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
“裴。”
裴吓得嘴里的酱肘掉来,她连忙将草稿纸包住酱肘,一脑一个瓶里。
“哥!复复!”
裴酌牵着复复来,:“我没啥事,就是闲着逛逛。”
裴邀功:“我已经将《今日法堂》的稿给印厂了,听说明天就能印了。”
这次她用的是自己的名字,太傅爹看完稿都夸她学以致用。
裴酌听到报纸脸微微一僵:“辛苦了。”
大宣律法在这两年变化颇多,裴酌让裴每天写一个法律小故事普法,尤其要将过去无罪但现在有罪、过去有罪但现在无罪的法条浅地讲清楚。
裴:“爹也夸我呢。”
裴清许赶过来,听到此话,不吝啬:“儿所写之文章,对法条鞭辟里,又妙趣横生,就是七十老妪也能听懂,甚好。”
裴谦逊:“一般一般,多亏父亲指。”
“姑姑好厉害!”裴复复无脑跟着捧。
角落里立着一个大梅瓶,裴复复个比瓶还低,垫了垫脚,疑惑:“姑姑,你的酱肘掉去了吗?”
裴慌忙摆手:“没有没有,不是肘,姑姑没有吃独。”
裴复复:“是不是老鼠偷走的噢?”
裴清许看了一,:“梅瓶怎么能装荤腥?”
裴弱弱:“没有肘。”
裴清许走过去,手一捞,果然捞起一个肘:“怎么不用油纸包着?墨都印上去——”
他一顿,看清上面的容。
这措辞!这节走向!这不是律吕公的话本么?
裴清许屡次询问陛,律吕公是谁,他想劝律吕公蓄一些。
陛不说,竟然是……家里人!
裴酌见裴一副女儿形象崩塌的样,想了想自己在父亲心里的形象,反正没什么正经印象,决定当一次好人。
他死猪不怕开:“没错,律吕公是我。”
裴清许看着裴酌:“你……”
裴泪盈眶,这就是哥哥的伟大。
裴清许清醒过来:“不对,律吕公?闰余成岁,律吕调……儿,是你。”
裴酌:“……”
裴你真是太傅的亲女儿,取笔名也要引经据典搞个涵义。
简简单单地叫个张三不就能当法外狂徒了么?
“爷爷好噢。”裴复复看着爷爷手里缺了几的肘,“肘是不是被老鼠咬了?给我爸爸吃吧。”
裴清许疼:“复复,你说给谁吃?”
裴复复:“给我爸爸吃噢,我爸爸能吃,我也能吃。”
裴清许此前没有怀疑过裴酌在外吃苦,天底最有信誉的皇帝打了包票,说裴酌是一路游山玩回来的,逍遥得很,怎么在复复嘴里,老鼠吃过的东西,这父俩也能吃?
裴酌抓抓发,裴复复的意思是,老鼠咬过的有细菌,普通人不能,但他们可以吃,因为他俩有系统,这肘要是吃坏肚,4523就会提醒他们不能。
他开玩笑让崽儿给萧循试毒,小崽的理解现了偏差,不能无差别试毒啊!会挨爷爷的骂。
泥菩萨过河的裴酌看了看裴,决定牺牲一人,保全两人。
“爹,您误会了,因为我闲着给复复念律吕公的话本,里面不是把我写成神仙凡么,什么拯救万民尝百草试毒,复复当真了,以为肘能不能吃,我尝一尝就知了。”
他笃定裴清许没认真看话本。
裴清许:“裴,是这样吗?”
裴:“……是,我的确写过这个节。”
多么稀薄的兄妹。
裴清许腔里对话本有很多不满,比如艳俗之词,氓之语,虽然《玉京梦》里没有,但他可知,律吕公前期的其他话本,简直不堪目。
但这些都不好跟女儿说,憋了半天,终于找到一个突破:“看看,开卷无益的话本,教坏孩!”
裴酌心虚地望天,古往今来,家都是黄雯终结者。
裴秉承着护哥哥护侄的神,没有争辩本原因是裴酌让小侄接话本,跟律吕公有什么系。
裴酌小声:“回赔你两个肘,复复给你玩。”
裴:“爹,我错了。”
裴清许让裴禁足三天小惩大诫。
然而这三天裴酌带着崽儿住在太傅府里,禁足生活快活似神仙。
连太傅都没有去上朝。
萧循榻上没有大人,朝上没有太傅,同僚议论纷纷,私底怀疑太傅监国月余,的令陛不满意了,所以这几天没上朝。
李如意听了都无语,小太的魅力真大啊,勤勤恳恳的太傅都请假三天不上朝专心带孙了。
这全天,就咱陛不放假。
李如意的卖惨素材又有了,就差见到裴酌了。
话说回来,都三天了,陛怎么还没裴酌回来?
萧循了额,他总不能霸着裴酌不放。
一是太傅跟裴先觉二十多年死别、跟裴酌两年的生离和新见孙的喜悦,一是裴酌跟他说“陛,你最近有些沉迷了,该戒一戒”。
萧循怎么看都不占理,他已经和裴酌在回京的船上朝夕相一个多月,该让一让太傅了。裴酌也弥补他予取予求一阵,再不让咸鱼休息,怕是要翻手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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