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很好。”执法老拂袖背过,声音颤抖:“继续行刑。”
“这位执法老是银籍的师父,行事素来公正。”锦轻裘小声跟玖茴讲解:“亲手养大的徒弟,因私执迷不悟,其心痛可想而知。”
万箭穿心,箭箭痛骨髓,便是银籍有合期的修为,也越来越撑不住。他趴在地上,已经变成了一个看不样貌的血人,四周已经有人渐渐不忍的神。
“继续。”执法老见分施刑弟的动作停了来,忍悲痛:“正容不这不分是非的弟,宗门谁若是敢为其求,便与他同罪。”
听到这话,锦轻裘轻笑一声,不允许宗门的人求,可没说不允许在场其他人求。他转着手里的扇,往四周看了一,不知谁愿意站来,保银籍一命?
秋华仙尊名没有弟,又因其无大事不外,所以这次代表青岚门来九天宗的,是大老亲传弟。更妙的是,这位弟与秋华仙尊同宗同脉,不仅是青岚门亲传弟,还是祈月城的少城主。
平陵瑶知四周的人都在等她开,她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微微勾起角,她只是晚辈,怎么能越过在场诸多宗主,为九天宗的人求?
不过是万箭穿心,活得了就活,活不来就去死嘛。
九天宗人才济济,死一个银籍,问题不算大。
气氛渐渐凝滞,青岚门代表平陵瑶不愿开,其他人碍于秋华仙尊修真界第一人的威名,也不好第一个站来。
见银籍已气多气少,执法老心如刀割,却只能睁睁看着他在刑台上受尽折磨。
“啧。”锦轻裘小声:“看来青岚门是半颜面都不给九天宗留。”
青岚门不说话,他御珍宗也不好得罪人嘛。
“请执法老手留。”
见银籍快要保不住命,一位不起的宗主终于站了来,只是不敢看平陵瑶所在的方向。
不过有心求的人,皆松了气,顺着这个台阶纷纷开,让执法老留银籍一命。
要不怎么说,活得越久的人,越能演呢。
若非场合不对,玖茴真想拉着祉猷的袖跟他嘀咕,第一位站来的陌生宗主,肯定是九天宗自己安排好的暗线。
这样既证明了九天宗的大公无私,又能保银籍一条残命。
九天宗大张旗鼓地让银籍受刑,一半是为了挽回九天宗的声誉,另一半是为了什么呢?
总不能是为银籍与族公主的,增添几分悱恻缠绵?
求的人恳求再三,执法老拒绝连连,最后在众人的求声,执法老一掌把银籍拍九天宗大门外,银籍顺着台阶狼狈落。
师徒二人,一人在台阶之上,一人趴在台阶之。
“从今往后,你我师徒缘尽,无论你生死病伤,都与九天宗无关。”执法老冷漠地俯视着银籍:“但你的修为是九天宗给的,离开之前,我要废去你的灵台,毁去你所有修为。”
执法老召本命剑,在众人的目光,刺穿了银籍的灵台。
他收回滴血的剑,声音颤抖:“你走吧。”
银籍蠕动着爬起,朝执法老磕了一个。他试图站起来,最后却只能无力地顺着台阶了去。
白玉阶上落满了血迹,鲜红艳丽,目惊心。
“今日事已毕,诸位请便,老朽告辞。”执法老勉行了一礼,转便离开了此。
众人理解他此刻心,也都没有客挽留。去年才参加银籍真人的合期大典,今日就目睹他被废去灵台逐师门,真是命运人。
“可惜,真可惜。”平陵瑶看着玉阶上的血迹:“可惜了这净净的白玉阶,染上污血,终究是不净了。”
她在说白玉阶,但又不仅仅是在说白玉阶。众人心知肚明,气氛略有些尴尬。
“诸位皆是心善之人。”平陵瑶把目光投向众人,轻笑一声:“宗门还有要事,晚辈不敢久留。诸位,晚辈告辞。”
她的目光穿过众人,在玖茴上多停留了片刻,伸手行礼后,便跃上飞剑,离开了九天宗。
其他宗门的代表也都纷纷找借离开,谁也不想在这个时候给自己找麻烦。
“玖茴友与祉猷友难不打算离开?”待人走得差不多以后,锦轻裘再度晃悠到了玖茴跟前:“在近日新得了一件飞行法,二位友若是不弃,在愿送二位回去。”
“多谢锦少主,不过我们还有小事未办好。”玖茴拍了拍腰间门挂着的荷包,没有掩饰自己来九天宗的目的:“鄙宗接来一年要怎么过日,全在此一搏。”
“原来如此。”锦轻裘笑声来:“那在便祝玖茴姑娘如愿以偿,再会。”
“多谢锦少主。”玖茴送走锦轻裘,拽住祉猷袖,在他耳边小声:“走走走,我们回客院说话。”
她憋了一肚的话,再不说就要裂开啦!
回到客院,玖茴把门窗一关,小声:“祉猷,你看来没有?”
“看来什么?”祉猷合地把脑袋往玖茴跟前凑了凑,顺便在屋里结了一个结界。
“九天宗在用苦计。”玖茴大为震撼:“我还以为银籍真人是个奇葩恋脑,没想到他比奇葩恋脑还要可怕。”
“嗯?”祉猷有些不明白。
“世人皆知,银籍真人为了族公主,被废去灵台逐师门,得到消息的族公主会不会很动,很心疼,然后把他带去界?”玖茴从纳戒里取一碟瓜,磕得咔咔作响。
“这哪里是奇葩,分明是骗。”玖茴终于明白,为何辈们即使教了她无数人间门界的事,也要让她来人世走一遭。
因为人心比故事更难捉摸,更多变,更可怕。
“焦婶婶说,心疼男人,是女人倒霉的开始。”玖茴啪叽啪叽磕瓜:“若是所有的相遇与恋都是一场戏,啧!”
男人心,可怕得很!
祉猷思索片刻:“原来银籍想族驸?”
“什么族驸?”玖茴伸手祉猷额:“他那是打算潜伏在界,等到时机成熟,就与九天宗里应外合,给族致命一击。”
“不过这些都是我的揣测,往好想,万一他真的是奇葩恋脑呢?”玖茴打了个寒颤,搓了搓手臂:“算了算了,我们还是拿了灵石就走吧。”
九天宗的人心太多,莲藕在他们面前都要甘拜风,自惭形秽。
“玖茴友,祉猷友,你们在屋里吗?”门外响起南砜的声音。
祉猷撤去结界,起打开门,对南砜:“南砜友?”
“在师尊已设好宴席,请二位友赏脸赴宴。”南砜往屋看了一,这是玖茴友的屋,祉猷友怎么又在玖茴友屋里?
祉猷开:“方才目睹银籍真人万箭穿心,实在太过血腥。我从未见过如此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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