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季岸慢慢爬起来,也不讲客气,接过泡面碗:“筷呢?”
“哦对对,我没拿筷,你等会儿,我去拿。”沈忱念着,用指了指椰,“你先吃椰,我去洗筷。”
也不知沈忱是重新打了溪回来,还是仿照上次的法过滤了接回来的雨;但哪季岸都无所谓,他的视线追着沈忱,捻了块椰放嘴里。
沈忱闭嘴忙活的时候,看起来比聒噪时可多了。
他就那么一一慢慢咀嚼着香脆的椰,受甜丝丝的味在嘴里漾开,看沈忱蹲在不远洗筷。
“给,吃。”
季岸接筷:“都是给我吃的?你呢?”
“我等你吃完了我再泡一碗,”沈忱往他边一坐,像是累得够呛,“你别给我说什么要省着吃,我再不吃饱我要死了,吃完了就吃完了,吃完了再找吃的。”
“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沈忱:“我预判你要说。”
季岸:“那你能预判到我接来会说什么吗?”
沈忱:“还能是什么……”
沈忱话没说完,季岸抢着:“‘肯定是嘲讽’,是吧。”
沈忱:“你怎么知???”
季岸:“我预判你的预判。”
这碗泡面煮得有些过了,面条偏,在嘴里抿了一就能断。季岸一向是喜吃更q弹的面,但不知怎么的,他竟觉得这碗泡面很味。
不止是泡面很味,新鲜的椰也很味,漱杯里的椰也很味。
沈忱大约是真累了,连话也没说几句,就等着他吃完,然后真如他自己所说,跑去洗了锅再泡了碗面。
这是季岸箱里最后一份储备粮,这碗面拆封,意味着他们接来每天都要找足自己的粮。
男人重新躺回去,沈忱坐在火堆边,“呲溜”嗦着泡面,良久后男人忽地说:“要洗衣服了。”
沈忱囫囵吞掉嘴里的面:“……哈?”
“再不洗没有净衣服穿了。”
沈忱这才反应过来他上一句的容,不由地瞥了堆衣服的地方——n国的九月已经很凉,昼夜温差还大,他们穿的除了t恤衫之外,都是有厚度的外和,手洗起来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
“……怎么洗啊,”沈忱问,“搓衣板也没有,洗衣粉也没有,怎么洗啊?”
“洗得不够净也比没洗好。”季岸翻了个,背对过去火,也背对了沈忱,“再说吧。”
他是打算接着睡的,所以才特意换了姿势。
然而仿佛是那短短一阵安眠已经足够了似的,季岸背过后,沈忱所有的动静都变得分外明显。沈忱吃完面了,沈忱洗锅,沈忱装,沈忱重新烧,又开了。
季岸盯着石上因火光摇曳而忽大忽小的自己的影,脑里却能事无细地勾勒沈忱这些事的动作神。
理,他们之间应该是不够熟悉的。
可人和人之间的许多事都不讲理。
正当季岸想行让自己接着睡时,新一锅的烧开了,沈忱把锅端来摆在一旁晾着,顺嘴:“总觉以前也发生过这事。”
“……有吗?”
“有啊。”沈忱扒拉了两火,又加了几树枝,让火烧得更旺些,免得半夜熄灭,“你不记得了吗,那次,去山上旅游,在半山腰的旅馆住。”
“有吗。”季岸其实记得。
“就是我们俩签住在一间房,然后不是,停电了嘛,不记得了?”沈忱喃喃,“不记得算了。就你跟我争床位的时候,停电了,我记得我那时候刚泡了面,就停电了,吓死人了。……”
季岸又转回来,就看见沈忱抱着膝盖,坐在火堆旁烤自己的手:“是你胆太小了,胆小菇。”
“什么啊,是那个谁,晚上在山里散步的时候狂讲鬼故事,跟他妈有病一样,”沈忱稍微抬了些音量,抱怨,“一般停电而已,也不至于很害怕好吧。”
“那天就是很怕,拖着我不准睡,让我陪你吃泡面。”
沈忱倏地瞥向他:“你不是说你不记得了吗?”
“记得一,不多。”
那山上环境还“艰苦”的,山到半山腰倒是有盘山公路和大,可半山腰到山,就只能自己一步一步爬山上去。那次旅行是班上那几个现包,听说有哪个星座的星雨来着,才攒局说一块儿去看星雨。
结果天晚上,山上的旅馆就停电了,没停多久,只停了一个小时。
沈忱夜盲又怕鬼,手机的电筒开到最亮,正对着天板;这他还嫌不够,他还要求季岸不许睡,得陪着他吃完。
那时候他们都还不会烟,季岸陪着他,就真是在床上坐着,看着他吃完。
“想起来就觉得你好麻烦啊,”沈忱恶人先告状,“我开手电筒,你还嫌太亮,让我关了摸黑吃。”
季岸嗤笑了声:“最后不也没关吗?”
“我听你这气,我还得谢谢你是吧?”沈忱说,“我记得你拿那个玻璃杯,罩在手电筒上,整得好文青啊。”
旅馆里给客人准备的杯是棕的面玻璃杯,罩上去后,白光瞬间变得柔和了许多,像定格的波,铺满四面墙和门窗,也落在他们的脸上。
本站开启了加密功能,部分浏览器不显示第二页 请更换手机默认浏览器或者谷歌浏览器!
目前上了广告, 理解下, 只有这样才可以长期存在下去, 点到广告返回不了可以关闭页面重新打开本站,然后通过阅读记录继续上一次的阅读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