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草堂的二楼有房间可以租住,姜狸了几块灵石租了一个月,暂时安顿了来。
但是,了好多冷汗的小白虎却没有换洗的衣服穿。
小孩至今还裹着姜狸的大氅,他上唯一那件衣服还是短了很大一截的,在冬日里空空,看着十分伶仃可怜。也没有鞋穿,从前他大分时间都是光着脚在雪地里走。
也许是习惯了,小白虎从来不觉得这样有多冷。
但姜狸看着他上空空的袖,却很是难受。
于是,等到他退了烧,姜狸第一时间就牵着小白虎去买新衣服、新鞋。
试衣服的时候,小孩从未穿过那么柔的布料,他小心翼翼的,生怕力气一大就扯破了。
因为担心爪牙破新衣服,穿上新衣服后,小孩有束手束脚的。
姜狸还给他买了两双茸茸的靴。
穿上柔的靴,找不到平衡的小孩神十分严肃,每一步都走得十分慎重。
——但是很和,而且走路再也不会被尖锐的石划伤了。
他有兴。
姜狸夸他“真好看”。
他抿一个有羞涩的笑来,叫她“狸狸”。
红齿白的小孩,睛很漂亮,看上去终于有了一这个年纪小孩的样。
只不过,他很懂事,姜狸还要买,他就扯住了她的衣摆,摇了摇。
……
就这样,他们在百草堂住了来。
白天,张大夫就会给小孩施针、疏通经脉。
其实是很疼的。
小孩很能忍,也不觉得这有什么。但是每一次治病的时候,姜狸就会坐在旁边教他说话,转移他的注意力,试图去哄他。
一开始,是一些很日常的词语,比方说“吃”、“拿”。
渐渐的,小白虎可以完整地表达自己的喜好了。
他说的第一个句是:
“喜,狸狸。”
姜狸笑弯了,问他:“那张大夫呢?”
小孩很认真:“不喜。”
和所有的小孩一样,大夫都是很不讨喜的。
扎针的张大夫:“……”
姜狸告诉他,他的名字叫“玉浮生”。
玉呢,是虎神的姓。
浮生就是浮生若梦的意思,是个很的名字。
小白虎听不懂“浮生若梦”这么奥的东西,叫她“狸狸”,表示没听明白。
姜狸也很难和一个小孩解释清楚。其实她问过自己的师父,浮生有没有什么别的义。老就和她说因果,什么前世因,今生果的,从须弥芥讲到浮生三千……
光,姜狸揣着手沉思许久,低告诉徒弟:
“就是什么咖啡/因、咖啡果的。”
……
随着时间的推移,小白虎学会用筷了。
因为掌握不好力,经常碎木筷,姜狸特意买了两铁制的。
姜狸说:“吃饭一定要快,不然抢不过别人。”
于是,小白虎学会了斯文又快速地吃饭。
小孩的左上狰狞的抓伤渐渐愈合了,上的瘀青也一天天地散去,虽然走路的时候还能够看来有些一瘸一拐的,但是看上去好了很多。
小白虎已经会叫“师尊”了,只不过,就算是学会了叫师尊,他仍然很喜叫她“狸狸”。
虽然,他仍然不喜别人靠近,但是越来越适应在百草堂的生活了。
百草堂有个后院,晒了很多的草药,等到太的时候,姜狸就会带着小白虎去后院晒太。
小白虎很喜听姜狸给他讲故事、或者念书。其实大分听不懂,但是她的声音很好听,小白虎可以听一整天都不会腻。
每次姜狸说晒太,他就会抱着小板凳跟在她的后面。
大分的时间里,他都只是安静地坐在一边听姜狸说话。
偶尔,姜狸夸奖他的时候,小孩就会一个笑来。
……
你养过么?
——姜狸的心就像是看着一株小,从泥土里钻芽,小小地结来了一颗苞。
……
姜狸渐渐放心来。她从未把小白虎当那个大反派来对待,在她的心里,他应该像是普通的小孩一样幸福快乐地大。
她看见百草堂也有几个和他同龄的小学徒,也许过段时间,小白虎还能上新朋友。
只是,张大夫告诉了她一个不太好的消息:小白虎以后可能会有跛。
姜狸回去后就揪住了装死的小蝴蝶,问它到底有没有这回事?
虽然,姜狸得知了前世的大反派玉浮生的确没有跛,但是她仍然有不放心。
看着小孩一瘸一拐地搬着小凳坐在了她的边,仰亮晶晶地看着她。
——那一刻,姜狸明白了“怜惜”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
……
姜狸开始思考怎么解开小白虎上的缚仙锁。
冥蝶说:“只要找到钥匙,就能打开。”
——但是钥匙在哪里呢?
听着小冥蝶报了一大圈人名,姜狸想了想:
“最大的可能,应该是藏在城主上。”
小冥蝶说:“放逐之地的城主,修为至少在元婴期,狸狸,你当真要去么?”
姜狸:“我想尽快带小白虎回宗门看看,师父应该有办法。”
城主府就在城南,但是守卫森严。
在确定小白虎待在百草堂足够安全后,姜狸开始每天午去踩。
冥蝶一开始的确很担心——毕竟比起自己的主人,这只蝴蝶显然更加喜姜狸。
但是显然,姜狸是一只手矫健的狸猫。型小、速度快的猫在偷摸狗这件事上有杰的天赋。
冥蝶睁睁地看着姜狸在城主府飞檐走、如同无人之地。
只不过,姜狸在外动作案的时候,仍然记得时回家。
小白虎经常坐在角落里等着她,她不回来,他就不会动弹。
姜狸很难纠正这一,于是脆给小白虎找了一个绝佳的观景——
在二楼的房间里打开一条窗,就可以看见面熙熙攘攘的街。
这样,每一天,小白虎就可以趴在窗上等着姜狸回来了。
小白虎没有告诉姜狸,其实他从前很讨厌“等待”。
它不止一次过城,只不过是大分时间都是坐着囚车来给城主取乐的。受伤了,就在城主府的角落里伤。那个时候它也曾经在笼的隙里看着这座闹的城池,只有冰冷的仇恨和无力的愤怒。
“等待”总是带来无尽的屈辱和痛苦,就像在泥潭里摔倒却爬不起来的绝望。
但是现在,小白虎却很喜等待狸狸回来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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