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栗 - 第19章醉意

    纪教授一语惊起千层浪，纪宁尴尬的手都不知该往哪里放了。她有些语无次地解释：“爸，他不是你别误会，他真的不是”“现在不是，很快也会是了。”纪教授打断了女儿的话，转又冲郑楚滨“小郑，来来来，吃菜，别光陪着我喝。你也喝啊。”纪宁赶去拦郑楚滨的手：“爸，他一会儿要开车，不能喝酒。”“没关系，我叫司机来接就好。”郑楚滨端起那杯酒，瞬间喝了个底朝天儿。喝完后脸一儿也没变，连红都没有一分。纪宁简直懒得理这两个爷们，自顾自盛了碗饭坐在郑楚滨的对角吃饭。今天的饭菜其实不错，四菜一汤有荤有素，如果不是有郑楚滨在场，她应该会吃得很满足。纪教授正在那里跟郑楚滨打听她的况：“小郑啊，你是小纪的上司，她平时在公司里表现怎么样？你们私底朋友没什么，工作上她要是有什么不对的你尽说。玉不琢不成嘛。”郑楚滨难得笑得开心：“她工作很好，认真负责，人也不错，同事都跟她得很好。就是人太单纯。”纪宁端着饭碗直翻白儿，心想我要是不单纯你这会儿怎么可能现在我家的饭桌边！得了便宜又卖乖说的就是他这样的吧。纪教授没看到女儿的表，依旧自顾自地说：“这孩打小就单纯。她妈走得早，我工作太忙也顾不上她。她从小就在这家属院儿里疯玩。虽然，人品绝对好，小朋友都喜跟她玩，就是因为她为人善良从不欺负别人。”这话怎么听怎么像是王婆卖瓜。纪宁忍不住叫了声：“爸，你少说几句吧”纪教授却不理女儿，依旧拉着郑楚滨扯闲话。从纪宁小时候光着pi儿满世界跑的糗事说起，到上小学被人揪了发跑回来哭的傻样儿。再到后来学时三个男同学同时追求她，扰得她不厌其烦的光辉事迹，拉拉杂杂说了足足有半个小时。纪宁一碗饭都吃净三回了，纪教授的嘴还没停。她觉得自己甚至都不用再回唐宁工作了，那陈芝麻烂谷的事全给抖啰了来，什么光腚的事也拿来说，让她还有什么脸在郑楚滨面前装淡定。难怪有人说天没有白吃的午餐，想占人便宜也得看自己命够不够。像她这样得不偿失的例简直就是那句俗语血淋淋的佐证。郑楚滨的态度倒是有些乎她的意料。她本以为他听了之后要么哈哈一笑，要么嘲笑自己几句。没想到他从到尾都维持着一个听众良好的风度。他既没有嘲讽的意味，也没有冲自己挤眉，而是用一极其认真的表看着父亲。纪宁突然有一错觉，她觉得郑楚滨今天来并不是为了自己，而像是专程来陪她父亲说话的。她从来没有意识到，她这个爸爸是多么需要别人倾听他心里的苦闷。他二十几岁丧妻，一个人带着两个女儿生活，为了她们一直没有再婚。原本有个不错的婚姻，却被一个女人搅得神失常离婚收场。纪宁那时候年纪还小，刚升上，自己都有些糟糟的，也没空去关心父亲。后来她又去了香港念大学，父亲为了那学费，掏了一大半的家底。一直到这几年才算攒了钱，由她帮着供了一小型。她渐渐有些明白为什么父亲喜扎在实验室里。因为那里是一个暂时封闭的小社会，里面没有那么多烦恼和不愉快。他着自己喜的事，和自己得来的人朋友，他可以暂时忘掉从前发生的一切。今天郑楚滨的到来像是把他积压在心底多年的愤恨都爆发了来，他借着酒劲儿好好地发了一回儿，一直喝到双发红手指发颤，整个人倒兴得笑了起来。纪宁也没再阻止他们，默默地去厨房洗了自己的碗，来的时候看见郑楚滨扶着父亲晃晃悠悠往房间走，赶过去关心：“怎么了，我爸醉了吗？”郑楚滨回示意她看桌上的酒瓶：“真的喝了大半瓶，估计能一觉睡到明天天亮。房间在哪里？”纪宁赶帮着一扶父亲了房，替他脱了鞋盖上被，然后和郑楚滨一回了客厅。桌上的菜没怎么动，郑楚滨一直空腹陪着纪教授喝酒，几乎没怎么动筷。纪宁有些不好意思：“你饿不饿，要不要吃东西？饭菜都有些凉了，你要是吃不惯，我带你去外面吃吧。”郑楚滨却已经把空碗递了过来：“帮我盛一碗。”

    “要不要一？”“不用，馊的都吃过，凉的算什么。”纪宁琢磨着这句话了厨房。说实话她不太相信，都说郑楚滨自小家境优渥，是典型的红弟。就算父亲行军对女严格，也不至于给吃馊饭菜。他这么说是为了宽自己的心，让她知他并不是一个很难的人？难好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倒是便宜了俞芳菲，一辈命都不错。从前在家靠父母着，往后嫁人靠丈夫疼着，女人到她那样的，也算成功了吧。纪宁捧着满满一碗饭来，郑楚滨接过来二话不说就开吃。他吃饭的样很男人化，说不上枝大叶可也不故优雅，是很快的那吃相。他似乎真的不在乎饭菜，什么都吃得津津有味。纪宁觉得父亲今天的回锅有偏咸了，可他就着米饭也吃得香。一碗肚后似乎不过瘾，他很不客气地又把饭碗递了过来。纪宁往里一看，吃得净净，整个碗不带一饭粒，就跟刚洗过似的。她不禁有些好笑，又去给他盛了一碗。那碗并不大，北京纯爷们好多都用海碗吃。她拿那碗至少要五碗才能装满一海碗。所以郑楚滨吃完第二碗又问她要了第三碗。纪宁去厨房将电饭锅掏了个净，顺带着又拿了杯来。“最后一碗了，锅空了。喝吧，好歹能撑个半饱。”郑楚滨刚才陪着纪教授喝了十多杯，虽然他向来海量，但这酒后劲儿，他又是空腹喝的，这会儿微微有发。纪宁把东西递过来的时候表似笑非笑，在他看来却是角眉梢都着笑意。她其实很漂亮，不同于俞芳菲的那充满掠夺的，她属于得很低调的那人。略一看并不容易让人记住，可是仔细瞧瞧五官却没什么缺。每一样都得恰到好，看着很和谐很舒服。他大概真的是各女看多了，就像是鲍鱼鱼翅吃多了，偶尔吃到碗清炖圆，倒觉得是少见的味了。有鲜也有韧劲儿，摆盘也好看，虽然用料不名贵，端去却也很上档次。他这么想着，伸手去接碗的时候方向就有些偏了。纪宁怕他醉了，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你还好吧，有没有打电话给司机叫他来接你？”“不用这么急着赶我走吧。我酒量不错别担心，你要真不想招待我，一会儿我自己开回去也没问题。”纪宁把杯往桌上重重一放：“锅都让你吃空了，还好意思说我不招待你。我要真懒得理你，刚才我爸睡了我就直接轰你去了。在唐宁你最大，在我们家到底还是我大一些。”“好好好，你最大，最大。”郑楚滨像哄孩似地哄着她，忍不住又笑了。他发现自己最近笑的频率明显加大了。以前的他总被朋友笑话面太冷，甚至有人开玩笑要请他去脸手术，修复一笑神经。可最近他时不时就有想笑的冲动。每每看到纪宁，听她说几句有些孩气的话，自己的喜悦就涌上了心。这小姑娘大约跟他八字不犯冲，总有本事让他心愉快。他就着第三碗米饭将桌上剩的菜全都收拾了肚里，留满桌空碗盘给纪宁。纪宁看了看整桌的杯盘，不禁叹了一声：“到底是爷们，胃真好。”“午忙着开会，只吃了一个三明治，这会儿真有饿了。”纪宁有同地望着他：“老板也不好当啊，赚了自然兴，赔了也要愁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