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落,兰姨娘早已羞得满面通红。待想到女儿的前程,仍旧忍着羞愤说:“听说太太家里请了的嬷嬷教导姑娘们规矩——”
“这大年节的,怎地连个帖都不,就这么忽刺的赶上门儿来?”陈氏心暗自狐疑,面儿却丝毫不,忙派人通传二儿、三儿并后院儿住着的几位姨娘过正院儿来,又着人至上房给尤老安人传一句话儿,这才带了姑娘姬妾丫鬟媳妇等接仪门。
大姑娘不惯众人如此夸赞,少不得绯红了脸面低去,一双睛却是愈发的清亮。一旁侍立的几位姨娘见了,不觉幸灾乐祸的看向兰姨娘。
陈氏倒是没提自己个儿,只是兰姨娘听了陈氏这一番话,仍旧羞得满面通红。之前兰姨娘家时,家里只有大姑娘四姑娘,大姑娘且是个木隐形人,四姑娘年纪又小,连东西都拿不稳,自然不必给辈们准备针线礼。
一句话还没说完,只听二门上小厮们回说“尤家族老并几位本家年有德的媳妇婶都来了。”
如今陈氏当家,教着三位姑娘,自然把陈家的那一活学活用的搬了来。兰姨娘整日里在佛堂抄经,也没注意到这些事。此刻被陈氏当面问,不觉通红了脸面。
陈氏这会儿才想起来兰姨娘并四姑娘还跪在地上似的,忙开笑:“瞧我这记,也是年事多扰的我疼。竟忘了叫姨娘和四姑娘起来了。快些起罢。”
待细细问了大姑娘几句话,更是心有数。笑向尤老安人:“还是玉媳妇有手段,也是慈母心。这才多早晚工夫,就能把大姑娘调、教的这么息。瞧这说话行事,倒不必往年锯嘴葫芦似的。”
说罢,又笑向兰姨娘问:“老爷曾经说过,兰姨娘温婉,最是知书达理的。四姑娘从小跟着你耳濡目染,想必女肖其母。如今见着快过年了,不知四姑娘为晚辈,给老太太和老爷预备了甚么礼?”
兰姨娘面略有些苍白,十分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四姑娘经了陈氏这半年的冷落,小小年纪也知嫡同庶的不同。只是心难免不平,愤愤地嘟着嘴瞪着大姑娘。
氏听了这话,甚为满意的勾了勾嘴角,伸手拍了拍大姑娘放在膝上的手,因说:“我就知你这孩,言谈举止再稳妥不过的。你前儿送我的那一衣裳,我也很喜。正想着过年款待自家亲友时穿了也叫她们瞧一瞧我女儿的针线。话说回来,我也是喜你这副厚。从不抓尖卖快的风。这才是咱们大家小的派。不拘是人事,总得稳稳当当地才好。辈们见了,也喜。”
陈氏听说,愈发满面风的笑:“府上给打的面那是旧例,我给你的是我的心意。你叫我一声太太,我自然不能亏了你。何况你还是咱们尤家的嫡亲大姑娘,你父亲只有你这么个嫡亲的女儿,一应吃穿用度自然比那些姨娘生的庶小不同。再者你如今也大了,也该多攒些好衣裳好面,将来到了婆家,也好叫人敬重。”
众人见了几位姨娘侍妾的眉来去,也都不理论。只篇大论一些家务人等事。却又明显的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儿。只等着主人家先一步开。
尤家本族几位能说得上话的老婶媳妇等已被人引了来。陈氏见状,忙笑迎上前寒暄问好,一时接大厅,见过尤老安人。老妯娌相互说了一句客话,陈氏见已近午时,忙吩咐厨房治酒席预备上等客馔,又命丫献茶摆心。又命四位姑娘上前见礼。尤家的几位老嫂暗暗打量着四个女孩儿的言谈举止,不觉暗暗。
当只觉一腔无名堵在心窝儿里,不怒反笑,抚掌便:“哎呦呦,我说怎么大过年的连个帖都不,就这么白
陈氏说话不注意,倒羞得大姑娘满面通红。只低了摆衣带,再不言语。
大姑娘见状,忙的摆手摇的:“府上已经给打了新面了。太太还是给二妹妹,三妹妹留着罢。我府上打的新面便很好了。”
陈氏听了这一番话,登时明白尤家族人的来意了。大过年的不为着登门喜,竟是兴师问罪来了。陈氏向来要,且又秉刚烈,那就跟块爆炭似的不还着呢,哪里容得了众人如此歪派指摘。
姜氏想也觉自己这一番说辞太过牵,因又笑:“不过我们也是知玉媳妇的厉害手段的。她虽年轻,言语行事却不年轻,别说她那嫁妆铺在安城的名声儿了,便只说她门这半年,又是清查账目又是添改规矩的,如今尤家上上,谁不知新太太的手段为人。别说是咱们宅的女眷了,便是外的爷儿们们,因着陈大人在太殿跟前儿的得脸面,也都知了陈家女眷最是懂得治家理的。如今安城谁不羡慕陈大人的前程际遇。都盼着能娶了陈家的闺女门,除相夫教之外,还能帮衬夫家前程的。连带着咱们姻亲家的女儿也都金贵起来了。只是我们听了这些话,都觉臊得慌。同样是家理事,同样是在后宅了一新规矩的大折腾一番,人家就能凭此在贵人跟前儿得脸,咱们竟是个木桩了。”
茶过三巡,尤老安人少不得婉转询问众人来意。只听本族的一位年有德的族老媳妇姜氏笑了笑,因说:“她嫂也是知的,玉是咱们尤家一族的族,陈氏便是族夫人了。既为族夫人,又是家太太,这大年节,要忙着打年事,又要忙着预备祭祖酬神之事,我们也是担心陈氏这一年才门的新媳妇,这么些大小事俱压在她的上,生恐她忙碌不来的意思。”
尤老安人与陈氏闻言,不觉相视一笑。显见的都不相信姜氏的一番说辞。倘若真是有心帮衬,早些时日怎地不来?如今诸事已妥协,只等着除夕日开祠堂祭祖了,她们才来,可见都不心诚。
陈氏见状,不觉好奇,只不知好端端的尤家族人作甚这时节过来。
说到此,姜氏又笑向陈氏:“我说玉媳妇,你如今既了尤家的门儿,也该好生帮衬你相公才是。倒不好遇事总想着娘家罢。娘家虽好,这女人的终依靠,还得是夫家才是。”
陈氏见了大姑娘这么拘束,面儿上笑容更胜。且吩咐夏荷去她妆台面的屉里取一只掐丝嵌螺钿的黑漆小匣来,掀开盒盖,只见里是一副赤金缠丝的金面,簪、分心、挑心、压鬓钗、金耳环一应俱全。陈氏当着满屋人并兰姨娘母女的面儿,笑向大姑娘说:“我见你前儿新裁了一镂金百蝶穿的大红洋缎袄,却没合适的面。这个便给了你罢。”
陈氏见状,愈发嗤笑的:“我是才门的太太,比不得你们都在尤家呆久了的。那些日我听底的人说,大姑娘木讷拙笨,四姑娘伶俐通透。如今看来,只怕是有心人这么说这么传,众人不辨是非,也就信了。”
一席话说得大姑娘诚惶诚恐,明知这一番话是说给兰姨娘和四姑娘听的,仍旧有些不踏实。
因命兰秋将兰姨娘并四姑娘扶将起来,赐了坐。又命丫上的茶来。这才向兰姨娘笑:“姨娘今儿怎么想起给我请安来了。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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