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清临向来偏的,就都是“同坠落,共沉沦”,是“我即便知了你的不堪与恶劣,但我依然愿意同你站在一边”。
而沈渟渊所讲的话,恰好如此。
实在太合闻清临心意。
闻清临指尖无意识在车窗上轻轻描摹,觉得沈总有时候真的很犯规——
明明不是普遍意义上技巧丰富很会撩的人,却偏偏能在认真讲话时候,撩于无形。
至少闻清临这一次,是真的被撩到了。
很为这样的沈渟渊心动。
好似人本能里开启的自我保护机制,确实让他有过短暂警醒,但警醒过后…
警醒过后,闻清临竟觉得这觉并不算坏。
这会在意另一个人如何看待自己,会为了另一个人而心加速的觉,并不像原以为的那么糟糕。
正相反,很新鲜。
像尝到了一颗不太熟就掉落的青苹果,涩味过去之后,透了丝丝缕缕的淡甜。
一直到回到家里,闻清临才勉拉回两分思绪。
他后知后觉,又想到了一个问题——
沈渟渊今天,竟然没有因为他又一次的隐瞒,和他“算账”…
原本在工作室见到沈渟渊的那个瞬间,闻清临其实都已经好了又要被“惩罚”的准备的。
毕竟他本来确实答应过沈渟渊,如果再有和所谓的母亲弟弟有关的任何事,再遇到什么新的状况,都会如实告知沈渟渊,不再隐瞒的。
可先前在海城铁站,沈渟渊打电话给他问他是不是什么状况了,他却一个字都没有讲给沈渟渊。
虽然自认自己的法有理有据,并没什么问题,但其实,闻清临心底是期待沈渟渊的“惩罚”的…
他会因为沈渟渊的“惩罚”而到兴奋,愉悦。
可这一次,沈渟渊竟连提都没有提起一句,诸如“闻老师又忘了答应过我的话了”之类的话。
洗手换了家居服,闻清临本想喝杯龙兰,但想起手臂上的伤还是作罢,只倒了杯加冰的,边喝边兀自又思考了一阵,可还是不太能摸准沈渟渊是什么意思,索暂时放不想了。
他转而就又打开了笔记本电脑和数位板——
准备画这周要更新的漫画。
闻清临今天灵十足,当然,这灵是沈渟渊提供给他的。
画的依然是白衬衣和夹克的故事,最后一张图,就是夹克将终于撕扯开温和表面,手握一把带血尖刀的白衬衣抵在角落里,被手包裹的有力手指扣住白衬衣,落一个恶劣的渡烟吻。
吻毕说一句——
[大画家,终于不在我面前装了吗?你早该如此了,早该明白,虽然我确实是个混,但无论任何时候,无论好还是坏,你的立场,就都是我的立场。]
这一话闻清临画得格外投,甚至恍惚之间,觉得自己同笔的人相互重合了。
还恍惚觉得,自己真的握过一把这样的刀,以刀尖对抗田芳和闻金豆…
甚至鼻尖,都仿佛隐约弥漫开了两分血腥气。
了发送,退回到微博首页,又过了两秒,闻清临倏然从漫画离来——
他终于后知后觉意识到,鼻尖的血腥气并不是错觉。
而是他手臂上过针的伤,不知是不是因为画画一直保持一个姿势发力,细血破裂,竟又隐约开始往外渗血了…
关了电脑和数位板,闻清临忙起了画室,去客厅找医药箱,简单替自己理伤。
好巧不巧,沈渟渊就是这时候到家的。
走到客厅,看到坐在沙发上正一手着蘸了碘伏的棉签,涂在手臂伤上的闻清临,沈渟渊脚步倏然顿住,眉心就蹙了起来。
“怎么了?是沾了吗?”沈渟渊沉声问。
闻清临抬看他,听到“沾”两个字就忍不住笑了。
“我在你里真的有这么叛逆吗?”闻清临开了句玩笑,才轻描淡写解释,“没什么大问题,就是画画没太注意,有渗血了。”
可沈渟渊并没有因为闻清临的解释而放松来,他眉心依然蹙得很,语气亦绷:“怎么会突然渗血?不如去医院再看一。”
“哪儿有这么夸张…”闻清临失笑,边把涂完的棉签丢垃圾桶里,边抬起手臂伸到沈渟渊面前,示意他看,“都已经不血了。”
沈渟渊垂看了两秒,确认了闻清临手臂上那伤,此时看起来确实没有再往外渗血,也没有红之类的异常状态,才终于松:“观察一天,明天如果再现任何况,就直接去医院。”
闻清临对沈渟渊的担忧与关心照单全收,他弯应:“遵命。”
边就收回手臂,动作小心放了家居服的衣袖。
可再抬,却见沈渟渊薄依然抿,颌线廓也依然绷。
明显还是绪不佳。
闻清临脆从沙发上站起来,靠近沈渟渊,有意挑逗般对着沈渟渊颈侧,轻轻了气。
如愿看着那片肌肤瞬间泛起涟漪,闻清临才轻声问:“沈总在想什么?”
“在想…”沈渟渊眸光微颤,像是还没从沉的思绪彻底离来,不自觉便讲了心里话,“在想如果能替你受伤就好了。”
他讲这句话的时候,嗓音磨得低而缓,不像是在回答闻清临的话,倒更像是兀自低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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