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四时好 - 第五十一章

    日真要过来，总是眨一眨就过了一季。自那晚被俞二郎瞧见自己跟钟赣离开后，时间一晃就又过去了月余。钟赣没有在川村停留太久就又被从里来的诏书，招回了盛京。这一回，连带着老三他们也都跟着离开了。山上的钟府一时间只留了几个看门的小厮。钟赣这一走，不光带走了老三，连着学堂教书的闻先生也不见了踪影。不过才旷了两日的课，县衙那边便又聘了另一位先生过来教书。新来的先生留着山羊胡，总是眯着睛看人，看着有些不起，学问却极好。梁玉琢发现二郎很快就适应了新先生，成绩也比从前更好了。梁玉琢对于闻夷的去留并不在意，但很兴二郎的步。为此，又了好些吃送到学堂孝敬先生。她回回吃的，总是能叫左右邻居和汤九爷也分得一些。尤其是隔徐婶家，张氏怀后就变得格外挑嘴，可梁玉琢的每菜都对极了她的胃。几个月来，倒是叫俞大郎越发觉得不好意思起来。俞家还在孝期。俞大郎的媳妇是在俞当家事前怀上的，如今算起来就要生了。这几日，徐婶寸步不离地守在家里，就连兄弟俩也不敢走太远。梁玉琢又了新菜品送到隔。俞二郎正在院里劈柴，瞧见她门，扭过了汗。自从那天晚上钟赣把她从家里带走，正巧被他撞见后，俞二郎就不再跟从前一样经常同梁玉琢说话，似乎是在避嫌。瞧见俞二郎现在的反应，梁玉琢颇有些哭笑不得。“俞二哥，婶在家吗？”俞二郎背对着她，手里还握着斧，听到问话，微微侧：“在屋里陪嫂说话。”他这话音才落，屋里忽的传来“啪”一声，有什么东西摔碎在地上。梁玉琢还来不及反应，俞二郎已经丢手里的斧，急冲冲跑到房门喊：“娘，咋的了？”“没事没事。”隔着一扇门，徐婶的声音从屋里传来，一刻又听见张氏的惊呼。“娘！我肚疼！”张氏这一喊，徐婶的声音也变了，赶打开门，冲着门外的儿喊：“二郎，快，快去请稳婆来！你嫂要生了！”俞二郎有些愣神。他家三郎生的时候，他正好去了山里，回来才知他娘一个人把三郎给生来了。听见他娘有些慌张的声音，俞二郎还没回过神来，倒是梁玉琢上前一步，抬手一掌拍在他的胳膊上。“俞二哥，快去请稳婆，嫂这是要生孩了！”见俞二郎恍然回过神来朝门外跑，梁玉琢随手把篮放在了门，匆忙抬脚往屋里走，“婶，咱们先把嫂扶到床上。”张氏这肚养得圆，俞大郎是个疼老婆的，怕她坐着难受就托人了张躺椅。梁玉琢屋的时候，一瞧见张氏靠在躺椅上，满脸苍白，还来，就知这是羊破了。徐婶到底是生过孩的人，比起儿，镇定了不少，同梁玉琢一小心地把张氏搀扶到床上。不过一会会的功夫，张氏疼得满脸都是泪，躺在床上双闭，两只手抓着床单，直喊疼。“这生孩哪有不疼的，媳妇儿，先忍忍，别把力气都用完了，娘给你吃的去，咱们先吃，养养力气。”徐婶是真的疼这个媳妇。自从俞当家死后，家里就少了一个人，如今顺利的话，能多添一，她自然是兴的。可生孩是女人的一鬼门关，一不留神就要丢了命。她也怕张氏有个万一，叫大儿也丢了魂。张氏吃力的，可却伸手抓住了徐婶的衣服。梁玉琢瞧见婆媳二人，忙跑到门外，提着篮就回到屋里。“我刚了丝凉面。婶，快喂嫂吃两，好等稳婆来了有力气生孩。”雪白的面条上铺着发白的丝和青白的黄瓜，看着清可。因为之前顾念到张氏怀后味偏重，梁玉琢还特地浇了自制的麻酱。一盘丝凉面端到徐婶手上，看着就充满了。可张氏如今疼哭得睛都快看不清了，哪里还知喂嘴里的是什么，囫囵吃完一盘面，只觉得要撕开一般的疼。稳婆就是在这个时候，被俞二郎接到家里的。一屋，直接开问：“疼了多久了？”她一瞧见屋里还有个未阁的小姑娘，忙叫人去，“小丫去那边等着吧，别在这里呆着了。”梁玉琢本想留帮忙，见梁秦氏这会儿已经听到动静过来了，忙从屋里去钻灶房给烧。兄弟俩都不上山，家里就没了收。俞大郎今天上山打猎去了，因此这会儿还没得到消息，三郎在学堂，家里现只有俞二郎一个男丁。听见屋里传来的喊声，这个大大的青年像没苍蝇似的，在门外走过来走过去，急得不行。梁玉琢几次帮着送到门，见他始终皱着眉，忍不住开劝。

    “那稳婆在村里这些年接生了那么多孩，只要嫂好好的，孩一定能顺利生来的。俞二哥，你先坐会儿吧，别把自己转了。”俞二郎早已经急得了一的汗。他从来不知生孩是这么痛苦的一件事，从前一块打猎的伙伴里也有早早就当爹的，嘴上虽然说惊险，可自己没碰到过，自然也就无从得知真假。“嫂一定会没事的吧？”他问得有些犹豫，视线片刻不离闭的门扉。“不会有事的。”梁玉琢知，俞家对张氏这一胎都尤其看重。这个小生命，带着不一样的意义来到张氏的肚，也会带着这个意义降临人世，给因为俞当家过世一直云不散的俞家，带来喜。“我从来不知，女人生孩会这么难。”俞二郎的声音有些远，梁玉琢扭。他已经不再转悠了，就站在她的边，脸上的神看起来写满了怜惜，“以后，你也要经历这些吗？”跟姑娘谈生产这个话题，假如放到别的姑娘面前，俞二郎大概要被结结实实甩上一掌。就连梁玉琢也一时愣怔，半晌回过神来，苦笑：“只要我能生，就一定会经历这些。”她顿了顿，“所以，俞二哥，等你以后娶了媳妇，一定要待她好。你的媳妇儿嫁前，也是别的女人艰难生的宝贝，她经过磨难生，大后嫁给你，然后要从磨难为你生儿育女。男人如果不能疼媳妇，对媳妇来说，未免太寒心了。”川村是个很典型的古代村落。梁玉琢在这里见过很多富有典型的夫妻。比起上辈生活的村，古代村庄里的夫妻比想象的更要让人瞠目结。有恩如她爹娘的，也有锅碗瓢盆打一天的。甚至她还见过媳妇躺床上生孩，男人不仅没回家陪着，还跑去跟村里的寡妇厮混的。典型，叫她看得不知如何言语。男尊女卑的思想固，她不过一个双手空空的寻常人，哪有本事去改变这些。可她心底也盼着，这样夫妻不对等的例能少一对是一对。哪怕只是让男人多疼疼自己的妻，也好过叫他连妻如何痛苦生产都不知。梁玉琢说完话，有意看了俞二郎一，见他若有所思地看着门扉，不由松了气。俞二郎对原的那心思，梁玉琢是知的。青梅竹一大，如果不意外，如果她这抹孤魂没有占了，梁玉琢常常想，兴许原最后会顺理成章地嫁给俞二郎，一对川村平平凡凡的夫妻。也是因为这，梁玉琢始终不知要怎么叫俞二郎断了那心思。他从不明说，只在边帮衬，梁玉琢不好主动告诉他“别喜我了”“我不喜你”，只能若即若离地疏远关系。好在，俞二郎虽然憨，却不傻，在钟赣现前就已经慢慢让自己回到了兄的角。再加上前段时间晚上的一不留神，梁玉琢知，俞二郎这是彻底断了心思。梁玉琢想着，回过神来关注屋里的动静。张氏的喊声比刚才更用力了一些，稳婆的声音也从屋里传了来，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