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栗 - 第28章质问

    纪宁接到父亲的电话，要她赶回去一趟。当时她正忙得转向。郑楚滨和俞芳菲要在唐宁办订婚宴的消息一确定，整个酒店的工作人员就忙开了。餐饮自然是首当其冲，定菜单、采购材，还要不厌其烦一遍遍对宾客名单和人数。客房其实也不闲。很多人从外省市赶来参加订婚典礼，自然不会舍近求远，直接就在唐宁住了。这几天客房的工作量激增，纪宁被经理使唤得团团转，连去看的时间都没有。钟怡曾经找机会跟她酸溜溜地抱怨过：“宁，你说人跟人怎么就这么不一样呢。那个俞芳菲，发起疯来跟个泼妇似的，偏偏这么多男人奉她为女神，电影一接一演就算了，现在还嫁了个这么好的男人。咱们大老板真是想不开，良家妇女不要，偏偏找了个戏。”纪宁虽然讨厌俞芳菲，但也并不喜钟怡把女演员称呼为“戏”这个叫法太有侮辱，有一杆打翻一船人的意味。她听了之后笑了笑，手里的活一儿也没停。钟怡挨挨挤挤地凑过来，笑得有尴尬：“宁，之前我说的话你别介意。我知你跟大老板没什么，我不会去说的。”“报纸都登来了，也不差你这一句两句了。不过为了你自己，还是别说的好。万一董事不听，拿你来开刀就麻烦了。”钟怡吐了吐：“他不像那样的人，看着亲切的。”纪宁还是第一次在唐宁的员工嘴里听到有人用“亲切”二字来形容郑楚滨。通常别人一看到他，先会对他的容貌有一番评价，无非就是英俊、潇洒或是迷人之类的。然后很多人会被他严肃的神吓住，觉得他是个难以亲近的人。这符合大多数人对居位的有钱人的定义。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钟怡这个评价算是相当正面了，连纪宁听了都觉得名不副实。但她实在太忙了，每天睁开睛就想着工作的事，没功夫去细想订婚这件事。那天偶尔路过宴会大厅，她忍不住朝里张望了一，看着满室的金碧辉煌，心里难免有些不是滋味儿。她觉得自己这状态非常不好，如果仅仅是嫉恨俞芳菲有个好归宿倒也罢了。可她清楚的意识到，自己的这觉为的是另一个人。这让她很不兴，只能迫自己暂时遗忘这件事，把有限的力投到无限的事业去。接到电话那一天她难得休息。去了趟表店把那只价值五千块的旧表给买了回来。这五千块是她跟父亲借的，上个月的工资她没拿去还房贷，全砸在那只表上了。正好那个人要订婚了，这就算是送他的礼吧。纪宁拿着那只表有些怔愣，然后就接到了父亲的电话。她匆匆告别了钟表店的老师傅，搭地铁回了家。门的时候纪宁觉得有些恍惚，前的场景不久前似乎现过。父亲正坐在餐桌边喝酒，喝的还是上次郑楚滨带来的那两瓶茅台。桌上随便摆了几个小菜，看上去都没怎么动过。郑楚滨就坐在旁边陪着他喝，脸上带着少见的温和。明明是个晚辈，可在纪宁看来却觉得他像个辈，正在看着一个晚辈喝酒耍闷。纪宁一就郁闷了。父亲看起来已经喝了好几杯了，脸微微泛红，看到自己门还激动地冲她挥挥手。要不是他天严谨矜持，纪宁真觉得他会冲自己来一声“hi”郑楚滨显然也看到了她，礼貌地冲她了。纪宁真觉得自己是多余的，他们两人凑在一起多么和谐的画面，有儿陪老喝酒的觉，自己黑着脸往那儿一站，多破坏气氛啊。可她还是很不给面地去破坏了。纪宁走到桌边，拿过父亲手里的酒杯，皱起了眉：“您怎么又喝上了。上次喝了后睡到第二天午，耽误上课不说，还疼了一整天。这么快您就全给忘啦？”纪教授被人夺了酒杯有不兴，冲郑楚滨一挥手：“小郑，替我抢回来。这丫越来越没规矩了，老爸的酒杯也敢抢。”他又去给郑楚滨倒酒“来来来，你也喝儿，别光看我喝。我说你这酒真不错，喝了一杯想喝第二杯。我上次喝完后这两天老想着这味儿，一个人喝又没意思，就得有人陪着才得劲儿。”“您要是喜，回我再带几瓶来。今天您叫得突然，我没来得及备酒。”郑楚滨一面说，一面顺手从纪宁手里夺过杯，浅笑着送回了纪教授手上。纪宁突然觉得，他对自己的亲爹真是客气，瞧他那一脸谄媚的笑意，太简直打从西边来了。他对自己可从没这么笑过！“你来什么，谁让你来的？”纪宁的气就有些不太友善。“我让他来的，你这没规矩的，爸爸请来的朋友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爸爸请来的朋友？那我是不是还得叫他一声叔叔啊？”郑楚滨满黑线，默默将转向一边。平常时候他并不在意被人叫老，但纪宁不行，他们虽然差了八岁，但还是得算一辈儿。纪教授一拍桌，胡瞪睛：“什么叔叔，叫哥哥还差不多。我看小郑也比你大不了多少，也就差个两三岁吧。”纪宁直播白：“爸，他都三十好几了，叫他声叔叔不冤枉。”纪教授有不敢相信，人虽然醉了五成，但脑还留有几分清醒。他眯着睛仔细地打量郑楚滨，边看边摇：“不像不像，哪里像三十几的，分明只有二十几。你别嫉妒人家是你上司就故意把人说老了。女儿啊，你也学着，你看人家小郑年纪轻轻就了主任了，你也要抓啊。”“谁告诉你他是我们主任啊？”“不是上次他来的时候你自己说的嘛，说他是你上司。你们主任不是调职了嘛，他是新上任的吧。”纪宁觉得父亲是真的喝醉了，联想力与自己已经不是一个层次上了。她拖了张椅在父亲另一边坐了来，略带严肃：“爸，他不是我们主任，他是我们老板。老板你懂吗，就是最大的那个，唐宁是他开的，从上到都是他的。”郑楚滨在旁边轻咳两声，好心解释：“也不全是我的。”徐天颂和叶司也有分的。“你别话。”纪宁白他一，继续苦心婆心“爸，你现在知他是什么人了吧，赶请人家回去吧。他很忙的，一分钟就能赚十几二十万的人，您这么把人拉来陪你喝酒，你知他要损失多少吗？咱们太穷了，赔不起的。”纪教授眨了眨睛，脑因为酒的作用转得有慢。他费了好大的劲儿才理解了女儿的话，突然像是被扎针了似的从椅上了起来，转房去了。纪宁在背后叫了他好几，也没喊住他。屋里一就剩她和郑楚滨两个人了。纪宁趁机向他打听：“真是我爸叫你来的？”不会是自己主动送上门的吧。郑楚滨凌厉地瞪了她一：“叔叔给我打的电话，要查通话记录吗？”“不用了。可我爸怎么会有你的手机？”“上次我给他的，你去厨房盛饭的当。”没想到她不过走开一会儿，他居然就了这么多事儿。纪宁还想再说什么，纪教授已经从房里来了，手里还拿着份报纸。他走到纪郑二人间“啪”地将报纸拍在桌上。“这么说，这上面的报都是真的了。什么女员工勾引大老板，什么两人一同在啥园里过夜，都不是别人瞎编的了？”纪宁一看到那份报纸，脸瞬间变得惨白。她没料到从来只关心生实验的父亲会看娱乐八卦。她不介意被钟怡谈笑，也不在意被俞芳菲痛恨，可她很在意父亲的觉。的婚姻让父亲对她的事一直很张，总担心她也会遇人不淑。她了唐宁后他就总是告诫自己，让她离那有钱的男人远儿。那男人通常都是有家有的，即便现在没有，将来也难保不会有女人来跟你争跟你抢。他只希望自己找个普通的男人嫁了就好，一辈和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