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散落的书本:“但她指明了一定要见到您。”
第8章
“我们好久未见了啊。”青岚督伊摇着莫名伤地叹气:“真是的歌儿,你怎么就和我不亲呢?”
青歌沉默着不发一言,她实在搞不懂自己母亲的想法。青族名正言顺的少君侯,理论上来说是应该意将篡位者千刀万剐的,可是这个人偏偏又是自己的母亲。像现在这样保持距离和温文克制的态度已经是极限了,她还能要求什么?
“你还是和我比较像……除了这发,跟你父亲生的一模一样。”年过三十仍然风华不减当年的女抬起手来抚了抚青歌那一张扬而烈的红发,蓝黑的睛对上了一泓绿:“还有这双睛。”
青歌僵地接受着来自母亲的抚摸,手都不知往哪里放好了:“您来什么。”
“来看看你呀。”青岚督伊笑了起来,从随的那个锦缎金绣的小包里拿个窄窄的卷轴:“——这位姑娘生的真俊俏,刚刚你走的急我都忘问了,你叫什么名字?”
华不由得一哂,她跟青歌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也被这么盛赞过,看来这是他们一大家的通病了,夸人:“回督伊,华。”
“哦,华。”青岚微笑着握住了她的手:
“我怎么不知,歌儿已经奢侈到要用一名药剂师作为近侍的地步了?”
仿佛被揭开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般,华的脸一瞬间变得惨白惨白,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几乎要将青歌摞得的那一堆书碰倒的时候,年轻的少君侯发话了:
“我知的。”
她挑起秀丽的眉,对着惊慌失措的华微微一笑:
“我从一开始就知。”
她再怎么骄狂,也不可能将一个完全不明底细的人养在边。在见到华的第一,她就凭着过人的观察力与嗅觉发现了,华的困顿完全是因为在熬制沉睡药剂时受了过大影响的后遗症,因此便在第二天查明了华祖宗三代之后,就以一接近的、不容拒绝的姿态,将这个黑发姑娘纳了自己的保护范围里。
“华,你去准备些茶来。”
华带着劫后余生的表退去之后,青岚缓缓展开手那个一尺两寸宽的小卷,雪也似的新白的纸上,赫然是被青歌在学时亲手撕毁的、与三年前和塔斯克的婚书如一辙的重版,只不过男方的名字是空着的:“你和尔斯少君侯的事儿,我听说了。”
青歌一瞬间抛开所有的贵族风度和矜持,低声骂了句:“您可别说是来让我去求和的。”
“当然不是。”青岚怜地、带着安抚意味地轻轻拍了拍她瘦削的肩膀:“再怎么权力倾轧,勾心斗角,你毕竟是我生养的女儿,血于啊……我这次来,只是想带给你这个。”
她摊开丰洁白的手,一枚翠得剔透的扳指静静躺在手心。几经离颠沛,战火洗礼,这枚青族当家主母地位与权力的象征经久不坏,完完整整地历经了几十任主人的手传到了现任的少君侯手里。青歌拿起它对着光端详,清清楚楚能看到里面的动,在确认了不是赝品之后,疑惑地看向面前的人:“您想什么直说吧,平白这么一搞得我心里直发。”
“我把选择权付予给你。”青岚放卷轴起:“我本来也不赞成联姻尔斯的这个决定的,可是看着你们那时相的还算可以,就默许了他们的自作主张。”
“青族的少君侯已经有了太多的不自由,至少有个自由的、属于你自己的婚姻与吧。”青岚督伊推开门,月白袍摇曳及地,上面致的蓝刺绣龙的纹样仿佛活过来一样张牙舞爪:“只有一你要记得,青歌。”
“当你要付扳指的时候,记得看对方的睛。”
那天的谈话并没有很愉快而轻松地结束——即使那是个好消息,这母慈女孝的气氛也被青歌一句“这是您的经验之谈么”打的粉碎。青歌总是有两本事,让别人迅速接受她和喜她,或者一秒钟让人恨不得将她活活掐死。
而青歌在拿到了空白婚约书和翠扳指之后,把它们珍而重之地放在了那个床柜里,和华的契约一起压在最底。
多年后青歌陷囹圄,昏暗的地牢里什么都看不清,只能听到珠滴落的清脆响声和不知名小动的窸窸窣窣。因为是敌国法圣级别的劲敌谁也不敢大意,沉重的镣铐锁住了她的手脚,死板的束缚衣勒得她几乎不能呼。就在这时有人推门而,低垂的兜帽遮住半张脸,银发丝掩映耳畔。来人伸手碰着青歌伤痕累累的脸,泪从她紫晶一样的里滴落,哽咽着问你为什么这么傻。
挚友啊,不也只有你来么,青歌恍恍惚惚地想,原来一切从一开始就是张网,一切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虚伪、荒谬又符合理。她和父亲兜兜转转历经十余载,到来终是逃不这个回,破不了这个死局。
前因在十年前已埋,十年后的苦果又该由谁承受。
“我们今天来学习法术里的十大铁则。”咒术课是唯一一门实践理论相结合,横跨法师一至五年级的课程,主讲教师毫无例外地也全都是皇家学院第一法师戈林:“第一条,存在合理。”
“法不可能凭空产生和消灭任何事,你只能对已有的东西行变形,搬运,分解,隐藏,却永远不可泯灭它们。因而我们称之为,存在合理。”
“谁能给我用手的东西举个例。”林顿随手一指了个学生:“苏珊·斯佩德,你来。”
棕罗卷双尾的少女从从容容起,举手投足间都是世家名门的雍容气度:“存在合理,即只可能将已经存在于世的东西行各外力作用。我们可以对其行变形,”她细的法杖木纹华丽,由胡桃木雕而成,又好看又轻巧,杖平浮着孔雀尾翎,羽轻之桌上的青瓷茶杯就变成了一束苞放的满天星:“或者搬运,”法杖轻轻巧巧一转,那一束满天星便瞬间现在了她的怀里:“分解——”伴随着嘭的一声闷响,原本清淡素雅的束被分解成了一捧碎瓷沫随即消失不见:“隐藏。”
“但是永远无法对其泯灭。”话音甫落,那个碎掉的茶杯残骸便从空气凭空显,苏珊·斯佩德的法杖在指间轻松倒转,把它放回桌面:“以上。”
本站开启了加密功能,部分浏览器不显示第二页 请更换手机默认浏览器或者谷歌浏览器!
目前上了广告, 理解下, 只有这样才可以长期存在下去, 点到广告返回不了可以关闭页面重新打开本站,然后通过阅读记录继续上一次的阅读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