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九阙目光微凝,只是并不是认真思考的时候,他收起电话,转往外跑。后忽然传来玻璃砸碎的声响。
顾九阙形一顿,扭看向西厢房的方向。
黑烟从闭的门窗隙钻来,火光映照的黑夜如同白昼。明明暗暗的火光,隐约可以看到一人影趴伏在西窗炕桌上。
顾九阙一——那是白悦笙!
他都拒绝白悦笙的告白亲自送客了,他还能折返回来把顾家老宅烧了!
“为什么非得跟我家的宅过不去……”看着火势越来越大的西厢房,顾九阙一阵气闷。前后两次火海求生的经验让他知,火势蔓延成这个样,如果不及时扑灭,很有可能会烧成一片。
顾九阙的目光再次看向趴伏在西窗炕桌上,好似人事不省的白悦笙。不这场火是不是白悦笙放的,顾九阙都不能坐视他在顾宅有什么闪失。
顾九阙冷着脸将外脱来,浸院正摆放的一只白瓷缸。那缸里养着一株碗莲,叶亭亭小玲珑,莲叶之间还穿梭着几尾锦鲤。
顾九阙将漉漉的衣裳连捞来时,顺便带了一尾红鲤。摇摆尾的红鲤溅着在前飞过,啪嗒一声落在地面上。顾九阙随手将那尾活蹦的鲤鱼捡起来扔回缸里。正披着衣裳冲卧房,眉心再次窜一抹让人难以忍受的灼。
顾九阙轻轻地“嘶”了一声,只觉两只睛一阵刺痛。一秒,门窗闭的西厢房竟然在顾九阙的前慢慢变得透明,卧室里的所有陈设在顾九阙面前清晰可见,包括趴伏在西窗炕桌上,好似昏迷不醒,神却分外清明的白悦笙。
炕桌上还倒着一只绿的啤酒瓶,被白悦笙的手臂扫到地上。酒瓶破碎,里面残留的酒四溅,空气顿时又窜起了数火焰,险些烧到白悦笙的上。吓得白悦笙忙不迭地往里挪了挪,一双手掌无力地拍打着窗。
虽说白悦笙有大半可能是在施展苦计,甚至是想故意受伤,顾九阙却不能坐视不理。他将淋淋的外穿好,立刻就想冲西厢房救人。眉心却再次烧起了令人难以忍受的灼。
顾九阙突然意识到,玉璇玑似乎是在向他示警。
第一次是他在裱房里反复练习书画修复技艺的时候,玉璇玑在他眉心发,提醒顾九阙西厢房着火;第二次是顾九阙披上外冲火海救人,玉璇玑让他“看”清了房间里的火势有多危险,以及装昏不醒向他求救的白悦笙有多居心叵测;第三次则是这一回……很显然,玉璇玑并不想看到顾九阙直接冲火海救人。
——大概是怕顾九阙重蹈覆辙。
果然,当顾九阙想通这一后,前的景象又一次变化。已经透明的西厢房竟然在他前勾勒重重叠叠的线条。各直线曲线不断蔓延,就像电脑建模的3d动画,在顾九阙的面前生生勾勒一副西厢房的3d建筑结构图,只是被火烧过的地方都变成了虚线,房梁和门框的位更是不断闪烁着。
就在顾九阙凝神看过去的一刹那,只听“咔嚓”声响,西厢房的房梁和门框竟然裹挟着一阵火光轰然砸落。火炸裂,火星四溅,浪将面前的空气都扭曲了。可想而知,倘若顾九阙刚刚就披着衣服闷冲去,恐怕又要被掉来的房梁或者门框砸个正着。
顾九阙当机立断,将香樟树摆放的梨木摇椅举起来,用力砸向闭的窗。
“哗啦”一声,玻璃应声而碎,黑烟从敞开的窗里面涌来,呛的顾九阙一阵咳嗽。炙的气浪扑面而来,顾九阙一把拽住白悦笙的胳膊,把人生生从里面拽了来。
窗沿的玻璃碴碎片刮破白悦笙的肤,疼得白悦笙嗷嗷叫。
白悦笙意识地护住脸惊声尖叫:“顾九阙,你嘛呀?”
顾九阙柔声解释:“事急从权,你也不想被烧死在里面吧?”
大概是顾九阙的态度给了白悦笙勇气,白悦笙可怜兮兮:“顾九阙,我好疼呀!我动不了了,你背我好不好?”
顾九阙可不敢用背对着白悦笙,也不能将白悦笙独自留在着火的院里。他看着摔在地上,半边都鲜血淋漓的白悦笙,只好弯腰将人一把抱起。
被顾九阙抱在怀里的白悦笙一阵气闷,越发得寸尺地抱怨:“你刚刚为什么不直接冲去把我抱来?现在抱我有什么用?我都受伤了!我了那么多血,好疼呀!我是不是破相了?我会不会毁容呀?”
察觉到半边脸颊火辣辣的疼,白悦笙又惊又怕,气得在顾九阙的怀里不断挣扎捶打。一秒,只听白悦笙惊讶地问起:“顾九阙,你脖上的那块玉呢?”
顾九阙心冷笑,嘴里说:“不知,可能落在哪儿了吧。”
“那怎么行!”白悦笙急的脱而。
顾九阙不动声:“你好像很在意那块玉?”
白悦笙支支吾吾:“我当然在意啦。那可是你们家的传家宝,要是有个闪失,我可赔不起。”
顾九阙:“你还是先想想怎么赔偿我家的损失吧!”
顾九阙:“这场火是你放的吧?”
白悦笙惊叫:“怎么可能?我喝醉了,我什么都不知!”
顾九阙“惊讶”地:“你还喝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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