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刚才也只是一时气血上涌,为基尼奇到不值。基尼奇是无辜的,他没有错什么,他也是受害者…他直到现在还在担心着抛弃自己的母亲。“我也很久没有她的消息了,她后来没回过我的信,”莉莲喝了红茶,“但我劝你们…最好还是不再要找了,她可能已经疯了。”“…疯了?”旅行者连嘴里的糕都忘了嚼。“十年前,我曾去纳塔旅行过,”莉莲一边望着桌上那本《小小英雄历险记》,一边回忆着,“当时我在悬木人落附近迷了路,不小心闯一个山坳里,是她救了我。”“等等,您是说,她从未离开过悬木人?”旅行者忍不住打岔。“是的,她住在一极其隐蔽的地里,还一直用粘着落叶和草的盖盖着,我曾怀疑她是犯了什么事躲在那的逃犯,但后来才知,她也不过是个因丈夫施暴而逃离的可怜人。”“她一个人躲在那地里,平时也没什么事,除了偶尔来找些吃的,就是写写故事,她过得苦闷,只能靠这个好来疏解心的压抑了。”“她…算是我的朋友吧,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我准备离开纳塔时,和她约定了以后要保持书信来往,她是个谨慎的人,寄信收信的地址每次都不一样,她要是不想和我联系,我单方面也找不到她,至于那个山坳,现在让我去,我也找不来了。”“她的那些故事,文笔虽然稚,但想象力还是有的,我帮她之后,报社也同意让那些故事上连载,当然,连载的稿费我也全数给她寄了过去。后来你也知,她断更了。”“所以…《小小英雄冒险记》最后的结局是您来续写的吗?”旅行者偷偷瞟了旁边的菲米尼,还好,他没有失望的表,只是在为作者的遭遇到悲哀。“不,她很守信用,故事是她自己写完的,只是,最后的那份手稿已经有些语无次了,需要修改的地方太多,连载是赶不上了,我只能自费替她了书,也算是给那些小读者一个代了,”莉莲从书架的暗格里取一个纸袋,“你自己看吧,不要被吓到了。”这有什么好吓人的?旅行者好奇地打开纸袋。手稿的字迹有些潦草,语法频频错,有时还会突然现无关的人名。“这…可怕的地方是指?”她疑惑不解地问莉莲。莉莲没有说话,她取了一支铅笔,以素描排线的手法轻轻涂黑了其一张稿纸空白的背面。一行行白的字逐渐浮现了来,似乎是因为曾经被垫在别的纸面,被人用力书写所留来的痕迹。似乎是一张计划清单。第一行字已经划掉了,隐约能看到上面写着「杀掉████」第二行则很清晰,清晰得刺目——杀了基尼奇。“一定是误会…怎么会有母亲想要杀死自己的孩……”菲米尼自己就曾经因坏人欺骗而误会过自己母亲的良苦用心。“当然有,你一定没看过枫丹的那些卷宗,什么杀骗保之类的,那可都是亲生的,对女抱有恨意的母亲也不是不存在。”莉莲一定是那喜跟小孩宣扬「颂冬节的严寒老人都是假的,床上的礼都是爸爸妈妈偷偷准备的」之类的坏阿姨。菲米尼不说话了。“但…基尼奇现在还活得好好的,或许是她后来放弃了这个可怕的想法。”旅行者无法想象基尼奇要是看到这个得有多难受。“谁知呢,好了,我知的也就这些了,小朋友们,把糕吃完就赶回家吧。”“…你有话要对我说?”基尼奇用肯定的语气问。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偷偷看他,想也知是有什么话言又止。“呃…那个……”旅行者还是没能组织好语音。基尼奇贴递过来一块了的帕:“炖好了,先用这个手,有什么事吃完饭再说吧。”要是现在说了,估计他就吃不饭了吧。“…嗯。”旅行者接过手帕,了。她从莉莲那来,和菲米尼分开后就心神恍惚地来到了基尼奇的居所。明明还没想好怎么跟他说,但她现在莫名地非常想见到他。察觉到今天不同寻常的氛围,阿乔也难得地沉默了起来,他作为至为尊贵的伟大存在,偶尔也要稍微恤一手底这些小鬼的心。炖得很烂,也相当味,不知不觉她就着吃完了自己盘里那一大份木薯糊糊。“还要加吗?我炖了很多。”直到基尼奇准备端走自己面前的盘,旅行者才回想起来自己今天的目的,等她反应过来,已经意识握住了基尼奇的手腕。“哼,吃个饭都磨磨蹭蹭的,你们就继续吃吧,伟大的库胡勒阿乔要先去歇息了。”阿乔自顾自地飘远了,室只剩他们两个人。“不、不用了,”她像电一样松开了他的手腕,“要…要一起门散散步吗?”“嗯,也好。”基尼奇的心脏得很快,他想,一定是因为即将要得知母亲落而到激动吧。沿着盘山的栈走了有一段距离,两人谁都没开说过话。如果是好的结局,她应该就不会这么难以启齿了吧?基尼奇想。他也不想麻烦她的,但他信任的人,只有她能自由离开纳塔,只有她才能带给自己真相。十年了,基尼奇迫切地想知答案,想知那个故事的真正结局。上一次问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失去了父亲,得到了自由。这一次,他不知自己还有什么能失去的了。“你…想要去找她吗?”酝酿了许久,旅行者终于开。“…她过得好吗?”基尼奇问,“有新的家人照顾她吗?”“大概…不是太好,她也没有新的家人,”旅行者没有将手稿的事说来,“她生病了,可能会有攻击。”“嗯,我现在就去请首领向大灵征求认可。”听到母亲生病了,基尼奇一刻都等不去。“不用国,”旅行者再次拉住了基尼奇的手腕,这一次,她没有立刻松开,“她…一直在悬木人。”“关于那个地,你有什么绪吗?”旅行者想了想,又补充:“最好是个能随时观察到你家的位置。”“小时候,母亲经常带着我玩捉迷藏,”基尼奇熟稔地劈砍掉阻碍两人前行的荆棘和树藤,“这或许是在那境况,她唯一能教会我自保的方式。”每次那个人发疯,母亲都用自己单薄的护在他前面。「要不是我在外面累死累活赚钱养家,你们母俩早饿死了!」意识到自己早已因暴力行为而被家人所憎恶的事实后,那个男人往往会退化成蛮不讲理的幼童,暴地宣着自己的不满。「基尼奇,你这是什么神?你想杀了我吗?你看看,看看你生的好儿!」如果反抗,他们会得到更加残的殴打;如果不反抗,则会在一顿普通的挨打过后,得到那个男人几句虚假意的忏悔,度过一个相对安生的夜晚。
基尼奇以为母亲要么早已逃离,要么已经死于那个暴徒的暴行之,他从未想过,这十几年来,她一直就在不远看着自己。母亲…会为现在的他而到骄傲吗?如果她到自豪,那为什么不肯回来见他?——只要找到母亲的藏,一切问题都能迎刃而解。“那…我们也来玩一次捉迷藏?”旅行者提议:“你来扮演你的母亲,从她的角度来思考怎么藏。”“我的…母亲?”基尼奇喃喃。如果是母亲的话,她会藏在哪里呢?是啊,她总是那样,藏起来,然后暗观察着自己找不到她时的反应。“是啊,万一呢?说不定哪次就找到了她的藏,”旅行者背对着基尼奇,“快去躲起来吧,我数六十个数,一、二、三……”“那…你小心脚,夜里太黑容易看不清路。”基尼奇不放心地嘱咐。“没问题~!”等她数完六十个数,回时,基尼奇已经不见了。旅行者不动声地开了元素视野,追踪着基尼奇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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