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四时好 - 第二十七章

    要怎么谢？这是个问题。梁玉琢翻来覆去想了一个时辰，突然想到主意，床就又往田里跑，不多会儿带回些东西在灶房里捣鼓了一晚上。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梁通过来送猪，瞧见侄女洗净了的猪，得知她的打算，心里一阵发。“你当真要去山上给他们这个？”梁通有些迟疑。猪这东西往日里还真的没多少人会去碰。到底都是些腌臜，屠夫们杀了猪，也都是直接丢弃喂狗的东西。有时候连狗都不定会去吃这些。俞家兄弟俩昨晚要了猪心，为的是他们被野猪害死的爹。可梁玉琢要拿猪去给人致谢，梁通想想都觉得胃有些不适。好在梁秦氏抱着二郎来，梁通瞧见侄心里多少有几分难过，抱着侄和弟妹说了几句话，放猪跟走了。梁秦氏看着篮里的猪，后怕：“你这丫，如今胆是越发大了。昨晚那样的境况，你怎么好往外跑。你大伯说，你当时还往野猪跟前去，你……你这是不要命了吗？”梁玉琢愣了一。她一贯只当梁秦氏是重男轻女，不要女儿了，可这话听起来，却也是心疼她的。一时间，百杂。二郎站在梁秦氏的边，看看阿娘，又看看：“阿，阿娘要哭了。”得了二郎的提醒，梁玉琢再去看梁秦氏，果真瞧见她眶里蓄着泪，眨一眨就要掉来。“阿娘。”梁玉琢心慌，忙上前安抚，“你看，我这不是好着么……只要阿娘日后不想着卖了我，咱们家的日总归是能好的。”“你是我闺女，我怎么舍得卖了你！”“只要有阿娘这句话就够了。”梁玉琢心底舒了气。说实在的，她如今不怕穷，穷家富路，早晚能赚着钱。可倘若梁秦氏哪日又弱了些，受了别人的撺掇要她嫁人，或是拿主家生活好当借把她卖了，那才是让她担心害怕的事。得了梁秦氏的这句话，她也算是放心来，可以卷起袖赚钱发家了。将梁秦氏的泪止住，梁玉琢带上猪直接上了山。钟府门前的护卫有认得她的脸，见人现，忙在前带路领了去。经过练武场，老三正同人切磋，手里的刀被打飞去。梁玉琢站定，鼻尖贴着刀面，瞪圆了睛。前领路的护卫被割了后衣领，正抬手捂着后脖：“姑娘没事吧？”和老三切磋的是老四，一瞧见站在刀面前的梁玉琢，登时心呼不好，抬手给了老三一胳膊肘，压低声音：“你惨了！”老三见着人，也顿时吓得白了脸，赶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嘿，梁姑娘没事吧？”“倒是吓了一冷汗。”梁玉琢呼气。瞧见老三在面前一脸对不住地搓手，不禁笑，“老三叔叔，灶房在哪儿？”“梁姑娘找灶房什么？”老四凑过来。梁玉琢拖了拖后的竹篓：“昨夜钟叔问我要怎么谢你们的帮忙，我想着，钱财方面我才是缺的那个，也只能给大伙儿几个没见过的菜尝尝了。”昨晚分野猪的时候，指挥使送人小姑娘回家的事，大家伙都知。可不苟言笑的指挥使向小姑娘讨要谢礼的事，却是刚听说。况且，那画面似乎也不容易想象……老三不得其他，一听说有没见过的菜可以尝尝，当即亮了睛：“梁姑娘，灶房这边走，我带你过去。”见老三嘿嘿笑着就领人往灶房走，老四翻了个白，转朝漱玉轩去了。钟府到底是大人家的宅，灶房的备也比普通百姓家要好上不少。灶房里的厨姓，早年也是锦衣卫，后来任务负伤，脚不便，加上年纪大了，就退了来。如今跟着钟赣当厨，倒也赶了乐趣，只着把跟在指挥使边的这些后辈们当猪猡养活。平日里的菜，除开给指挥使的，大多香味只能勉算有。瞧见老三带着个小姑娘灶房，厨手里握着锅铲敲了敲锅边：“嘿嘿嘿，得胜，这是哪里来的小姑娘？怎么往灶房里带？”“梁姑娘，你看要不要留帮手？”老三没理厨，帮着梁玉琢放竹篓问。梁玉琢打量了灶房里的工和摆放调料的小陶罐，摇了摇：“老三叔叔，留个人帮忙烧火就行，其他放着我来。若是有找不着的东西，我再喊你。”“行嘞，那灶房就留给姑娘了。”老三说着，一把勾住厨的脖，把人连拉带拽地从灶房里带了去。厨原先还拧着眉挣扎了几，听见老三在自个儿耳边说的话，顿了顿，低声：“不成，那东西来指挥使是肯定要吃的，我得去门盯着……”“盯什么门，边上不有小窗么！”站在灶房里开始挽袖活的梁玉琢，丝毫不知外老三跟人说什么，只洗净了手，吩咐边上厨带的小徒弟烧火，低从竹篓里把东西拿了来。

    从灶房边上的小窗里，老三和厨瞧不见梁玉琢拿来的是什么东西，只见她翻了翻，从里拿了什么来就开始利索地动刀。菜刀“哒哒哒”的声响听着就知这刀工是不会差的。不多会儿，材貌似准备得差不多了，锅烧，梁玉琢伸手掀开盖，气直直往上。小徒弟在边上好心拿了把蒲扇扇开气，殊不知好些都给到了窗外。“你带的好徒弟……”“没大没小，那是我徒弟，但是跟你一个辈分！”“好看吗？”老三光顾着跟厨说话，耳朵忽然被人了气，再听着声音，登时吓得叫了起来。回瞧见是老四，他拍了拍脯：“乖乖，这是要吓死我啊……”“这就吓死，回锦衣卫那衣服你也别穿了，脱来吧。”老四笑了笑，扭，“指……钟事，梁姑娘在里呢。”这会儿，老三才发觉背后还站了钟赣，慌忙从地上爬起来，也不再蹲窗了，老老实实低站在边上，等到人从边走过往灶房里去，这才舒了气。“指挥使过来你也不吱一声……”“吱声了哪里能看到你的老鼠胆？”“……”灶房里，梁玉琢自然是听见了老三的那一声叫，原先还想去看看，反倒是边上的小徒弟说了句该是在耍着玩，这才继续低菜。锅里了足量的油，梁玉琢把切好的材往锅里一丢，锅铲赶动了起来。过会再捞来的东西已经变了，小徒弟凑近看了两，一时半会儿没认是什么，又见她往锅里丢葱姜再混着炒刚捞来的东西，只觉得鼻尖闻着香极了。“姑娘，这炒的是什么？”“是猪肝。”钟赣的声音突然从灶旁冒了来，小徒弟吓了一，张就要喊指挥使，却见他神一冽，当即僵住发不声音来。梁玉琢抬笑了笑，起手间，锅里的这一菜已经起锅了。盘里盛着黄绿的胡瓜块，赭的猪肝切了片，着黑亮的木耳和绿的葱，油亮油亮的，颜分明。胡瓜跟木耳都是在灶房里发现的，梁玉琢就地取材的第一菜就是熘肝尖，光是醋先用来泡猪肝去味就用了不少。钟赣看着盘里的猪肝，挪开视线，望了望另一边：“那边炖的什么？”“白萝卜猪肺汤。”萝卜猪肺汤的味很好，可惜梁玉琢在灶房里找到的萝卜是去年贮存的。古代吃不到温室大棚的蔬菜，但新鲜的时令蔬菜显然更健康，只不过猪肺这东西，她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其他材料，也只好将就着汤了。除了这一菜一汤之外，梁玉琢又在灶房里捣鼓了一阵，方才喊来小徒弟，陆续端上菜送了去。凉拌猪、白萝卜猪肺汤、熘肝尖……七七八八了好几菜，亏得野猪个大，脏也不小，不然也不够上一桌，只是……梁玉琢瞧着围着桌坐了一圈的二三四五六，面上虽还挂着笑，心底却有些懊恼。她忘了，钟府里人不少，但是昨晚来帮忙的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