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沈忱去舀第二碗时,季岸才突然问:“……如果真是黑店,你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窗跑路呗,”沈忱说,“我的计划是这样的,直接拿你的行李箱砸你,把你砸醒,然后我们就窗;我看过窗外了,也就跟以前学校的围墙差不多嘛。”
“哦?没打算自己走?”
“打算啊,”沈忱理直气壮,“但三更半夜的我怕黑啊。”
正如季岸所说,等他们填饱了肚、拉着行李箱要离开时,沈忱在前院那个奇妙的石台上看到了还没理完的半扇猪。光正拿这割刀在给猪分块,见到他们来,他依旧保持着那副“爷不好惹”的表,对他们俩微微颔首示意。
沈忱意识往季岸后躲了躲,问:“那是打招呼的意思吧?是吧是吧?”
没等季岸回应,老板娘换了条走来,手里还拿着车钥匙:“我也去车站,我带上你们。”
“谢谢,”除了对沈忱之外,季岸对谁都很客气,客气得像个ai假人,“那太好了。”
他们跟着老板娘走前院,昨晚雨太大,他们谁都没注意到院门的另一边就停着辆军绿的车。老板娘朝车走过去,沈忱和季岸却在院门停住了脚。
——那确实是辆车没错,但那是辆托车,是辆带单边副驾驶的挎斗托。
老板娘上安全帽,朝他们:“快来坐。”
沈忱嘴角动:“这就是你说的搭车过去?”
“……”季岸也有些无语,“我也不知是这样的车。”
老板娘:“来。”
季岸还是走过去了些,照顾着对方文不够利,尽量说得言简意赅:“我们两个人,坐不了。”“可以坐,”老板娘说着,跨坐在托驾驶座上,还侧着腰拍了拍副驾驶的座位,“很大!”
“不是座位的问题,”再大也不可能让两个男人并排坐去,“我们还有行李箱。”
老板娘似乎早有准备,拽了拽她车尾上绑着的弹力带:“没问题。”
男人有些回看向沈忱。
沈忱一惊,说:“你不会真的觉得我们俩个能坐得吧?”
季岸却莫名地问:“你多重?”
“?”沈忱皱眉,“你多重啊?”
“八十七公斤。”
“……六十八。”沈忱更疑惑了,“你问重什么啊?接来不会还要问吧?”
“不用问,一米七八对吧,”季岸说着,走向老板娘,“二以后是不是就没过了?”
“要你!”
“熬夜的福报。”
男人站在托车旁,快又利落地扛起他的行李箱,放在了托尾上;老板娘看向沈忱,快招了招手:“你的箱,也来。”
“???”沈忱彻底懵了,“你真要坐这个啊?”
“不然呢?你不坐吗?”
沈忱拨浪鼓似的摇。
看见他的反应,男人二话不说,直接坐了那多来一截的副驾。
“你真要坐?”沈忱睛都瞪圆了,“不是,你坐副驾驶我坐哪里,我跟车跑吗?”
季岸面无表地拍了拍自己的大,就像之前老板娘拍副驾驶的座位一样:“坐我上。”
“……”
“或者你走过去,我在火车站售票厅等你。”
“…………”
从这儿到火车站还有十几公里,照沈忱走路的速度,起码能走三小时;而照沈忱的力,能不能到“半途而废”的半途都不好说;若照沈忱的格——昨天经历的事他确实不想再经历一遍。
但他也不想坐在季岸上。
到了n国之后,为什么净是这“两害相权取其轻”的事。
老板娘在他思考的间隙,若无其事地加了把火:“你不去火车站吗?我要发了。”
沈忱一咬牙,拉着箱走近托,就像男人刚才过的一样,把箱搬到了托车尾的金属栏杆上。老板娘熟练地将两个箱都死死捆在了后面,只等沈忱上车。
“……要么你坐我上,”沈忱站在一旁试图再挣扎挣扎,“我觉得可以。”
“我比较重。”
“……”好有理,难以反驳。
沈忱垮着脸,终于迈开踩了副驾驶座。
一首老歌
——没想到自己还有坐在别人上的一天。
受着季岸的膝盖骨硌在自己上,沈忱不由地想。
他侧坐着,双手抓着车座外侧面的金属扶手——他这坐姿,比边斗车座还不少,一不留神就可能被颠去。沈忱只有半边坐在对方的膝盖上,即便如此,他没什么的仍然被硌得疼。他也想挪一挪,换个支撑;可又实在觉得尴尬,只能撑着假装什么事都没有。
托开得平稳的时候还好,他还能靠臂力尽量不把重完全压在季岸上。
但老板娘有自己的近路,不需要绕到平坦的机场大上;她的近路是条坑坑洼洼七拐八拐的山野小。
车碾过大坑,沈忱就倏地弹起再落;车碾过连续几个小坑,他就跟着上上地晃。
他们沉默着在老板娘的托车上,彼此除了和大一都不接地度过了十几二十分钟。
本站开启了加密功能,部分浏览器不显示第二页 请更换手机默认浏览器或者谷歌浏览器!
目前上了广告, 理解下, 只有这样才可以长期存在下去, 点到广告返回不了可以关闭页面重新打开本站,然后通过阅读记录继续上一次的阅读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