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人,荧被刚才那镜文官念得犯困的脑又神了过来。
这时的因还很年轻,心态上很年轻,没有罩,也没有五百年后那沉重的觉。
摘罩的因果然很漂亮,她就知!
“但她一直都没有要醒来的迹象……”空了眉心,“我会慎重考虑的,至于王上那边,我不保证能劝得住。”
“你的脸怎么这么差?”
哎?哥哥的脸很差?她的注意力立刻从因脸上收了回来。
难怪,她还奇怪为什么从刚才开始,就觉视线有些模糊。
“没什么大碍,兴许是最近累着了。”
因了,被他敷衍过去了:“那你多注意休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说。”
时间线又往前推了一些。
空步伐沉重地走向了容,这次他没再颜笑,因为他本已经没有力气去撑了。
那透明的容——与其说是容,它现在看来更像是一付灵柩,嘲笑着他的无能。
对于只想和妹妹一起破局离开的他来说,她以外的一切,都让他觉得格外厌倦。
现在他的世界里,只存在妹妹,和妹妹以外的人。
兴许是压力过大,他已经味觉失常了好一段时间了。
如果只是失去味觉倒还好,他现在无论吃什么,都是苦的,的仿佛都被胆腌渍过。
吃去的东西,不吃去多少,都会原封不动地立刻全吐来,已经没有的必要了。
——他已经失去了「价值」。
空让妹妹靠在自己的怀里,用手指轻轻地为她梳理着发,将一朵刚摘来的因提瓦特簪在了她的鬓边。
“…今天也不肯原谅哥哥吗?”
他颓然地掏匕首划开自己的手腕喂到她嘴边,然而怎么都不去了——她丧失了吞咽功能,已经持续一个月喂不东西了。
空的手腕上新伤旧伤纵横错,荧不忍心看,却又不得不看去。
空不是没有和坎瑞亚的医疗从业者尝试过鼻饲或注等方法,他的血即使去了也毫无起,别人的更不用提了。
尽知这样只是徒劳,空还是日复一日地这么了,万一呢,万一今天就咽去了呢?
“对不起…是哥哥太没用了…才会让你饿肚……”
大概是他血能起作用的养分已经无法支撑她的了,光凭他自的力量,本救不了她。
刚去的血从她嘴角淌落了来,衣襟都被染红了。
空不敢再了,他怕呛着她,只好对着自己的手腕了一血,用嘴着试图哺给她。
她不张嘴,他便用撬开她的齿,但那一血无论如何都渡不去。
“对不起…我快…持不去了,如果你真的醒不来了怎么办……”
空抱着他,脸埋在她颈窝低低泣了起来。
“没有你在边,我果然…什么都不行啊,我无法在…没有你的世界继续活去。”
没有她参与的人生,是相对静止的,算不上是活着。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支撑不去了。”
“趁着我还有意识,还能算得上是人。”
“不如我们一起…死掉吧。”
空的神空,他手握着一柄剑,是她的那把,他将它的剑尖抵上了她心脏的位置,用力闭上了睛。
“抱歉…可能会有些疼…哥哥上就来陪你……”
他握着剑,手止不住地发抖,半天都没能刺得去。
最终,剑掉在地上,发了哐嘡的金属脆响。
“对不起…对不起…哥哥一定会继续努力的…你再等等哥哥…你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要是连哥哥都放弃了你…还有谁能救你?”
空伏在她上,失声痛哭。
他失去她的时间,几乎要超过她在他边的时间,而正是她还在他边相伴的过去,支撑他持了来。
只要能再次看到妹妹的笑容,无论在无尽的旅途失去了多少他都可以忍耐。
不经历多少痛苦,不见证过多少苦难与悲哀,不手上沾上多少肮脏的罪孽,一想到她,便还能再撑去。
她通过他睛所看到的一切,都是他不会写在那本日记里的人生。
视线又一次变得模糊,再聚焦时,已是在一片密林。
…这是哪,须弥吗?
“好久不见~!渊的…王殿。”
荧顺着空的视线望去,是一只青的晶蝶在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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