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栗 - 第49章分手

    明明才过了不到五分钟，纪宁却觉得已经有一个世纪那么漫。俞芳菲已经让那两个保安给架去了，几乎在郑楚滨打了她一掌后，她整个人就陷了彻底的癫狂。纪宁的耳边到现在还留有她大吼大叫的声音，那声音就像一段背景音乐，一直在轰炸着她脆弱的神经。她跟郑楚滨之间从来没有这么尴尬过。哪怕三年前在院门相见，纪宁都可以到坦然视之。可是现在，她不能够了。在听了俞芳菲那番话之后，她心里的防线已经全线崩塌，碎得完全捡不起来了。病房里的气氛降到了冰，比那天在冷冻室里还要冷得透彻。那天虽然面对死亡的威胁，可纪宁依旧能从郑楚滨上受到一温。可今天，明明屋里气适宜，她穿得也不少，但手脚却止不住地颤抖，从指尖到脚尖都像是被冰封住了。她慢慢抬起来，想要看清郑楚滨的脸，可恍然间又觉得很模糊。他就这么站在背光，双抿望着自己。他的眉心微微皱起，曾经满是的睛如今写满了复杂的绪。纪宁突然不知该怎么办了。她很想一掌搧过去，或者对他来一通拳打脚踢。以她对郑楚滨的了解，他绝对不会还一手指。她应该为这么多天的欺骗讨回一什么，可是她在心挣扎了半天，最终只是故作平静地问了一句：“刚刚的话你都听到了吗？”“听到了。”“有什么要补充的吗？”“没有。”俞芳菲说得很彻底，只差没把车祸现场的细节说来了。郑楚滨尽心汹涌澎湃，外表却依旧克制得很好。他沉默了两秒，又问“你还有什么想知的吗？”“你是什么时候知我们两家的关系的？”“参谋把我父亲的事告诉我时，并没有提起因我母亲而死的那个人是谁。几年后我从队退役，才开始着手调查。那个时候你已经病了，你刚到香港念书。”纪宁愤怒了，她突然从床上了起来，不太灵活地挪到郑楚滨面前，里几乎要火来：“你既然特意调查过我们家，会不知俞芳菲跟严易的事？你明知她是那样的女人，你还要娶她。我真不知你的是非观念到底是什么，是不是只要有钱有权就没什么事是不能的？”“我并不知俞芳菲就是你婚姻的小三。你婚姻不幸的事我也有所耳闻，但我对别人的并不关心。你现在住的疗养院是我暗替她联系的，但每年的费用并不是我在。我听说有人年年在付费，大概就是你那个前夫吧。”“别提他！”纪宁痛苦地闭了闭，努力想把严易这个人从脑海剔除。她睁开的时候看到郑楚滨的脸，觉得这两个男人竟有相似。尽的事不同，却同样的可恶。郑楚滨的手慢慢抬了起来，他似乎想要摸摸纪宁的额发，但手伸到一半却又握了拳，生生地收了回来：“我并不是个慈善家，如果那天换作是别人，我未必会替她挡弹。”一提到这个，纪宁原本压的怒气如井一般，再也无法控制，一连串的冷笑她的边逸了来：“我还真应该谢谢你。不过昨天过后我已经觉得完全没有必要了。”她觉得自己目前的表一定很不好看，像个恶毒的怨妇。她也想姿态一，至少面上好看一，就算立分手也不要闹得面红耳赤。可她毕竟不是圣人，这么多负面的信息在两天之一齐向她涌来，已经完全超过了她承受的极限。她现在能忍着不动手已经是个奇迹了。郑楚滨显然没料到她会这么说，眉不由皱得更了：“这话什么意思？”“去问问你爸爸吧，问问他当年怎么没找个手。怎么没有一枪打死我。”“纪宁！”郑楚滨的声音有些变调“你知不知自己在说什么。”“我不知。我现在还有什么可知的，我连自己是谁都不想知，我还能其他吗？我他妈真是个王八，俞芳菲骂得一儿也没错。我是有多贱才会跟你在一起，真该怪自己瞎了。你的亲生母亲害死了我妈妈，而你的养父为了你想要杀了我。我却还不知死活地跟你在一起！”纪宁终于控制不住抬起了手，一记清脆的耳光狠狠地搧在自己脸上。火辣辣的疼痛瞬间袭来，她却觉得地松了一气，仿佛积压在心的一切都释放了来。“你什么！”郑楚滨见她打自己立手，一把住了她的手腕。可是已经晚了，纪宁这一不比刚才郑楚滨打俞芳菲的手轻，甚至可以说更重。她的脸颊很快了起来，红红的一片看得郑楚滨心惊。“你心里有气也别对自己手。这个房间里该挨揍的不是你。”纪宁想回自己的手，可郑楚滨没用多少力却也没让她逃脱。他并没有想像的气极败坏，也没有急于解释，整个人反倒平静得有些过。他很自然地扶着纪宁往沙发边走，行把她摁了去，然后了一气，调整了绪。

    “你昨天跟我爸谈了什么？”“关于他三年前为什么要雇狙击手打死我的事儿。”“还有呢？”纪宁想到了郑参谋谈起郑楚滨时飞扬的神。这本是很温馨的一段，可并不适合现在的气氛。她沉默片刻后语气生：“没有了。”“好。”郑楚滨像是在总结“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什么怎么办？”“正如你所说，我母亲当年不小心害死了你母亲。而我的养父三年前曾想要杀你。如今这些事都摊到了台面上，我们两个该何去何从，你有什么想法？”还能怎么办，除了分手纪宁想不到更好的解决办法了。她几乎没有犹豫：“我想分手。”“可以。”乎她的意料，郑楚滨比她更脆。她以为他多少该有留恋，至少也该试着挽留一。可他竟然没有，好像这几天的恋不过是一场戏，来得匆匆去得更匆匆。纪宁突然有想笑，笑自己不知所谓。这明明是最好的结局，她不应该值得庆幸吗？如果郑楚滨真的不愿放手死缠滥打，她要如何应付？她或许要丢掉工作，也可能被他威胁，甚至连人安全都没有保障。一个随带枪的男人有多可怕，纪宁比谁都清楚。可她心里竟有些许的不舍，她不禁为自己到耻辱，杀母之仇都不能让她对这个男人刻骨地仇恨起来，她到底是有多贱？她行压制了心的那不舍，努力一脸的骄傲：“请你去，以后也不要再来了。”郑楚滨的左手在袋里，像是一直着什么似的。听到纪宁这句话，他把手伸了来，手里空空如也。“那两个人我还给你留着，有什么需要就让他们去。”“不用了，我不喜被人监视。”“这不是监视，是保护。你就算恨我也没必要跟命过不去。你爸还需要你去照顾，你想让他白发人送黑发人吗？”纪宁一时语，脸上又那隐忍的表。郑楚滨最受不了这表，心一得都快化成一滩了。他此刻特别想把纪宁搂怀里好好安抚一番，可他清楚她的脾气。这件事就像是一枚定时炸弹，他之前一直提着半颗心。如今这颗炸弹终于还是爆炸了，纪宁此刻正在气上，他无论怎么示好都没有用，倒不如先冷理吧。人生还很，以后会怎样谁也说不清。其实这样也好，说清楚了才能让两人的关系变得更透明，没有欺骗，没有隐瞒，一切都摆到台面上来。两人都可以清楚地考虑自己心的想法。如果他一直隐瞒去，待到有一天结婚生后再来讨论这个问题大概就太晚了。他见纪宁没再反对，便站起来往门走去。走到门的时候他忍不住又回了：“院之后你想去哪里？”他那里是最安全的，可纪宁未必愿意去了。“我回自己家。我想请一个月假，如果你不愿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