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裴风醒了,问问他什么意见。”
这话说的,李玉素都觉得丈夫在为难人:“那孩自从脑袋坏了后,一去憋不两个字来,能有什么意见?”
谢文青摇:“走过场也得问。君行事,无愧于天、无愧于心。”
李玉素好笑:“那敢问这位君,要是你的好学生不愿意赘咱家,你打算怎么办?”
“这……”谢文青脸一凝,捻着胡须慢慢思索,显然没想到这个可能。
“他还能有什么不愿意!”谢语竹见父亲不说话,急了,腾地站起,随即意识到喊声太大,会吵醒帘后的人,又慢吞吞地坐了来。
他双手抱臂,抬起,尾微微上翘,明丽艳的脸上满是骄傲的倔:“我貌聪慧、勤劳能,哪里不上他?他在裴家吃不上饭的时候都是我在接济,这次也是,要不是我,他连命都没了,说一句我是他的救命恩人不过分吧?他裴风也是读过书的人,救命之恩当以相许,他凭什么不愿意?”
谢语竹越想越觉得裴风甚合他心意,比当初跟裴虔定亲时满意多了。
谢家夫妻:“……”
要不是小哥儿生得年轻漂亮,这副架势简直活脱脱抢民男的恶霸。
“好啦,时间不早了,阿父阿娘你们快回屋休息吧,这儿有我守着。”谢恶霸后知后觉说了多么嚣张的话,不自在地开始赶人。
夫妻俩相视一笑,心里门清儿小哥儿是害羞了,手挽着手回隔去,不在这给人添堵。
等父母走了,谢语竹才松了气,反思刚才他是不是有些得意忘形了。可仔细一想,他说的没错呀,裴风可不就是欠他一条命吗?顿时又有了底气。
里间,裴风听到谢家夫妻离开的动静,没想好自己该不该声喊人。正犹豫着,帘一掀,谢语竹走了来。
见到醒来坐在床上的裴风,谢语竹快步走向床前,惊喜:“裴大哥,你醒啦?”
这样乖巧的可人儿,谁能想到这和片刻前在外不害臊地大放厥词的小哥儿是同一个人呢?
但裴风没空思考那么多,两颗漆黑的珠像是黏在了小哥儿上,一瞬不瞬地盯着。
这是谢语竹今天换的第三衣裳,前蓝的那在把裴风从雨里拖回来后也透了。临近夜睡觉时候,他图简便换了一藕荷的寝衣,外面随意了件青白的薄衫,柔顺乌黑的发披散在脑后,宛如绿叶丛待放的苞,沾上了夏夜的,灵。
理来说,这样私密的装扮不该面见外男,未婚夫也不妥,但谢语竹想着裴风是个傻,对事理应一窍不通,便不在意这些虚礼。
因此,他想不到裴风此刻的失神是因为早已看呆了心上人的貌,只当他又是如往常一样,呆呆傻傻不言语。
为了安抚伤者,谢语竹坐到床边后,倾向前,特意离他近了些,温柔说:“裴大哥,你受了伤,倒在我家门前,是我救了你,现在是在我家里,你不要害怕。”
一句话,既解释了裴风现在谢家的原因,又暗悄悄透他是裴风的救命恩人,多少了挟恩图报的意思,让裴风心里有数,别等会不知好歹地拒婚。
裴风倏地垂了眸,依旧没有回答。
一是他突然想明白,依目前的形,最好还是不要立说自己已经恢复清醒的事实,要不然明摆着告诉谢家人他刚才听到了他们一家三的所有谈话,虽然他作为被议论的当事人并不介意,但偷听始终非君所为。
二是于自己的私心,单纯天真的小哥儿把他当傻,所以不设防,如果他是个正常人,谢语竹肯定会对他生戒心,至少不会再像现在这样,两人离得那么近。
而他很清楚,如果再继续直视谢语竹,他灼骨的神、急促不稳的呼、还有“咚咚”响的心,都会将他卖得一二净。
裴风在心里快速盘算着,张得手指快把被揪一个窟窿。一淡淡的甜香钻他的鼻腔,是谢语竹最近常用来酿甜酒的青梅的味。
他没忍住,抬眸看了一,视线在与那双圆明亮的杏对上的刹那,又快速收了回去。
谢语竹没看懂他这副罕见忸怩的样是为什么,猜测:“裴大哥,你是不是饿了?”
说着,他准备去厨房碗面,可一起,惊诧发现裴风脑袋上缠着的白布渗血了。
奇怪,他明明有好好上药的,难是伤势太严重了?
谢语竹赶忙叮嘱:“裴大哥,你别动,你上的伤血了,我重新给你包扎。”
裴风确实没动,但不是因为单纯听话,而是因为谢语竹半跪在床边突然靠了过来,两人相距咫尺,他甚至能清楚受到小哥儿上传过来的气,嗅到的青梅甜香也更加郁了。
“裴大哥,你稍微抬起一。”
裴风照了,睛也不由跟着向前瞟去。随着前人的动作,本就松散的寝衣领又敞开了些,颈间雪白的肌肤和若隐若现的锁骨猝不及防闯他的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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