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狸赢了。
她笑眯眯地说:“输了的人就要给赢的人一个贴面礼。”
他愣住了。
她问他:“输不起么?”
他还坐在原地没回过神来。
他问她是灵石不好么?还是权力不好呢?这些都不够引她么?
姜狸说他想要赖账。
他说,他没有。
她就把脸凑过来了。
他僵住了,不敢亲。
她一抬,就顺利亲上了他的,得意洋洋地溜达走了。
大反派呆在了原地。
他说:“姜狸,不行。”
姜狸装作没有听见。
这天夜里,大反派语重心地给她讲了很多的理,心思想就是——
不行、不可以,男女授受不亲。
姜狸甩甩茸茸的大尾,翻过一页书,装作没有听见。
照大反派一贯格,本来应该威胁她:再敢这样,就要了她的小命。
但是最近这个威胁变得弱无力了。
大反派无力地想:哦,这只猫不仅不会怕,还会冷笑。
而且姜狸已经开始计划要和他每天赌一回了:
赌赢了她亲他;赌输了他亲她。
总是就是要突破男女大妨,挑战他的底线。
大反派心想:荒唐。荒唐至极。
他在窗前坐了一夜。
——发现只能给自己上护结界了。
姜狸稀奇地绕着浑金边的他转了一圈,问大反派为什么这副严阵以待的架势,是有什么敌来袭么?
他面无表地看了她一,低理袖:
“防粘猫。”
她甩了甩蓬松的猫尾,像是个在光里到飞舞的移动蒲公英。
小蒲公英终于走了。
大老虎松了一气。
……
他们住着的这座山一直没有名字。
姜狸想了一个绝妙的名字叫明知山。
——“明知山有虎”这个冷笑话就这样从三百年前讲到了三百年后。
她兴冲冲地过来找他,本以为这个笑话可以逗笑他。
他笑看着她,说:“好。”
但是等到转过,离开了家,他就对守卫说,让他们去查——
明知山有虎是什么意思?
他安静地坐在了黑暗里。
失落就像是笼罩了他。
大反派除了打打杀杀,还有一生存的技能之外,什么都不会。他听不懂姜狸的典故、听不明白明知山有虎是什么意思。
他看着窗里哼着小曲儿的小狸猫。
那些所谓的吻,大概真的是“贴面礼”吧。
……
跟着大漂亮走了好几个地方之后,姜狸发现这个世界真的很糟糕。妖界比人界繁华稳定得多,但是仍然像是末日的狂,混和各惨剧接连上演。
天结束后的某一天,大漂亮突然间说要带她去一个地方钓鱼。那是一风景秀丽的小湖边,鸟语香,姜狸在结界里钓了两天的鱼,大漂亮才姗姗来迟,上还带着一丝血腥味。
接来的整个夏天,他带着她去“钓鱼”的次数就越来越多了。姜狸钓鱼的时候总是望着结界外,因为心神不宁,钓鱼的成果总是寥寥无几。
后来,姜狸才知,有时候是妖界的动,有的时候是有人要杀玉浮生——想要玉浮生死的人太多了。他们的家经常是不够安全的。
于是,姜狸就不再去玩了。
她想要多学一,多懂一,不是什么。最基础的就是要学习功法。这个世界的文字和繁字还是有一定差别的,姜狸当年看那本功法,也是很艰难地看图说话、连蒙带猜才学会的。
所以姜狸安定来之后,就开始重新看书学认字了。
大反派就经常坐在她的对面,安静地看着她。
突然有一天,他说:“狸狸,我识字不多,你能教教我么?”
姜狸很诧异,但是她想了想,还是答应了。
寒窗十年的姜狸学习能力超级,是个应试小能手,她上起课来有模有样,旁征博引,是个风趣幽默的好老师。
但是渐渐的,她给他念书的时候,发现他的视线总是扫到一行。
姜狸发现他其实都认识,但还是要她读一遍。
她抱怨:“玉浮生,你这个大骗。”
她还翻到了他给属写的信上那张扬的笔字。
她翻来后,总觉得她认认真真地教他怎么握笔、怎么藏锋,他一定在暗笑话她。
他笑看着她,没有说话,只是问她还教不教他?
姜狸说:不教了。
他就坐在原地不说话了。
虎神没有骗她。他虽然认字,但是书读得不多,从前少年时是没有机会,躲在窗底听别人教书能够学到的东西有多少呢?后来生活好一了,却要经常打打杀杀,一停来就要死,更加没有时间了。
他自学过一些,因为写字和练剑有像,所以无师自通了一笔好字,但是更多的就没有了。
他很喜听姜狸给他讲课和念书的时候的样。她总有很多的小故事,声音又好听,他经常听着听着就迷了。
但是这件事他怎么跟她坦白呢——
说虎神其实懂得很少,他甚至听不懂她的明知山有虎么?
……
过了一会儿。
她又钻了他的怀里:
“你是个骗。”
“但是我还是可以念给骗听的。”
这一次,他没有再提男女授受不亲的话题了。
虎神把脑袋搁在了小狸猫的肩膀上。
就好像是少年时站在雪地里的玉浮生,认认真真地在听小狸猫讲课。
……
那个时候,姜狸经常会听见大反派说:
“要是可以早遇见你就好了。”
但是他又会立否定这个假设:
“不、不,那时候不行。”
那个时候的玉浮生又没有灵石,又没有力量,他自己都吃不饱饭,还有仇人无数,谁靠近他,都会被他连累,只会害死他的小狸猫。
还是现在好、还是现在好。
等到结束这个心路历程之后,虎神就会平静来。
那个时候,姜狸经常不知他在想什么,却总是直觉他需要安。于是她就让他变成原形,和他在塔之上,光很好的地毯上靠在一起。
小狸猫认认真真地帮大老虎梳,用爪抱住大白虎的脑瓜,用脑袋蹭蹭它。大老虎也就低,很自然地梳理小狸的。
她会因为虎地毯心惊胆战——
但是薅了很多大反派的当抱枕。
……
那年的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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