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四时好 - 第二十章

    薛家如今的当家人是老大薛允，是已经过世的薛老太爷的，当初闯祸的薛瀛是二房的儿。薛允当家主后，就和兄弟几个商量了一番，将答应给梁文遗孀的银钱停了。原本打定的主意是孤儿寡母的不敢上门来讨说话，也就省了这笔钱。却没想到还真的会有人上门来。看着站在正厅，形小小，却满脸郑重的梁玉琢，薛允瞪圆了睛。就在二房媳妇轻抚脯，压低了声音同二房老爷说小丫看着年纪小，嘴却厉害的时候，薛瀛几步从外跑了来。“梁家妹妹，答应的银钱我会派人送去川村的……”薛瀛来的突然，把薛允气得拍了桌：“四郎！谁许你在辈面前胡决定的！”被大伯训斥，换作往日，薛瀛早低了退到一边不再说话，可瞧着梁玉琢在跟前，他咬了咬牙：“大伯，这事本就是我的错，梁先生丧命留家孤儿寡母，我们理当照顾……”“就算要照顾，那也不该是我们薛家来这个钱！”薛允大怒，“打死梁文的人如今已经被今上旨斩首，要钱找他要去！”“我阿爹方事时，村里的意思本就是想让薛家大伯找他们赔偿！”梁玉琢只当没看见薛允的烦躁，抿了抿嘴，一字一句，“当时全村的意思都是如此，是薛家忌惮县老爷的势力，主动提每月给我家银钱，直至二郎及冠的。”薛瀛一听提到了“忌惮”，更是当即想起了事发生那时对方的气势汹汹，意识地，好不容易稍稍回过神来，前瞅见梁玉琢看自己的神，顿觉羞愧。上一任的县老爷本就是个地痞，因了裙带关系，才捐了个县官的职位，在任那些年，搜刮了不少民脂民膏，更是同县各地的乡绅地主联合起来，欺压百姓，横行霸。薛瀛年纪轻，正是气焰旺的时候，无意间得罪了人哪里会想得那么清楚。等对方手的时候，才发觉大事不好，偏生对方横行惯了，本不把人命放在里，梁先生就那样活生生地在他面前被打趴，最后只剩一气，还没等找来大夫，已经咽气而去。事后薛老太爷大怒，川村的百姓也气愤不已，纷纷决定去说理。还是大伯他们怕招惹是非，这才将事草草了解，并应允秦氏，日后月月给她们孤儿寡母送上银钱。想到这里，薛瀛抬就要开求：“大伯……”“闭嘴！”薛瀛愣怔。薛允皱眉看着梁玉琢。梁文的这个闺女，过去遇见的时候大多腼腆少言，可如今……当真是家里造了变故，于是大了不成？“琢丫，你阿爹的死，的确是我们薛家的过错。可四郎为此已经将自己关在家一年有余，我们薛家也给了你阿娘一年多的银钱，真要说起来我们已经足了诚意。”梁玉琢不说话，沉默地看着薛允。“再者说，你阿爹的死，到底不是我们薛家动的手。倘若你阿爹自己没有逞英雄，如何会被四郎连累到。”如果说前面的话，薛允是在推卸责任，那到这一句，简直已经是无耻之极。薛瀛是读书人，自然听得明白其的意思，当即睁大了睛就要开反驳。薛家二房却突然一把将人拉过，捂着嘴不许他再说话。梁玉琢微微眯起，将正厅的薛家人都扫了一，笑：“我记得薛家同里正爷爷他们是同宗。”薛允皱眉，不解其意。梁玉琢：“我阿爹是先生，虽是个落第的秀才，可学问还是有的。阿爹从前常说，天地君亲师。又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想来，薛家是不懂这个理。”不等薛允暴怒，她抬续：“我阿爹当年为救谁而死，薛伯伯不妨摸着良心问问自己，是有人冲着薛四郎挥了拳，还是我阿爹冲着别人的拳迎上去故意找死的！”她说话的时候，脸上的表仍旧笑眯眯的，可一双睛里，盛满了怒意。讲真，她和梁文没什么，便宜爹对闺女的疼她一都没受到。可心底的愤怒，她是知的，这些都来自于这个叫梁玉琢的女孩。“我今日来，本不是向各位辈追究当年之事谁对谁错。我如今也有能力不去依靠旁人，单凭一双手养家糊。可阿娘想要讨一个说法，作女的自然还是要门一趟，帮着问一问。我原本打定主意，无论薛家履不履行这个约定，今日只要将话说明白了，倒也罢了，毕竟杀人的的确不是薛四郎，也不是薛家任何人。可看来，这事还真不能如此了了。”话讲到这里，薛允手里的茶盏“砰”一声砸碎在梁玉琢的面前。“你这丫，好狠辣的一张嘴！”茶盏砸碎的瞬间，正厅里猛地陷寂静当。挣扎的薛瀛也被震住，愣愣地看着离梁玉琢的鞋面不过一指距离的碎茶盏。梁玉琢停话，帘微垂，视线看着自己的鞋面，被溅开的茶的鞋面上，洇难看的茶渍。

    “这事不能了，你又该如何了？不过是个落第秀才教来的小丫，没规没矩，还想如何？”“老爷息怒，就像梁赵氏说的，到底是商的娘教养来的，没什么规矩，对着辈都可以大呼小叫。”薛允的话就像是在梁玉琢呼之的怒火上，对着浇了一勺油，而薛允媳妇说的话更是让她的火又往上冒了三丈。“梁赵氏？”梁玉琢抬，双手握成拳，藏于袖，抬迈过面前碎裂的茶盏。她报一个名字，角微勾，“伯母说的梁赵氏，可是这个人？”见薛允媳妇脸上的神，梁玉琢就只自己刚才说对了。这个梁赵氏不是别人，正是先前那位想着过继自家小儿的梁赵氏。“赵婶说的规矩，可是撺掇小儿把二郎丢，趁着人不注意把二郎丢到谁也不会经过的废园，打着二郎一死阿爹断后然后好过继小儿侵占我家五亩良田？”川村和县城毕竟有一定的路程，自从事后，薛大搬到县城便极少叫人回村。加上这段时间停了给梁玉琢家的银钱，更是没让家人返乡过，又怎么可能听说村里近来发生的那些事。而薛允媳妇会碰上梁赵氏，还是因了一次在成衣店偶遇，这才说了两句。梁赵氏本就盯了梁玉琢家的地很久，自从那次丢了脸面后，心里恼怒地不行，在城遇见薛家人便添油加醋说了一番。梁玉琢不知梁赵氏说了些什么，可左右不会是什么好话。“伯母说的规矩，如果是这。我还真就不懂这个规矩了。”“胡说八！你家二郎自己调捣往河边跑，差溺死了，你竟然还将这事栽赃到别人上！你阿爹好歹也是个先生，难不成就没教过自己闺女怎么说话吗？”薛允媳妇开了腔，薛家的男人就都不说话了。梁玉琢见她一脸恼怒，冷笑：“二郎当时才多大，两岁多。两岁多的小娃娃，没人带着他，他能跑多远？我阿娘恨不得把二郎拴在腰上，怎么可能放任他一个人跑！便是不说落的事，梁同上回骗二郎去废园，我们满村的找，可他却心安理得跑到别去玩，将二郎一个人丢在废园。若不是废园如今住了位老师傅，只怕二郎饿死在废园也没人会找到！”川村的废园薛家人都是知的。如今闻言，都有些吃惊。“小丫片，黑的白的张既来。”薛允媳妇啐了一。梁玉琢瞧着一屋的薛家人，心底发寒。她本就不是真为了那钱来的。秦氏念着那些银钱，是因为心底还记着男人的死是为了救薛瀛。梁玉琢过去一直觉得，薛家肯这笔钱，该说是于人主义层面给予梁家的补偿，多少都是个意思。可如今，听薛允的那一番话，只觉得心冷。“我阿爹若是泉有知，知自己当时救了白狼，不知会不会懊悔。早知会落得今日的田地，想来我阿爹也不会冲上去救人，不过是打死个小辈，薛家这么多人估摸着多一个人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