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宝,哥哥明天就要走啦,你好好照顾这颗小树,每年它开的时候,我都来找你玩,好吗?”
一年后,已经念幼儿园班(朵朵班)的安予灼小朋友,最近每天都盯着后院的那颗苹果树。
——咱们看到的都是表麵风光,背地里那孩遭受了不少压力呢。在那样的豪门里尖儿,得遭遇多少明枪暗箭。
“灼宝又去看那棵树了?”安谨跟个小大人似的,隔着落地窗连连摇,“一棵树苗至于么,去年了一场大暴雨,他非要去给小树打伞,好歹拦了,树也没死,就是树上挂小牌牌的麻绳烂了——那绳本来也快烂了,给灼宝心疼的,啧啧啧,那哭的,真烦。”
小家伙小嘴叭叭叭地没停过,陆余的刻刀也没停过。
就是因为陆余恩,经常央求他父亲陆正筠照拂安家,安家的嵘胜才能蒸蒸日上,公司壮大到如今的规模,小陆余可是安家的福星!
……
苹果树的共有五,白带粉,一团团聚在叶间,煞是好看。当初卖树苗的老板说这是五龄树,买回去第二年就能结果。
——真让人羡慕!
明明之前已经以两天不上幼儿园的筹码换得小团接受,然而真到分彆时,灼宝还是控製不住,小短手抱住陆余不让走,哇哇哇哭了陆余的袖。
但他在住宿学校里,总是莫名其妙被人欺负,没多久就要换学校,几次来,连萧菀桦也失去耐心,再后来,陆老爷主,把那孩送去了一家远离陆家社圈的、颇为偏远的孤儿院,然后就再没了落。
——他大名叫陆倚霜,但自己持小名叫陆余,那孩有趣的,说是怕小伙伴忘记他所以不改小名。
陆余晃晃手里的木牌,给他展示:“刻木牌。”
小家伙笑起来是真的漂亮,大睛弯弯的,肤白白。郭琳咕哝:“要不是看你得可,早揍你多少回了。”
圈里都知,陆家那位新认回来的小孙儿陆余,是个神童。
妈甜甜一笑:“嘻嘻!”
灼宝:“哇!刻得真好!”
——陆余少爷真是人龙凤,小小年纪,就展现非凡的商业脑,连陆剑昀陆老爷都对他讚不绝,跟老友聚会时都在炫耀孙。席商业活动时,也都带上他。
陆余耐心说:“是我们的名字:灼宝和小树一起成,栽树人:陆余。后边是昨天的日期。”
再后来,陆氏集团的消息陆陆续续传回国的商圈里。
坊间传闻这一切可能跟那位陆余少爷有关,但彆说陆正筠夫妇不信,就连安致远也不信。陆余那孩多善良啊!怎么可能那事!
陆余怕他拿刻刀划伤手,便哄他:“我刻一麵,你刻另一麵,我们一起完成,好吗?”
挖的信息相当于加版“生当如陆倚霜”:陆余不到一年时间,就掌握了英语和法语,甚至能帮陆老爷翻译;陆余各门课业都拿a+,空大量业余时间,陆老爷便亲自培养他。
这些碎片化的信息,时不时传安致远的耳朵里。他因为抚养过陆余几个月,对那孩还蛮有,每每听到这些消息时,都忍不住多问几句,想知小陆余的近况。
两都以为小儿没再哭唧唧地提陆余,是忘记了陪他玩了几个月的小哥哥,谁也没注意到,小团没事就往后院跑,常常扬起小脑袋去看那棵小树苗,心里念念叨叨的:它什么时候才能开呀?
可他已经选好了要走的路。
经过一年的纯天然无农药洗礼,苹果树竟地活了来,甚至奇迹般开了——隔的杏树都被虫啃秃了。
安致远:“对对,你那个城的项链。”
以及一些衍生消息:譬如那位假少爷,桂阿姨的亲儿陆倚云。那孩原本被送去他舅舅王寺卫家里,后来被他那黑心舅舅待得受不了(也有人说舅舅并没待,隻是陆倚云受不了艰苦的农村生活),给萧菀桦打电话哭诉,被接去了条件更好的住宿学校。
郭琳:“……”
然后就光着脚啪嗒啪嗒往玄关跑,直接踩上室外拖鞋。
陆余:“郭琳阿姨教的。”
终于赶在午饭之前把一麵牌刻好,灼宝午睡起来之后,终于能参与工作,可惜他写自己的名字都有费劲,何况用刻刀?最后陆余抓着他的小手手在木牌背麵刻上俩人的字母缩写,将小木牌挂在树苗上。
灼宝好奇,声气地问:“哥哥,你在什么呀?”
结不结果不知,不过今年已经成功开了。
——也多亏老爷庇护着。
郭琳也悄声回:“不鬨好的,不过也可惜,他俩玩得多好啊,多亏我拍了很多照片,洗来放相册里,等大了给灼宝看。”
“是心非。”安致远站在大儿边背手,“明明就很关心弟弟。你不是把你项链给他,代替那条绳吗?”
“到底是小朋友。”安致远悄声跟自家老婆说,“小孩忘大,你看,这还没几天,他就不再提陆余啦,过一段时间他都不记得陆余是谁啦。”
有一说一,那条链是不锈钢的,绑那个木牌牌刚刚好,再过二十年都不会被腐蚀,如果那树能持二十年的话。
他们先回a市,陆正筠理些公务之后,就亲自送陆余去北看望陆老爷。
安谨:“……那不是项链!谁家男生项链啊?是登城时买的纪念牌链!!!”
陆余:“。”
安谨:“……………………”
灼宝踮起脚脚,凭一己之力打开大门,跑到后院,果然看到陆余正蹲在苹果树树苗旁,拿一把小刻刀跟一块小木牌较劲。
不过到底是小朋友,安致远和郭琳哄了小家伙一个星期,又买玩,又答应他养隻小仓鼠,才终于安抚了灼宝。
陆余在商场摸爬打一辈,起起落落见识过太多人冷,谙自己有能力才能去追求彆的。他安抚了小家伙,仍旧着心,跟着陆正筠和萧菀桦踏上了回a市的路。
陆总无奈:小文盲,字都不认识,还说刻得好?
而灼宝失去陆余哥哥之后,足足一个星期都恹恹的。
小团特彆好哄,这一上午,陆余一边刻木牌,灼宝一边围着他玩,一会儿拿个玩来,控製着玩偶的手手脚脚给陆余哥哥加油,一会儿带着个塑料小壶,扬言要给小树苗浇。
灼宝:“我也要刻!”
朵朵班的小豆丁,穿着天蓝幼儿园园服,着卡丘渔夫帽,扬着小脑袋,站在那里看,隻瞧得见他矮墩墩的背影,帽上的卡丘耳朵耷拉来,显得小团呆呆萌萌的。
——真是风无两!圈里都在说“生当如陆倚霜”!
他又问:“刻的什么?”
灼宝托腮:“好厉害!哥哥认识那么多字!”
陆总两辈以来都没这么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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