把我这个人忘了就算不错了。”
迟曜在电话那沉默了会儿。
然后他突然说:“我和林折夏在一起,是我追的她。”
何:“我知,你们那恋破事已经对我秀了无数次了,不用再特意打电话和我讲述一遍。”
然而这次况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迟曜不是来炫耀的,也不是来旧事重提,他话锋一转,声音很低:“——你说,我是不是不该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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