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附议。”
“臣附议。”
“哦?那依丞相所言,朕该如何是好?”
丞相摸着自己的胡,思索了一刻,,“陈梁边境已开战,公主殿尚在前线。依往例,靖妃与陈皇后作为质,应当送往前沿,以儆效尤!”
“这……”梁君有些犹豫,“陈皇后且不说,那靖妃已有三个月的,朕无……况且皇她一向……”
若是让尚知了他敢背着她将执笙送到前沿战场上去……
“皇上!您才是一国之君啊!”丞相猛然俯跪地呼,“您才是天命所归!尚公主虽是摄政公主,可您才是一国之君啊!再者,皇上您现不及弱冠,嗣一事尚可不急。公主向来勤政民,您此举也是为国思量,她定然不会反对。”
“对……对对对。”梁君怔怔,心里思索到尚确实与执笙的关系日渐冷淡,听闻前几月二人还在晋安殿大吵一番,现执笙已嫁与他作妃,便是他的人了,于于理,他都能得了这个决定。
“丞相所言极是。只是皇尚在前沿,靖妃……”
“再有十三天便是先皇后奠典,公主年年都会在此国寺祭拜七日,想必公主已起回京。皇上便可……”
梁君了然地,又嘱咐了几句后便是认同了此事。
同日,执笙收到尚由前沿寄回来的信。信里尚问了几句她腹孩的近况,末了便提到了她月初回京一事。
执笙看过信后想了半响,忽然想起了现已是十一月末,了冬了。十二月初八是尚母亲的祭日,往年的时候尚都会与她一与国寺祭拜,今年看尚的意思怕是也要与往年一样。执笙不是不知陈梁两国关系的恶化,也猜得到至多不过明年开,两国便会开战。陈梁积怨已久,先梁君晚年□□奢,梁国基业被毁了大半,民声怨艾,而现任梁君又才刚刚继位不过两载,虽是庸而不昏,却生弱,这样好的机会陈国自然不会放过。
执笙放信后从怀拿了陈太令人送来的玉佩,环者,归也。纹裂,离也。指腹轻,执笙想起了她七岁那一年离陈时的场景,他的父皇站在门前背对着她,年幼的阿弟抱着她哭的缓不过来气。
“阿弟乖,只是趟远门罢了。”执笙红着搂着弟弟安,说是这么说,可她不过将将七岁,对未知的恐惧还是让她红了,偏偏她又生倔,不肯落泪。
“……我不要你走…………”
“阿弟,现你是太了……”执笙抱着弟弟柔声,“你是储君,莫这般……”
“……”听执笙这么一说,陈太急忙着泪哽咽,“本知……知了,阿宽心……本会听父皇与太傅的教导,发奋图,不日便能接回来。……你要等宏儿……”
“宏儿乖。”皇后从车上来,走到两人旁,蹲搂过两个孩,从容镇定,“母后与你阿此去梁国为质,换求陈国十余年安定。宏儿你自当努力,君任重远,哭哭泣泣,不成……大。”
“宏儿知。”
“皇上。”皇后站起来唤背对着他们的陈君,语声温,“臣妾今日与皇上一别,不知何时相见。”
陈君的一颤,没有说话。
皇后定定地看了陈君半刻后拉着执笙朝他跪,行大礼:“夫君且珍重!”
“父皇保重……”
执笙不懂那时的母后为什么如此悲壮又如此自豪,在她的认识,她与母后只是去梁国为质,以后还是会回来的,可后来大了,在梁国呆久了,执笙才知原来人质人质,是以人为质,生不由己,死不由命。母后自豪自己与女儿的两条命能保陈国十余年太平安,为儿争取到东之位。但同时作为一个女人,此去背井离乡,生死置之度外,难免会心生胆怯。
而今回首,已十余年了,不知故乡是否安好,旧人是否还在。
晚些时候执笙去偏院向母亲请安,陈皇后于前年染上旧疾,一日不如一日,到后来只得卧床休息。执笙去的时候正好是陈皇后药的时间,执笙见状便取了药撤了人,走到床榻前俯喂母亲药。
“来了?”陈皇后用完药后半靠在床榻上,抬眸淡淡地扫了执笙。
执笙一直很敬佩她的母亲,来梁十余载,不卑不亢,不失陈国风范。执笙在她的教导恪守礼节,铮铮风骨。
“儿臣见过母后。”执笙行礼。
陈皇后咳嗽了几声,着气,面苍白虚弱,看样已是时日无多。
“怕是快了……”良久,陈皇后轻声,“十二年了。”
执笙一颤,低不语。
“你喜尚,对么。”陈皇后的语气很淡,看着窗外缓缓问。
执笙倏然俯跪在地上,“母后。”
“……”陈皇后抬手制止住了执笙要说的话,“我时日无多,能替你思量周全的……已思量过了。”
“你腹的孩……到底也是条命,便是留吧。十日后,自会有人来带你,咳咳咳……”陈皇后从怀拿一只镯,牵过执笙的手,替她上,“这是我与你父皇相识时他送我的……我回不了陈国了,你若是能见到你的父皇,便替母后带句话给他:老来多健忘,请君且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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