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大房可没霍家老的份儿。
霍老爷响门铃,许久才有人给开门。
他们为了显示诚意,没让助跟着,最后一段路是自己提着礼,老爷年纪大了,平时养尊优的不怎么运动,在楼站半天就已经觉胳膊酸,结果好不容易上了楼,见到亲家,米红霞却不接礼,也不请他们门。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霍夫人率先打破沉默,笑:“您就是亲家母吧?早该拜访……”
“不敢当。”然而米红霞完全不吃这,“儿女结婚才叫亲家,咱们可没那么近的关系。”
霍老爷轻咳一声,“亲家母,孩们是不是没跟你说明白?我儿慕东和江礼是侣,听说江礼……怀了,我们专程来看望。”
他一边说,一边探往里边看,可这房是典型的四叶草型,望过去只能瞧见空空的客厅,完全看不到江礼或者霍慕东的影。
何况还有米红霞抱臂堵在玄关,“我家江礼年纪小,不懂事,耍了个朋友,我们当家的可没同意。同样是父母的,想必你们能解噻,谁会愿意让儿找个男的?”
霍老爷:“……”
好熟悉的话术,过去说过的话像回旋镖一样刺了他。
米红霞冷笑:“在门站着让邻居笑话,来坐吧。”说罢,扭率先了屋,并没有搭他们二位的意思。
以霍家的地位,霍老爷和霍夫人到哪里不被奉为上宾?还从来没这么狼狈过,不过,他们都不敢在亲家母面前造次。——人家的儿怀着他们的小孙儿呢!
霍夫人怕丈夫失言,悄悄给他使:说到底是咱们亏,你不要说话!
霍老爷悻悻的,在玄关附近找了找,灰溜溜地把礼放在空地上,悄悄了因为时间拎重而发酸的胳膊。
米红霞已经独自坐在客厅里,自顾自削起苹果。
霍夫人陪着笑,跟她,霍老爷轻咳一声,“我们是带着诚意来的,真心实意想着双方家正式见面,谈一谈两个孩的婚事,毕竟孙需要一个完整的家……”
“呵。”米红霞凉凉,“两个娃儿谈恋这么久,连孙女都要生了,你们终于想起来谈他们的婚事,然后告诉我这叫有诚意?”
霍老爷:“霍家愿意承认一个男媳妇,已经是很大的让步,您得给我们时间适应不是?——哎哎您冷静!!”
白光一闪,米红霞把那把果刀整苹果里,目凶光:“你再说一遍?”
霍家老两一辈都接所谓的上人士,那些人即便心里想死对方,表面上也讲究绅士得,他们哪里见过这样凶悍的妇人?
有那么一刻,老爷真怕果刀的不是苹果,而是他本人。他今天没带保镖啊!
江礼和米红霞得像,尤其是眉,眉而黑,双褶皱很,睫,但气质完全不同,江礼是无害的颜系帅哥,漂亮且带着书卷气。可米女士睛一瞪,尽显凶悍:“谁是你家的男媳妇?我们么儿也是男的,谁规定他是你家媳妇?”
“……”霍家老两心:都怀了,还不明显吗?
但他们不敢说话。
米红霞:“再者,什么叫‘霍家承认’?霍老,你再用那在上的语气讲话试试看?”
活了六十来年从没被这样称呼过的霍老爷:“……”
霍夫人赔笑:“亲家母,您说得对,两个孩结婚是单独成立小家,现在什么年代了,哪有谁谁家门的说法?”
“没想到小霍妈妈蛮讲。”米红霞讚赏,“我知你们看不上我么儿,嫌弃他是男人,生不来娃儿,你们以为我不想要个儿媳妇?要不是你家小霍追他……”
楼,江礼已经绕着小区坛走了三圈,扶着腰说,“霍慕东,我们上去吧,真走不动了。”
“医生让你多锻炼,这样产后好恢復,才走几步啊……”
“你肚上绑个西瓜试试看?”江礼嫌他站着说话不腰疼。
可惜霍总很难共,他真试过负重跑步和大负重无氧,但他不跟江礼唱反调,从善如:“那我们上去看看?”
霍慕东扶着江礼的腰,又慢慢散步回单元楼,可等走到家门,就听到里边传来女人气十足的、贯似的川渝骂声。
虽然俩人听不懂很多字,但觉一定骂得很脏,是隔着门板都觉害怕的程度。
霍慕东悄声:“看来还没结束,走,再去溜一圈儿。”
江礼担忧:“我们不去看看吗?”
“问题不大,”霍慕东双手扶他的肩膀,把人往电梯那推,“咱妈虽然脾气不好,但有分寸,不是衝着结仇去的,她是为了给你铺路,放心。”
俩人重新了楼,可江礼犯懒,说什么也不肯再运动,霍慕东看看时间,问:“你饿不饿?午不是说想吃麻辣?”
听到这三个字,江礼就不自觉地分唾,但犹豫:“吃麻辣对宝宝不好吧?”
午他说想吃麻辣,可米红霞说那东西不净,会影响孙女发育,最后改成喝健康的排骨山药玉米汤。
“怕什么?现在一些狗不通的专家提倡这不能吃那不能吃,老人家就把它奉为圭臬,其实论危害,对宝宝最不好的是二手烟、厨房油烟和一些药,咱们不碰那些就行,你首先是你自己,然后才是夫。”霍慕东拉起江礼的手,“想吃什么吃什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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