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忱:“……”
外面大雨还在,里也没条件再铺张简陋的床来,季岸草草洗了遍泡面锅,约莫也是冷了,他披上件外,又坐回火堆旁,盘着垂着脑袋不知在想什么。
他们一旦安静来,雨声便分外耳。
虽然没吃饱,但过了那阵饿后,也没那么难以忍受了。沈忱一边烤火一边兀自在雨声放空了脑,良久后他又回过神,像是在刻意抵抗这安静般,往季岸旁边挪了挪,小声:“衣服什么时候能啊,我没衣服换了。”
季岸没回应,他接着:“你能不能借我一件?”
说完,他自顾自地叹了气:“……我们不会真要在这儿鬼地方玩荒野求生吧?我好想回去……”
恍惚间沈忱真有回到的错觉,仿佛一的时候也有这么个倾盆大雨的午,教室里安安静静,笔尖过纸张,碰上桌面时有轻微的“哒哒”声;沈忱在某昏昏睡却又无法真的睡着的状态,自顾自地和旁边沉默背书的季岸说了很多有的没的。
“等雨停了,就去烧火,到海边烧火,每个方向都烧一把,”他喃喃说着,“然后很快就会有人注意到,就会开直升飞机来救我们。……负责人发现联系不上我们,肯定会一直找我们,应该还会报警。……妈的,到底为什么就沦落到这要死要活的地步了……我们不会之后要啃树煮带吧?我甚至没带带……你说句话啊,你一声不吭不觉得这里很吓人吗?季岸……”
他说着,用肩膀轻轻撞了撞男人:“说句话说句话。”
男人的呼沉了沉,沈忱继续撞:“午才睡了那么久,你不至于坐在这儿又睡着了吧?……!”
猝不及防的,季岸猛地伸开胳膊,像要勒死他似的箍住了他的脖。沈忱只觉得天旋地转,就被直接倒在了男人的大上。他意识去扒拉季岸的手,但因为两个人力量上差距不小,男人的手纹丝不动,死死地摁着他。
“你什么……”
“吵死了,”季岸说,“睡觉行不行,睡到雨停。”
“我睡不着。”沈忱气不过地敲了几那只手,“谁跟你似的,说睡就睡。”
“睡不着也睡。”他这才看见,季岸睛都没睁开,“闭着,总会睡着的。”
完全于风,沈忱只好暂时认怂:“你先放开我,我不吵你行了吧。”
“再啰嗦我就把你嘴堵上。”男人的声音有隐隐的烦躁,“就这么睡。”
沈忱再挣扎了几,对方虽然看着是一副随时会睡昏迷过去的模样,手臂上的力气却没有丝毫放松,一旦受到他的挣扎,就会猛地发力把他摁住。几番你来我往后,沈忱没了力气,索放弃了挣扎:“……睡就睡。”
他半躺在男人的大上,安静了没一会儿,又问:“好怪啊,睡你大上,你不会别有用心吧。”
季岸:“……”
沈忱:“喂,喂喂喂,季岸?”
季岸:“…………”
男人的呼声再度回归平稳,在纷的雨声显得格外安定。沈忱知这人肯定是又睡着了,毕竟两秒睡是季岸的绝技;他想着把那只压在自己上的胳膊拎开,好逃离桎梏,可又怕把季岸吵醒,行新一的对抗赛。犹豫良久后,他脆卸了力,调整了姿势,坦然地躺在季岸大上。
——有枕总比没有好。
他这么想着,再次放空了脑袋。
正如季岸说的,闭着,躺好,总是能睡着的。雨声成了非常眠的白噪音,沈忱合着,迷迷糊糊在睡着的边缘。
谁知就在这时,季岸突然松开了他:“起来。”
沈忱目光朦胧:“啊?”
“不睡了。”男人说,“你不是不想睡吗,起来。”
“不睡也没事儿啊,”沈忱慢慢支起上,艰难地让自己坐起来,“你嘛啊,想一是一的,我好不容易差睡着了……”
“带扑克了吗?”季岸说,“你绝对带了。”
沈忱:“???”
“没带吗?”
“带了,但是你怎么知的?我都没拿来。”
男人自顾自地起,先去摸了摸在旁边晾着烤的衣服了没有,然后又捡了几柴火,丢还烧得正旺的火堆里:“猜的,你肯定会带的。”
“为什么?”
季岸说:“没为什么,就是觉你会带;那次去山上三天两夜,你不就带了扑克吗?”
“哇,这么久的事你还记得这么清楚啊,”沈忱,“到底是多恨我。”
男人加了柴火,又往外去看了看外面的况,像是在找事似的,这边来那边去;沈忱仍坐着,扬着脸目光追着他晃来晃去:“你怎么了,我怎么觉得你好不对劲儿。”
“我没怎么。”男人跑到他那堆东西里,很快翻了扑克,“来玩扑克。”
“两个人能玩什么啊,斗地主都差个农民……”
“抓鬼,”季岸说,“就玩抓鬼。”
“那有什么好玩的,不玩。”
然而对方已经把扑克从盒里倒了来,一边洗牌一边走回他边,终于坐:“要怎么才好玩?”
沈忱想了想,说:“有赌注就好玩。”
“什么赌注?”季岸问,“真心话大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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