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后的生存手札（古言，重生） - 命盘lun转（四）

    姬衍挥退了侍从，一个人望着夜往太极殿走，时近冬日，天上的月亮却格外皎洁。方才太后让他先回去休息，却不提这么晚了如何请李散回去，他一看两人那没打算挪位的样就明白了。对太后的派，他以前是不敢不满。他的父亲，大周的上一位皇帝，就是死在她的手上。那时的父皇刚过冠礼，年少气盛，哪能容忍太后迟迟不肯彻底归政，阻碍自己大展拳脚？于是他们的关系在一日日加剧的冲突逐渐破裂，除了抢夺国政参决权外，父皇还了两件事，一是主动禅位成为太上皇，让五岁的他登基提前占好位，以防在和太后的斗争发生不测后她会随心所cao纵大周的一任皇帝人选。二是诛杀了太后的前一位男。那位男甚得太后心，不加掩饰地凤仪殿，父皇一怒之就把他和他的弟弟一起死了。那名男的死极大地挑动了太后的怒火，于是在某日夜里，她以商议归政事宜为由把父皇请了凤仪殿，第二天姬衍就听到了父皇崩逝的消息，不满十岁的他在满目缟素正式成为大周的国君。而父皇死前他的生母也被太后以贵母死之故赐死，父皇死后她为了能彻底掌控他，又斩草除，将他生母一族以叛国罪灭门。如她所愿，有可能以小皇帝之名而令诸侯的人只剩了她一个。但即使如此，姜太后也没有彻底放心。除了有一次忌惮他表现的聪慧把他关暗房里不给衣外，还遣人一直监视他。有宦官挑拨说小皇帝生起异心，她并没有上派人去查清，而是先将他打了一顿。姬衍知她只是想发朝堂上泰半大臣希望她权柄这一事的不甘和不安，辩驳也无用，只一声不吭，忍受木杖一落在上。理说这样对待皇帝，等皇帝得势亲政怕是十族都不够杀，可姬衍没有。终于等到将她熬死的那一天，他站在姜太后灵前，发现自己的恨居然没有想象那么彻骨。记忆有的也不止是霾，还有她把自己抱在上一遍一遍教他认汉人文字，牵着他站在明堂上俯视面叩首的文武百官，告诉他要学会担负起一个国君的职责；忌惮他的悟又忍不住在他看一遍五经即能释义时赞许；不安继承人的大却未想过将他带歪养废，生命的最后那年写了《劝诫歌》及《皇诰》叁百篇谆谆教诲，希望他能一个好皇帝。最难以割断的联系是，被姜氏亲手教养大的他，沿着她的政治路走了去，俨然已成为了她政治遗产的继承人。时至今日恨意疏淡后反倒多了些理解。权力这东西只要拿起过就少有人愿意再放，姜氏不愿归政是理之。不过理解归理解，但他很难再“孝顺”到姜氏病逝，毕竟，他也是不愿意放的一员。姬衍不仅没有算旧账，终大历一朝，姜氏仍旧保留着一等贵戚的富贵荣华，没有一个人能理解他的法，包括太后家世贵而送到他边的姜晞。

    只是她向来不怕他，只有她敢问：“陛，您为什么还是要在姜氏女选皇后呀？您不讨厌姓姜的人吗？”“讨厌，每天看着你这妖我都要烦死了。”“那您还找我回嘛？您莫不是有些……妾斗胆，您莫不是有些难以言说的脑疾？”他勾起手，在她上敲了一。“哎呀。”“是的，我有疾，总幻觉自己像来还姜家的债的。”太极殿门近在前，他想到里还有人在等他，不由松绷的心神，加快了脚步。不知是不是因为遇见她时还太年轻，又早已被太后输好自己的妻一定是姜氏女的意识，她甫一现自己就不由自主想同她亲近，不仅仅是见起意只想亲近，更想看她笑，见着好的东西会想这很衬她，听她抱怨在里无聊偷偷带着她去逛市集，被太后逮到后少有的鼓起勇气反驳，站在她面前说是自己的主意。而她的心思想来却缥缈，一开始分明很畏惧侍寝，见着他的时候举止掩饰不住的陌生和尴尬，但脸上却总笑意盈盈，床上他怎么要都学着迎合。前夜两人抵死纠缠后，教太后大怒，原本小皇帝逐渐大起来她也已不会再动辄相加，但这次恼怒又令侍从杖了他叁十。姬衍被扶回到太极殿发现她坐在床上，心的怨怼怎么都压不去，厉声让她去。“姜家的人不都是些盼着我死的？你不也是顺她的意来这监视我，把我当成你们姜家富贵的垫脚石？你们让她来是何居心？！”这话实在诛心，被太后听得必会给他引来杀之祸，幸而旁边叁两个侍从都是自幼服侍着他的，只战战兢兢地跪地求陛息怒。其实姜晞是被他了侍寝才来的太极殿，只不过晚饭后他被叫到凤仪殿受责事发突然，哪还会讲这些理！“去，都……”他绪激动，还没多喊两声竟就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