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余捻了手指,仿佛弹的手还没散去。他把手兜里,合地安静靠墙站着。
果然听到里边传陆倚云的声音:“妈,您别再拉黑我了!这是我借同学的手机,就给您打一次。”
他讨好地说:“上回你让我回来上学,我听话,回学校了。妈我懂事了,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听到陆倚云一一个“妈”,安予灼就生气,何况陆余还在这里。
萧菀桦好不容易对陆余态度改变,陆余哥哥盼了那么久的亲妈,不能再被他抢走。安予灼胳膊挽袖,决定衝去给他个教训。
当然不是跟陆倚云架。小安总有自知之明,武力方面不行,但他会说,他想让萧菀桦听到他的声音。
人心是很奇妙的,萧菀桦这边刚说要补偿陆余,另一边就跟假少爷母,如果被他这个当事人发现,一定会很慌张。
小安总有的是话术让她疚失措,从而彻底不再跟陆倚云来往。
然而,安予灼同学人气势汹汹的,手都已经握上了门把手,却忽然到腰一,脚一轻。他整个人被陆余拦腰抱起。
“喂!放我来!”安予灼低声挣扎。
陆余却把人搂怀里,住他的,“别急,再听听。”
现在两人的姿势非常微妙,安予灼被陆余一手揽着腰,一手住嘴,整个人都被他圈在怀里,鼻端都是陆余上清新的沐浴的味。
安予灼老实了。
他跟隻炸了的小鹌鹑似的,乖乖巧巧地缩在陆余哥哥怀里,不动,竖着耳朵去听。
“妈……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不再联系?您真的不要我了?”
“既然不再联系,还让我好好学习什么!”
“不是说来的,钱在哪里,就在哪里!我都已经回去上课了,您还要我怎么样?!”
“……喂?喂!”
电话大约是被挂断了,安予灼就着被陆余环抱的姿势,听明白了始末:原来陆余是想再给萧菀桦一个机会。
好在对方接住了,没有继续游移不定,伤亲儿的心。
安予灼欣得心不在焉——他和陆余离得太近啦,他的耳朵贴着陆余的结,几乎能听清颈动脉一、有力动的声音。
他看不见陆余的表,却能知他的心好像有些快。
而陆倚云孤孤单单地站在台上,并没来。
一门之隔,陆余也放开灼宝,又说了声“抱歉。”
安予灼:……其实也不用歉。
说实话,他不讨厌陆余的怀抱。
可陆余过歉,便低声提醒“该上课了”,而后先一步落寞离开。
望着他背影的安予灼:“……”
为什么行抱人的是他,好像受了委屈的还是他啊?
安予灼慢吞吞地往教室走,竟有些眷恋方才的拥抱。他回到教室时,上课铃声正好拉响,陆余已经在座位上坐好,见他回来,起让了座,好像一切如常。
但安予灼还是察觉,似乎哪里不对劲,仿佛有什么在悄悄改变。
台上的理老师喜气洋洋地公布奥赛复试的名单:“全校一共三个人,咱班陆余以笔试第一的成绩,围复赛,大家掌声鼓励!”
理老师差没把假牙笑掉,一整节课都满面风,临课时,名说:“陆余,你跟老师来一趟。”
陆余起就走。
安予灼忽然明白过来哪里不对劲:陆余一整节课都没跟他讲话。
小安总最讨厌上理课,每次上课都忍不住溜号,不是转笔,就是偷偷玩手机,甚至还仗着坐最后一排,是老师的视觉盲区,把薯片铺在纸巾上,趁老师不注意,一片在嘴里慢慢化。
陆余每每看到,都要阻止他。
这节课安予灼同学都已经炫了半包薯片,陆余竟然完全没搭理。
……不对劲。
课后,大家都嗡嗡嗡嗡地同时发声音,安予灼趴在桌上听见周围人说:
“奥赛复试会怎么样啊?把老师兴成那样!”
“会保送清北啊!而且陆哥之所以是学神,是因为,他不止一门学科复赛。”
“那他不用考了啊!羡慕!”
教室办公室。
理老师捋了他稀疏的髮,满面红光地说:“复赛队没那么多人,以后我单独给你辅导,陆余你是住校的吧?这样,晚自习别上了,直接来我办公室。”
“哎哎,吴老师,别跟我抢人啊!”化学老师也凑过来,“陆余化学竞赛也过了,我还要给他辅导呢!”
大熊猫扶了镜,慢悠悠地说:“数学奥赛成绩最先来,我先。”
“凭什么你先啊?”
“因为陆余以后要学金,理化学不沾边。”
“金有什么意思啊?”理老师极了,“最后一铜臭味!科研多好!地位啊!”
化学老师暂时跟他统一战线:“就是就是。”
陆余:“……老师们,我还是想参加考。”
“为什么?”老师们七嘴八,“孩你太小还不了解,名牌大学也是有鄙视链的,本科看不起研究生后考去的,保送看不起考的。”
“而且你各门成绩都不错,拿到名次后,专业任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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