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祈安脑空空地回到家时,还是没忍住给楚游打了个电话。
电话通了,他难得没有先叽叽喳喳,沉默良久,还是楚游先开:“拿到了?”
他低看了自己怀里的电脑:“呃、嗯……”
“看了吧。”
“嗯。”
他有一箩筐的槽想吐,正在组织语言,没想到楚游并不打算跟他详细解释电脑里的东西,而是突然问:“你和江巍怎么了?”
“啊?”
“他跟你打架了,是吗?”
程祈安刚在沙发上,听到这话又猛地坐起来:“他告诉你了?他怎么跟你说的,你别听他的!”
“好,我不听他的。你说。”
“………”
真要程祈安说,他不知该从何说起,毕竟从结果上看他是打输的那个,要自己复述一遍挨揍的经历,有太丢人了。
“…我说了,你不许笑我。”
“不笑你。”
他隐约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就是我去聚会上找你,你不在,江巍在,呃,他说你是因为烦我所以国了,他说了很难听的话,我气不过才跟他打起来的。”
猝不防接到楚游国的消息,程祈安无苍蝇似的窜了几天,想起江巍和她关系好,即使不愿,还是跑到聚会上去找他,正巧当时江巍喝成烂醉,没两句,两人便扭打到一起。
说了什么程祈安支支吾吾,时隔多年多半也忘了大半,只是他被打得很惨。
“你别笑我,我打输了。”
“不笑你。”楚游问,“之后呢?”
程祈安有心虚:“什么之后?”
“之后他还欺负你了?”
程祈安摸不准楚游的态度,毕竟她跟江巍多年好友,她家那摊烂事,江巍应该帮了她很多。于是试探着说:“我没跟他来往。”
说完又觉气势不够,补充:“我不会被他欺负的。”
楚游沉默了会儿,程祈安也惴惴地不打扰她思考,片刻后她“嗯”了一声:“电脑你拿着,回国之后别让别人看,暂时还用不上。”
“我什么时候可以回来?”
楚游莫名:“你想回来就回来。”
程祈安闻言快地沙发,飞速收拾起行李,他对着电话嘿嘿一笑:“原来完工作就能回去见你,我是个幸福的打工人。”
楚游有听不懂他说什么,也许这就是年轻人所说的代沟吧,她没说别的,心里盘算着什么事,结束了通话。
这她跟徐璐正在楚氏投资的开发地勘察,徐璐走在后面,等她打完电话才走上来汇报:“江崇去找楚明远了。”
“是楚明远让他去的,”楚游嗤笑,“看来他们害怕了。”
“我们没跟江崇接过,只能观望一他的行踪…唉你说他们俩谁才是……’那个’?”
楚游侧睨她:“你还对这个兴趣?”
徐璐有些羞涩:“哎呀,少女的好奇心而已。”
“应该是江崇。”
“诶?”徐璐瞪大双,“可是江崇平时直男的,之前跟江氏谈合作,负责对接的同事都被他气得脚,说他上有直男臭味。”
话锋又一转:“倒是楚总您的弟弟,很有’那个’的觉呢。”
楚游白了她一:“视频你没看?”
“看了呀!可是、呃、也许是楚二少有那不为人知的癖好呢……柔弱少爷上直男总裁、反差人设霸王上弓什么的……”
楚游听得直皱眉,她不禁思考自己的知心属是从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好像已经超“好奇心”这个范畴了,那些难以耳的知识她不想听,于是赶挥手打住:“江崇在结婚以前就传过男友绯闻,当时江老爷还康健,手压去了。”
徐璐大惊:“完全没听说过!”
“十年前吧,我上大学的时候,他刚订婚。”
其实当年的事闹得还大,只不过仅仅只在圈里传阅,加上消息压得很快,跟江崇联姻的女方家里也并不在意,没多久便石沉大海。女方似乎一心要让女儿攀上枝,婚姻幸福与否不在考虑范围。
江崇如今已是二婚,妻女关系稳定,想来那之后也是收敛了一段时间;可是取向这东西光是收敛能解决的吗,这十年间不知他偷过多少腥,想来肯定是飘飘然了,竟然把主意打到楚家二少上。
结果还真让他睡到了。
这就很难让人不往想:毕竟他们不仅了,还拍了视频,甚至人手一份不同机位的视频,也许是为了互相掣肘吧……谁知呢?
徐璐想了半天,还是觉得江崇是gay、并且还是面那个这件事非常匪夷所思,索不想了:“如果他们联手怎么办?”
“江崇自顾不暇,不会跟楚明远联手的,”楚游说,“况且楚明远不是什么值得合作的对象,江崇是商人,商人不和蠢货朋友。”
“只炮友……”
“也许吧。”
徐璐沉默,她忽然脑灵光一闪,猛然顿悟:“啊!所以江氏的地……”
“嗯。”楚游算是默认,她并不打算直接手江氏与楚氏的合作,毕竟最终资的不会是公司,这钱怎么都得从楚相玉的兜里掏,他不给就掏。
楚相玉不是经商的料,楚氏能在他手里苟延残至今,少不了楚老爷背后帮忙,但那不是久之计,倘若真让这对不成的父俩接手公司,公司早晚会玩完。
现在他们有了不可告人的秘密,还敢找楚老爷帮忙?恐怕会把他老人家气得当场归西。如今他们在楚游就像待宰的羊羔,要么就扒得只剩一层骨,要么就炖成汤。
“程祈安明天到国。”楚游忽然说。
“嗯?”徐璐有没反应过来,“他、哦,要安排什么吗?”
楚游想了想:“可以准备我的接风宴。”
“……又要搞什么事?”
“……”
两人默契地沉默来,视线汇皆是无言。
考察完实地,楚游到家后先洗了个澡,来时手机上多了两条未接电话,一条是程祈安,另一条是楚明远。
从某意义上来讲两人都是她的弟弟,理应不该厚此薄彼,楚游略加思索,决定谁也不理。
难得的闲暇时间,楚游懒得应付男人,找个了舒服的姿势窝在沙发里,闭上,又回想起六年前的合同纠纷。
楚相玉和楚明远都不是什么聪明人,她事后复盘,总觉得当初的坑太低级,自己不该被骗得这么狼狈。
那是她毕业后在楚氏经手的第一个项目,策划书写得很完,外包商、项目考察、程审批每一项都得很顺利,直到最后汇报阶段,她被小组成员举报签合同时都还没反应过来这是一场局,还天真地在会议室辩解、四找人证明。
可她只是个空降富二代,没人信她。
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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