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南天 - 第43节

    司睿：“……”

    郁嘉木劝他：“天涯何无芳草，祈南不会喜你的，你还是死心吧。”

    司睿不说话，郁嘉木等了会儿，说：“我走了。”

    “等等。”司睿问他，“我听说祈南为了你还和他大哥吵架了……”

    郁嘉木停脚步，侧看他，等着他的文。

    司睿带着几分畏惧，问：“他大哥那么吓人，你不怕吗？”

    郁嘉木笑了：“有什么好怕的。”

    郁嘉木挥挥手，也不回地走了，他还赶着回去给祈南饭呢。

    司睿一往地上一坐，抱着篮球，看着郁嘉木的背影。司哲走到他边，问：“现在服气了？”

    司睿摇：“不服气。……但是稍微能明白，为什么祈南要他不要我了。”

    司哲说：“再找个吧。”

    司睿垂丧气的：“嗯……”

    ——

    被嵇乐那么一闹，傅舟急的上火，再打电话给祈南想要好好解释，却都被那个女助理给委婉地拒绝了，甚至都没能和祈南说上话，又过了几天，他等不去，上门去祈南的画室，却得知祈南搬家了。

    不过小半个月的时间，傅舟就像是老了好几岁，变得憔悴了不少，上都冒了好几白发。他坐在祈南家门，想着这些日以来发生的事。

    他现在没有了公司，没有了卓岳，也没有嵇乐，祈南……祈南大概也不可能回到他边。

    虽然还有些积蓄，却失去了目标，他该什么好呢？

    傅舟想不到，他只反复想着当年的事，假如没有那些误会，没有被阻拦，他就不会落到如此的境地。

    祈南当年被骗他去世，就是他父母亲撒的谎。

    一念及此，傅舟就心生怨怼，他找不回祈南，无发心的忿怒，回了一趟老家。

    傅舟的母亲看到儿回来原本是开心的，结果没想到傅舟一来就劈盖脸地质问了她一通。

    她又惊又怒，可能怎样呢？事都过去那么多年了。是那个小狐狸又撺掇着她儿和她分心？她一想起那个叫祈南的男孩就生气，她所有的好日都是被那个男孩给毁了的，小小年纪就得那么能勾引人，明明是个男孩，还勾引男人！都是他把傅舟带上的歪路！本来他们家傅舟好好的，也是街坊邻居里的好孩。

    她那般心积虑地把傅舟给掰正了也无济于事，还是和男人跑了，害得他们家沦为笑柄，只好搬家，都不好意思和亲戚朋友联系。

    儿一跑就没回来，亲家那边也和他们闹翻了，好不容易得来的孙，被那边抢了去，也没能要回来。

    好不容易因为前几年儿回来要了一次钱生意，她把积蓄都给去了，傅舟的生意也得好，回来给父母换了房请了保姆，算是过上了好日，母之间的关系也缓和，能说上几句话了。

    她就没料到那个“祈南”居然又突然冒来。

    傅舟一腔怒火无倾泻，和母亲大吵了一架。

    吵着吵着，老人不停地发抖，像是痉挛似的了，然后倒了去。

    傅舟懵了，赶把母亲送到医院去。

    医生抢救了一番，人暂时还有气，但也只是有气，给傅舟了病危通知书：“我们已经尽力了，对不起。老人还有什么重要的人，赶让他们过来见最后一面吧。”

    这是在让他可以准备后事了。

    郁嘉木就是这时候接到妈妈的电话的：“你快不行了，跟辅导员请个假，赶回去。”

    快不行了？郁嘉木记得那个老人，他一向不喜她，当初离婚的时候，那个老太婆还拿玩骗他说：“别跟你妈妈走，你要是跟你妈妈走了，她会把你卖到大山里去的，卖到大山里就没书念没吃，还要天天田的。”

    郁嘉木觉得她是把自己当成智障了，直接不客气地说：“你当我是傻吗？”

    上一次见面还是前年他刚考上大学的时候了，办了筵席，他地过来，给他揣了一个足有一万块的红包，他退不回去，放着一直没动过。那时候看着神还很好，撵骂狗的，走路也跟风似的，怎么会突然就不行了呢？说实在的，郁嘉木都不是很想去。

    还是郁兰劝他：“我是不去，但是再怎么样，你毕竟还是她的亲孙。唉，她都快死了，你去见一面能怎么样？毕竟是你亲，你要是不去，很多人会说你的。”

    郁嘉木只好去了。

    他是怕他不去，别人在背后戳他妈脊梁骨，骂是他妈把他教的不孝，连亲的葬礼都不去。

    郁嘉木挂了电话，就去买了最近一班的车，和辅导员请了假，匆匆地和祈南代了一句：“我重病垂危，我得回老家一趟。”

    祈南跟着着急：“啊？那是得赶回去，坐大来得及吗？我让张叔送你？”

    郁嘉木哪敢，听说那个张叔在祈家了有三十年了，说不定他认识傅舟呢，要是被他发现了傅舟就是他爸，自己绝对吃不了兜着走。

    一路不停蹄，七个小时后，郁嘉木就赶到了医院。

    但还是来晚了。

    他已经咽了气。

    傅舟犹如行尸走般，坐在走廊上，发凌，双目都是血丝，一夜之间仿佛老了十岁，抬麻木地看了郁嘉木一：“你来了。”

    郁嘉木嗯了一声，心底隐隐到不安起来。

    ——

    傅舟和郁嘉木这对父，一回在一起同一件事。

    一个是儿，一个是孙，都得披麻孝。

    郁兰都空过来，给前婆婆上了一炷香，虽然上完香就走了。

    亲戚朋友们悄悄地夸她：“现在也不是儿媳妇儿了，被那么害了，还能过来上香，真的不错了。”

    “难怪儿教的好，不像……”

    当时老太太医院前，家里吵架吵得那么凶，街坊邻居不可能没有听见，难免传不少闲言碎语来——

    “造孽哟，是她儿活活气死的。”

    “听说他们家老也是被他们儿气病，熬不住，就走了，这些年都没怎么回来看过。”

    “好像这些年都在和男人鬼混……他妈本来就被气得有心病，这么一吵，脑袋里的血直接爆了，送回去，哪里救得回来。”

    “听说以前就吵过一次，被气得住院过。”

    “我都听见了，吵得那叫一个厉害，都摔桌了。”

    “我怎么听说菜刀都拿上了？嘴还喊要他妈去死。”

    “真是挨千刀的，不孝啊。”

    这些人在哪都说，被郁嘉木听到，他虽然讨厌傅舟，但也不敢相信傅舟会把给气死。

    可是看傅舟那副失了魂的样，不禁心凉起来。

    ……该不会是真的吧？

    墓地是老人家早就买好了的，就在他爷爷的隔。

    除了分亲戚，也没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