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逃浩劫 - 受尽欺辱

    沈留冷，“说不来，还是没找好借？”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难以分辨，他原不信，如今也要信了。

    既不得所解，很多事就不要去想，徒惹烦忧，这一夜便难熬了。

    他不信李君常，更不信别人，可若是连自己的妻，他的枕边人都告诉他，他的确不是裴钰章，还有那王妃，他名义上的母亲……也都认为他不是裴钰章。

    “找回你自己，然后回到我边。”

    裴钰章语气颤抖，不知是以为愤怒还是恐慌，“你说清楚。”

    暗无天日的地牢，烛光在空摇摇坠，暗香浮动，一呼一之间，都让人目胘神迷，恍恍惚惚，分不清现实与虚幻。

    “他、他对你心怀不轨！”

    然而，对方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反问:“你听说了什么?＂

    他大着气，昏暗的烛光和仄的床幔空间，仿佛让他恍惚回到了那座囚牢，受尽欺辱。

    沈留闭上了，迫自己不要去想。

    装得再和谐，总归是不同的。

    只有他……被抛弃在一片空白的过去。

    他祈求有人来救他。

    男人顿时沉默，仿佛难以启齿。

    沈留了一气，试图平复自己的绪，然后缓缓地说

    裴钰章注定失望，难逃一劫。

    总好过他从别人嘴里得知，还不知旁人怎么羞辱他。

    他如遮天的霾，笼罩了裴钰章，令他陷那叫人难堪的境地和绝望。

    他站不稳，没走两步就摔在地上，还没来得及爬起来，被人一把托起，腰封已经被走，丢在一旁。

    踏着月华，走上小桥，映照他与明月的倒影。沈留站在桥上，云上圆月挂，银光洒满人间，院寂静，唯听风声起，叶影婆娑。

    “你就是裴钰章，我骗你甚？至于你听见的那些谣言，不过是皇帝迷惑你的手段，他只手遮天，想要骗你罢了。”

    “为什么，你又有什么谋诡计！”裴钰章如临大敌，他本不信李君常那么好心放他离开，他刺杀之事如此之大，李君堂会不计前嫌？只怕他另有算计。

    “我放你去寻找你想要的真相。”

    沈留双手撑在桥栏，低望着面倒影，再次发疑问。那我究竟是谁？又跟李君常有什么关系，让他那般步步。

    李君常原本要走了，听了这话又停，转过；“如何是我不放过她们？明明是受你所累。”

    裴钰章无力伸手推拒，可他力气那么、那么无力，挡得住什么呢。

    只是一句话，隐藏了太多信息，裴钰章一时难以消化。

    李君常看着他，不知怎的，说不去了，可一想到他失忆被人玩掌之间，与自己争锋相对，也顾不上残忍不残忍。

    ……

    时至夜，天气转凉，只披着外袍难免寒冷，但他并不打算再去添衣。满心烦的心事，让他想不到照顾自己。

    没有记忆的人，就像没有基的枝，左右摇摆，无从立足，撑不住的。

    他如愿和妻女相逢，更从别人得到了差不多的说辞。

    “你在说什么？”裴钰章用力抓着隔栏，脸上困惑的表，“偷窃人生什么意思？”他以为是自己的刺杀连累了妻女，却听到截然不同的答案，这让他怎能不多想。

    李君常隔着门栏，看他故作镇定的模样，生了一丝不忍，但他还是说，“是真是假，你自去分辨，以你如今对我的误解，就是说千遍万遍，你也不会信，总会疑心我诓骗你，再等几日罢，我会放你去，到时，你自己去寻找真相吧。”

    “妇孺何辜，你为什么不放过她们！”他质问。

    沈留猛地从睡梦惊醒，整个人还有些惊魂未定，十分惶恐。

    他想起被放囚牢的时候，李君堂跟他的谈话。

    “不要妄想求死。”

    他隐约持有几分清醒，直觉境危险。

    妻的想法和亲密的靠近，他不是不懂，只能装不懂。

    他冷冷，“如果你没有窃取别人的人生，她的日也不会那么艰难，这都是你造成的。”

    了一夜凉风的代价，在！＂

    他辗转反侧，夜不能寐好几日，直到真正被丢在大街上，熙熙攘攘人群，还是对李君常的打算一无所知。

    他回京之事掀起一阵波澜。

    他立刻反驳，“你胡说！我就是裴钰章……”他信自己就是裴钰章啊，可是为什么他那么心慌呢？

    李君常让他官居侍郎，对刺杀一事绝不提，再加上当时刺杀带着面，后被囚在密牢，知他是刺杀者的事，更是少有人知。

    是了，他没有过往记忆，所知的一切过去都是人为输，是真是假，他本不知，也无从判断。

    多是他现在所知的版本。

    “我若真想对裴家斩尽杀绝，岂会留你，又怎会跟你寻？”

    沈留心里最后一丝希望彻底破灭，“你是不是觉得我蠢，还像当初那样好骗？”

    “我听说了一些关于我份的传言，我不是真正的裴钰章，是偷窃别人份，李代桃僵的小人。”

    “……”裴钰章尤在挣扎，备侮辱。

    沈留质问，“你声声说他骗我，那他骗我什么？！费尽心思设这样的局。”

    躯在木床上媾，动作之大摇得床角一直在响。

    就在那昏暗的地牢里，犹如死囚犯，被人剥夺殆尽。

    裴钰章努力摆脱桎梏，向前爬，离开这个四周都被封起来的囚牢。

    ……

    “你告诉我，我究竟是谁。”

    景恒帝手腕铁血冷酷，想要的事从来没人能拦、敢拦。

    束发的冠也被人摘，满墨发披了一，有人蛮力暴地抓着他的发，把他拖囚牢最里边。

    他睁开睛看了一睡着的妻，又盯着床，思绪复杂万千。

    “你从来都不是裴钰章。”

    虽是逃避，却用。

    “我们这样的关系，你说我们是仇人？”

    男人缓和了语气:“我你是为了什么，原来是为了这个，你就是裴钰章啊，那些无稽之谈。”

    偷窃别人人生的小偷打回原形，被调换的世家已经回到属于他的位置，一切看起来已经归于平静。

    狼野心。李代桃僵，攥夺人生，甚至被民间编成戏曲传唱，导致他在上京，几乎人人鄙夷。

动，看似寻常，实则僵绷。

    ……

    但是没有。

    李君常着在他耳边说，“你不是不知我是你什么人？今天就告诉你！”

    那些难以忘怀的噩梦，被迫想起糟糕的记忆。沈留彻底睡不着了，轻手轻脚起披上外袍，去了院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