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四时好 - 第十三章

    七夕夜在县城发生的事，着实让徐婶和秦氏担心了好几日，生怕那富贵的少女不肯轻饶，仗着份前来报复。梁玉琢事后虽也有阵后怕，可回村三日，没能听到任何动静，想来是没有后续了。汤九爷倒是没多大事，拿着赚到的钱，让货郎又给了些不错的纸张，还找了村里的泥匠把废园简单修整了一番。如今，因为汤九爷开始从废园里频繁，愿意往废园边上经过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秦氏得知梁玉琢从县城归来赚取的那些钱都来自汤九爷手里，便偶尔带着二郎上门，帮着打理废园里的卫生。汤九爷只当是家里多了个话不多的亲戚，偶尔拿竹片给二郎些逗趣的小玩意儿。这样的日过了约莫半个多月。平和县外的官上，都匀府衙差官飞驰县，另有一人骑奔过川村几上山，带来了盛京的消息。未几，自山上来几人，与县外和同袍相聚，无任何寒暄，径直城，拿尚且在城娘家探亲的将作少匠妻女，当即押送京。而后，一则告示便有县衙张贴而。俞二郎自城归来，还没走到门，就大着嗓门喊了一声梁玉琢的名字。院的房门“吱呀”推开，小二郎迈着来，半边还靠在门后：“阿不在家。”“她去哪儿了？”“在地里呢。”二郎人虽小，却尤其跑动。瞧他又要趁机跑院，俞二郎赶喊了声“秦婶”，等秦氏从边上的屋来拉过二郎就屋，他这才松了气，丢上刚从城里换来的粮，回就往梁玉琢家的那五亩地跑。川村的田地大多稻，偶尔能一些别的，可也不知是怎么了，总是难活。先前的地主了事，作为佃一时间大多慌了神，好在里正说这地里的契都转到了如今住在山里的那位老爷上。不仅没有加租，还便宜了不少租金。可即便如此，地里的稻仍然有些不如意。早稻六月便能割，翻耕稻茬田后，就可以再晚稻秧。唯独梁玉琢她家的田里这一回，始终没东西。俞二郎跑到田边，果真就瞧见田里，一个瘦瘦小小的影正蹲在地里抓了把土，不知在想些什么。“琢丫！”他这一嗓喊完，就瞧见地里的小人儿扭过来，虽离得有些远，可也瞧得仔细那双宛若墨玉的睛。若不是在乡，这样的相大概也能被称为人了吧。俞二郎收神，张嘴却忘了自个儿跑过来时想报的消息：“额……都快八月了，这地里还是不东西吗？”梁玉琢扔手里抓着的土，拍了拍手掌，又拿腰上着的布帕了手：“之前的稻结实太少，就连沿纳都应付不了，如何能换其他的。我想着，要不就先别的。”“能什么？”“附近村里可有人赤豆？”梁玉琢盯着俞大郎脸上的神看，见他面疑惑，又改了：“我是说，小豆，红红的小豆。”“哦，小豆啊。”俞大郎恍然，“并无，平和县辖的村大多历代都是佃，地里通常只些粮，少有人植其他。你说的小豆咱们附近的山里我倒是有瞧见过。”佃多是实在人，靠天靠地吃饭，能多粮就不会去别的东西。再者，小豆又不是什么饱的粮，愿意腾田地去的人也就越发少了。梁玉琢提红豆不是突发奇想。六月收割稻的时候，她就仔细算过了这五亩地的产。结穗的时候她就发觉村里的这些稻，香气有余，结实不够，等到收割时，更是发现结实的况比想象的更差。她最开始以为是自己植的问题，可走遍了村里的所有田，通通是相似的问题，便知是稻的原因了。可最早一批稻听徐婶说，是地主托给里正的。这些年植来，也全是同样的况，渐渐的便习以为常，以为是稻特殊。于是除了地，为了养活家里人，村民们便多了其他的工作。梁玉琢算了，如果继续植这稻，不光是自家一日仍然会过得，便是全村百姓也不见得往后的日能多轻松，倒不如想办法去换优良的稻。不过换需要耗费时间，在此之前将田地空着，多少有些不忍。因为，她才想到了红豆。可用，也可药，而且又正好合适在最近。不红豆，简直浪费。“山里的，是野小豆？”梁玉琢上辈在山里也见过野生红豆，模样和田里的其实并无差别。只要俞二郎说的不是相像红豆的相思，她就能找来在籽试着。“应该是小豆。你要是想山找找，我陪你去……”

    “我自个儿去就行。”梁玉琢微笑，“还没谢谢俞二哥你一早帮忙打来的柴禾呢，找小豆的事儿就不麻烦二哥了。”对上梁玉琢明媚的笑容，俞二郎愣愣地摸了摸后脑勺：“我一早就去了县城这才回村里……家里的柴禾用完了？”大清早堆在家门的柴禾竟然不是俞二郎砍来的？梁玉琢瞪。可俞二郎脸上的神却不像作假。她低，仔细想了想，一时半会儿想不会是谁有这份好心帮忙砍了柴禾，只得压藏在心。再抬时，她的脸上再度挂起了笑容：“大概是哪位好心人帮了我这个帮。回二哥若是遇上了，就帮忙声谢谢，改日我给他立个生牌位。”村里的妇人最常说的就是给恩人立生牌位谢大恩，梁玉琢说这话倒也不是什么怪事。可山上挂起了钟府匾额的宅，刚从山间池塘抓了几尾鱼回来的老三，忽觉脊背生寒。迈门的时候，脚一，摔了个狗吃屎，手里的两尾鱼摔在了地上，噼里啪啦直摔尾。只这一，堂堂锦衣卫副千的英名就丢了一大截，引来一阵哄笑。旁边的几个随从模样的汉，瞧着瘦削，可若是换上一飞鱼服，定然各个都是杀伐果断，神鬼没的锦衣卫。只是此刻几人都咧着嘴，毫不客气地嘲笑起老三的摔跤来，丝毫没有办差时的模样。老三龇牙咧嘴地从地上爬起来，抓起两尾鱼，直接丢到如今成了府厨的校尉怀。“老三，指挥使正着你呢。”不急不慢的脚步从一侧传来，老三抬一看，就瞧见人影一晃，老四动作净利落地现在了自己跟前。老三瞅见他，一拍脑门：“我忘了正事了！”他大叫一声，赶往书房跑。这宅本是个土地主的私宅。妻女都在城，平日住在山上的只有几个外室。锦衣卫当时来抓人的时候，一宅的乌烟瘴气，嫣红柳绿，走哪哪儿焚着香。对于大老们来说，这味委实让人不甚喜。等到今上将宅赐给了指挥使，兄弟几人便撺掇着让整改整改。不过半月宅就焕然一新，怎么也找不之前的影。指挥使住的院叫漱玉轩，院松柏屹立，转个弯便是书房，院还有池塘，清幽雅致，岸边堆叠山石，瞧着倒也有几分雅趣。不过廊庑有些空。“指挥使。”书房前立着一名作仆役打扮的校尉，见老三过来，侧轻轻敲了敲房门。“何事？”从房传来的声音低沉，老三打了个激灵，呼：“指挥使，是标。”待到门应声，校尉轻轻推开门，老三抓了抓衣角，迈开步往里走。钟赣坐在书案前，正在翻阅堆在桌上的书籍。土地主不识字，可自发家后，向来喜往家添置各类书册，锦衣卫闯书房那日便被满墙的书吓了一，差以为跑错了地方。钟赣虽是武官，可少时也读过不少书，文武双全，若非后来锦衣卫，也是要参加科举的。“叫你查的事，如何了？”“那小姑娘确实是梁家的女儿。”老三到了书案前，规规矩矩地行了礼，“标已经查证，这梁玉琢半年多前还不过是个生胆小怯弱的寻常农女，然当时落得救当就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