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曜的手合弦的时候和她想象的差不多,跨格很轻松,指节由于用力,绷着,他之后,右手从上至扫了一。
净利落的琴声随之倾泻而。
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
这天午后的光很温柔,透过半遮半掩的窗帘照来。
林折夏看着少年细的手指有些生涩地变换着,耳边是简单的和弦声。
这个场景太过私人,让她恍惚间产生一错觉。
好像只是弹给她一个人听。
像是,学这个只是为了此刻弹给她听一样。
错觉之后,她又有后悔,后悔当时帮着徐劝他上台。
因为她发现。
她变得很小气。
小气到想把此刻的迟曜藏起来。
成为只有她能看见,隻存在于她记忆里的一幕。
结束后,迟曜抬看她,提醒:“这位观众,是不是忘了什么。”
林折夏这才回神,很浮夸地给他鼓掌:“此曲隻应天上有。”
“没想到你不光学习好,在音乐艺术上的造诣,也远超常人。”
“……”
林折夏绞尽脑,用尽毕生所学,夸了半天,然后随问了句:“说起来,你不是不上台吗,为什么又答应了。”
半晌,迟曜才声,只是回答她时,声音压低了些:“……你说呢。”
这平平无奇的三个字,却让气氛变得怪异起来。
林折夏到莫名拘束,把手里的靠枕抱得更了。
“我……”她说,“我怎么知。”
迟曜逆着窗外的光,一隻手搭在吉他上,另一隻手垂着。他结微动,似乎是把真正的原因艰涩地咽了去。
再抬时,又是那副欠揍的模样。
他最后轻飘飘地说:“因为——你说得对,像我这样的人,不上舞台确实是损失。”
“……?”
林折夏沉默一瞬, 然后不甘示弱地说:“我那就是随便说说,你别太当真。”
“彩虹这东西,不可信, 不要在捧迷失了自我。”
末了, 林折夏又问:“你弹完了吗?”
迟曜:“没有, 还有一段。”
林折夏:“那怎么不弹了。”
迟曜把吉他放:“我迷失了,不想弹了。”
“……”
虽然迟曜不再继续弹, 但林折夏对这把吉他的兴趣还是很厚。
她以前没有接过乐。
小时候那双手不打人就不错了,和所有跟“雅”、“艺术”二字挂钩的东西都不沾边。
所以在迟曜放吉他后,她跃跃试:“我能不能试试。”
迟曜没说话, 把吉他递给她。
“这样抱着吗, ”林折夏接过吉他, 模仿刚才迟曜的动作, “我姿势对不对。”
迟曜指挥:“歪了。”
林折夏把吉他扶起来:“这样差不多了吧,然后呢。”
她没有注意到说话间,迟曜已经绕到她后。
“算了, 说了你大概也听不懂,”迟曜站在沙发后弯腰凑近,说话时声音也跟着忽然变近, “……手给我。”
林折夏愣了。
她抱着吉他,看到迟曜的手搭在她的手上, 一手指一手指地帮她调整位置。
察觉到她在走神,耳边的声音“啧”了声,然后轻声提醒:“别松开。”
林折夏用力将指腹在琴弦上, 脑袋里糟糟的。
等姿势全调整完, 她学着他扫弦。
但扫来声音磕磕的,并不畅, 她说话也跟着磕:“……我那个,可能,我这辈大概是和音乐没什么缘分了。”
-
迟曜说要楼扔垃圾,两人一起去。
林折夏跟在他后面,去之后说了句“拜拜”便逃似的回到家。
迟曜站在小区路尽,拎着垃圾袋,确认她安全楼之后才收回。
他们楼栋靠近小区门。
往远眺望,能看见门纷杂的人群。
他扔完垃圾后往小区门外看了,晃的那群人这大半个月一直没走,但这几天似乎不在。
-
在无数议论声,校庆这天终于到了。
校庆当天,全校隻上半天课。
午休时间过去之后,全师生被安排到大礼堂。
礼堂门挂着“城安二校庆活动”的红横幅,摆了篮,红毯,一应俱全,看上去十分隆重。
大家对校庆本没有什么概念,期待那么多天也只是因为可以不用上课,还有节目看。
甚至表演节目的人里,还有个话题心人。
和台这批纯观众不同的是,参与节目的人在午休之前就得去礼堂后台集合。
林折夏的诗朗诵小组一共就五个人,有她,陈琳,唐书萱,还有坐在她们后排的、平时比较熟悉的两名男生。
他们赶到后台的时候,后台挤了很多人。
有些的节目需要换衣服,调试设备,前期准备工作很多。
“林少,”徐刚换好衣服,从试衣间来,“你们不用换衣服吗?”
林折夏拿着打印来的诗词:“我们穿校服,一切从简。”
徐看了一她手里的纸,佩服:“甚至都不是脱稿,你们班可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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