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没有想过,勇敢的林折夏,会迎来和迟曜勇敢告别的这一天。
“京市那边资金链了问题,打算先把房卖了,”迟曜简单解释,“我妈在医院,个月动手术,我得过去照顾她。”
“阿姨生病了?严重吗。”她问。
“手术有风险,”迟曜说,“暂时还不确定。”
“……”
在这些事面前,再多的话都显得无力,林折夏轻声说:“希望没事,阿姨看起来就是那活到一百岁还能用气势威慑其他老太太的人。”
林折夏本来还想说,她其实攒了一压岁钱。
而且如果需要的话,林荷和魏平也一定愿意帮助他们的。
……
但是她太了解迟曜了。
这个人太骄傲,未必接受这“帮助”。
“你什么时候走呀?我去送送你。”
林折夏最后说:“不过你千万别以为,你走了,就可以不我这个最好的朋友了。”
“我还是会给你发消息的,我会给你发很多很多很多消息。”
“你要记得回我的消息。”
林折夏起初是真的不难过,但是不知为什么,说到这里,后知后觉地泛上来一阵细微的鼻酸:“不回消息的话,我就,我……算了,隔那么远,我也打不到你。”
迟曜却说:“不会。”
“什么不会?”
“不会不回你消息。”
“那你会多给我发消息吗。”林折夏又问。
“多少算多。”
“每天几百条吧,反正要比我多。”
“我看起来很闲吗。”
“那五十条。”
“……”
“十条,”林折夏最后说,“十条总行了吧,早午晚安就占三条了。”
迟曜扫了她一:“所以,我每天都得给你请安?”
“给大哥请安,”林折夏说话慢吞吞的,“……不是很正常的事么。”
两人很幼稚地在讨论一天要给对方发几条消息。
最后迟曜也没说他到底要发几条,话题很快过去。
两人之间又莫名安静了一会儿。
林折夏忍不住叫他:“迟曜。”
“你……应该不会谈恋吧。”
理智告诉她,她不该提这危险的问题,不该把话题往这地方引导。
但是她控制不住。
京市那么远,他会转新的学校,认识新的人。
和迟曜分开之后,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他的上会发生一万可能。
这一万可能里,会不会有那么一可能,是他可能会遇到一个喜的人。
“我的意思是,三还是很重要的,如果你去了京市,最好不要把心思在杂七杂八的事上,”林折夏带着私心,所以越说越没底气,声音也越来越小,“……所以,你最好还是要好好学习,学习才是最重要的。”
“如果你谈恋的话……”
林折夏的话说到这里戛然而止。
谈恋的话,又怎样呢。
迟曜谈不谈恋,她又有什么立场去涉。
在她的话戛然而止之后,迟曜忽然问:“那你呢。”
少年说话的时候,声音跟着睛里的光一起黯来,瞳孔变,她的回答似乎对他来说异常重要:“你会谈么。”
“我当然不会了,”林折夏用一以作则的语气说,“而且我要是敢谈恋,林荷第一个打死我。”
“我也不会。”
迟曜说话时,看着她的睛,“……不会谈恋,会好好学习。”
说完,他又抬起手,主动了那个他一直嗤之以鼻的幼稚动作,他曲起尾指,尾音略微拉:“你要是不放心的话……要不要拉个勾。”
周遭满是黄绿萤火。
像是满天星光被上帝摘来,放在了人间。
林折夏小心翼翼地勾上迟曜的手指,心想,这个“拉勾”就是她今年收到的最好的礼了。
哪怕。
只是一句大概率不会作数的话。
一句一旦真正分开后,就会被时间磨灭在漫岁月里的无聊誓言。
但起码,在今天她和迟曜拉过勾。
她可以把这句话藏她关于十八岁的永恆的回忆里,藏这个夏天,藏那个无法示人的仲夏夜。
回去的车上, 林折夏又睡了一路。
他们乘的是最后一个班次,车上人没几个,整辆大车漆黑一片。
她了一个很很的梦。
梦里, 有她和迟曜。
这个梦, 从她跟着林荷车开始, 她抬看了一南巷街街牌,然后她带着陌生和戾气, 着大太坐在对面楼栋门。
她听到后那声“咔哒”声。
接着,数年时光倒转。
最后转到迟曜上,他站在满是萤火的夏夜里看着她。
-
林折夏睁开, 车各自回到家后, 才发现自己手腕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很细巧的银手链。
她不知迟曜是什么时候给她上的。
大概是在车上, 她睡着的时候。
林折夏想了想那个画面, 有后悔自己为什么要睡觉。
最后她叹气,想,算了。
十八岁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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