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节是数学课,老师绰号“大熊猫”,着圆圆的茶近视镜,腆着肚,端着茶杯,念经似的说:“把上节课没讲完的卷拿来。”
这位大熊猫老师,有一手绝活,连续三年压考大题,堪称业界传奇。但有个缺:用商的说法是温文儒雅,不计较课堂纪律。用低商的说法就是,压不住学生。
在他的课堂上,说说小话,传传纸条,都不会被批评,听说别的班还有男生在他上课时接泡泡麵,大熊猫竟然都不生气。
但如此天时地利人和,安予灼竟然也没敢跟同桌搭话,问一问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
“对你的想法太多,还有些过分,所以怕吓坏你。”
其实本不用问,字面意思就已经明明白白。
之前陆余哥哥那副隐忍躲避的模样,本来就让安予灼心疼,现在更添了些别的觉。
刚才的陆余……还真是,不太一样。
他现在还记得大少年环住他时有力的手臂,以及两人贴近打闹时,对方打在他发梢和耳廓上的灼的呼。
妈耶。
不能再继续胡思想了。
立场要定。
他壳里可是个成熟的大人,而陆余只是个刚成年的小孩……不,小孩哪能那么结实大?
反正,他不能草率地答应陆余,多半年,考结束后,他们就会分手,安予灼不想让陆余徒增伤心事。
可话又说回来,现在没答应他,陆余好像已经很伤心了。
当初他问董宇缇同样的问题时,那家伙怎么回答他来着?
——你觉得被拒绝,和谈恋再分手,哪样更难过?
当时董宇缇气得语无次,要把他拖去……所以,应该是都难过的意思吧。
恋经验为零、觉自己白活了两辈的小安总,陷的纠结,忍不住去偷看陆余。
结果正好对上对方的视线。
四目相对。
然后拥有成熟灵魂的漂亮少年,耳朵腾一红了。
……怎么看他一就能想起刚才那个拦腰拥抱?其实他俩从小到大更亲密的肢接都有过,一个抱抱算什么?一定是陆余刚才那番话闹的。
毕竟同样的碰,“有心”和“无意”,能差一个里亚纳海沟。
加上“恋慕”两个字,再正常的互动,也平添了暧昧的味,就容易叫人心加速,游思妄想。
安予灼同学不敢看同桌,怂兮兮地扭过脑袋,假装对数学卷产生了厚的兴趣。
陆余却是望了他好一会儿,才收回视线。
灼宝特别,最怕,直到现在,纤的睫上还坠着一没的泪珠,那是方才笑来的。
可现在没了笑意,神小心翼翼,本来就漂亮的眸里像着一泓清,愈发澄澈,看起来又单纯又好欺负,有可怜,陆余了后牙,呼了,才克制住现在就去一把灼宝柔发丝的衝动。
他得耐,才能让他的灼宝心甘愿答应他。
数学老师念经似的课堂还在继续,陆余没跟老师的思路,而是将卷翻面,用红笔在勾一题目,他一边写步骤,一边一心二用地想:灼宝担心的事本不会发生。
什么“异地恋”,什么“份不匹”。
如果真喜一个人,一切困难都可以克服,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呢?陆余承认,自己是个有野心的人,既然他是陆剑昀的孙,是陆家人,他就不可能放着庞大的家业不去争、不去抢。
从小他就知,这世上的好东西,若不主动争取,是怎么也不到他的。何况,他看得,爷爷很赏识他。
可是,继承家业和拥有灼宝,这两件事并不衝突。
陆余有自信能平衡事业和家,但还没发生的事,他不愿意提前承诺。
现在一切都是未知数,单凭一腔忱,就红白牙地保证:我以后绝对不会离开你,我会解决好一切后顾之忧。
这样空无凭,太过苍白。
承诺不是说来的,而是要到。
陆余笃信自己日后都能理好,却不肯“画饼”。
他不愿意用这些虚无缥缈的承诺,来哄骗灼宝喜他。他更希望安予灼单纯地隻喜他这个人,喜到能放那些纠结。
谈一场纯粹的初恋。
现在他们两个都已经大,是时候把多年的暗恋,搬到台面上,向他在心底珍藏多年的少年,要一个答案。
“安予灼,你来回答这个问题。”大熊猫忽然名。
钟函向后靠过去,用手肘怼了他的桌面,安予灼才如梦初醒,有慌张地问陆余:“哪题?”
……这把陆余给问住了。
钟函碎了心:“第十五题!”
安予灼:“呃……”
巧了么不是,这题他没,空白着。
倒也不是不会,只是解题思路很复杂,需要大量计算,安予灼懒得,本来想问问陆余有没有更简便的方法来着,结果陆余哥哥整个周末都忙着写那家快倒闭的银行的挽救方案,而且他刚好拒绝了人家的表白。
……就给忘记了。
“怎么?没写还是不会?”大熊猫慢悠悠地、念经似的问。
大熊猫安予灼是不怕的,但好巧不巧,李学莲神不知鬼不觉地站到了班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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