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闭,脑就浮现江岌朝自己投过来的那个失望的神。
是比现实更真实的觉,真实到让秦青卓觉得难受。
他抬起一只手盖住自己的睛,半晌,地叹一气。
秦青卓在这间乐室里待了两天两夜,尝试着睡,却始终没能再睡着。
去买过吃的,每一次迈上台阶就开始盯着手机右上角的信号标识。等到信号一恢复满格,就开始查看接收到的消息。
然而江岌一条消息都没发过来。
来乐室的第三个晚上,秦青卓半夜去吃了顿饭。
胃里饿得难受,他去找了间便利店,买了碗速的面,吃了几却吃不了。
他回到乐室里,走上通往那间没有信号的地室的台阶,在手机上最后一格信号消失之前,他又拿手机看了一。
仍然没有消息。一条都没有。
分手的念就是在这个时候冒来的。
在此之前他一直在等着江岌的消息,他想无论江岌发过来什么,哪怕只是一个标符号,他都会把那句“我没有后悔让你录指纹”发去。
但江岌就是这么沉得住气。
在争吵过后的七十多个小时里,在秦青卓一遍遍看着手机的时候,他一句话都没有发过来。
就像是在行一场谁也没说开始的对峙,秦青卓希望这条打破局面的消息是江岌先发来的,以此证明江岌对于自己的并没有因为这场争吵而变质,但江岌偏不肯遂他的愿。
如果说被轨相当于在一瞬间被枪决,痛苦来得脆而利落,那么现在这谁也不理谁的冷战局面则像是在被凌迟,看不到尽的痛苦让他觉得每一分钟都在受折磨。
或许应该分手,秦青卓想,快刀斩麻起码比钝刀割要好受得多。
这样一来,也就不会再有人着自己非得面对唱歌这件事。
然而拇指刚在聊天框上打了“w”,忽然就传来一阵锥心似的难受,像是有细密的针到了心脏上,密密麻麻、无孔不,难受到让他本无法再敲其他字母。
——不想分手。不想分开。不想结束。
脑叫嚣着这些字。
几秒之后,秦青卓熄了屏幕,将手机收了起来。
难受的觉减轻了一,但针了,针孔却留来了。
空落落的,四面漏着风。
心脏好像是悬着的,每一动都轻飘飘的,无着陆。
闭上,梦里那双盛着失望的睛就会浮现来。
睁开,就会想到那天在这间乐室里,江岌,怎么碰自己的,是怎么拥抱自己的,又是怎么亲吻自己的。
像是忽然之间犯起了一关于江岌的瘾。
戒断效应比任何时候来得都更痛苦和真切。
神地站了好一会儿,秦青卓迈了脚步,却不是朝着乐室的方向走的——他上了楼。
凌晨三多,天昏黑一片,了雪。
从租车上来,秦青卓朝那个看上去像仓库一样的排练室走过去。
卷闸门闭,他站在门前,用手掌拍了几,里面却没有任何动静。
江岌不在。
居然一晚上没回来么,他去哪了……
从兜里拿手机,秦青卓在输框里敲一行字:“我在你排练室门。”
手指顿了顿,这次他把这条消息发了去。
目光盯着聊天界面,屏幕稍稍暗来,就用拇指再次亮。
反反复复数次,那依旧没回消息。
是睡着了么,但不在排练室睡觉的话,又能在哪睡觉?
以秦青卓对江岌的了解,在那天上午听自己说了那样的话之后,江岌不太可能回自己的住和工作室。
难是回了红麓酒吧?但这么久都不在酒吧唱歌了,又似乎没什么理由回去……
后背靠在卷闸门上,秦青卓看着不远黯淡的路灯。
那就等会儿吧,等到天亮,乐队总是要过来排练的。
奇怪的是,在那间地乐室里失去的睡眠,却在这零几度的排练室门找了回来。
细小的雪飘来,落在脸上,迅速在肤上消了。秦青卓两只手在兜里,半张脸埋柔的围巾,睫低垂,泛起了些许困意。
北风在耳边呼啸,以至于托车的轰鸣声靠近他也没注意到。
不远的人影延伸到了他的脚,很快蔓上了他的小,直到把他整个人拢到了影。
秦青卓犯着困,看到了停留在自己面前的黑靴面。
困意散去些许,他抬看向江岌。
跟梦那双年轻而好看的眉一样,黑沉沉的,目光似有重量。
只是江岌脸上没有任何表,看过来的神也说不清藏着什么绪。
对视片刻后,秦青卓伸手抱住了江岌。
他听到了江岌的心,一又一,沉稳而有力。
继而他自己悬在腔里的那颗心脏好像也落回了原,跟对方同频地动着。
江岌叹了气。叹得很重,也很。
他什么都没说,抬起一只手,了秦青卓冻得发红的耳朵,然后另一只手从兜里拿钥匙开了卷闸门,低声说了句“先屋吧”。
卷闸门缓缓升起来,秦青卓仍没松开抱着江岌的手。
他忽然有些贪恋这拥抱的觉,好像能让人迅速安定来。
然而江岌却没让他抱太久,在卷闸门完全升上去的几分钟后,江岌握着他的手腕,将他的一只手从自己腰上拿了来。
“先屋。”他又说了一遍,话音里不带什么语气。
江岌的音偏冷,所以他不带什么语气说话的时候,听上去是有冷淡的。
于是秦青卓垂了手,不再抱着他,跟在他后走了排练室。
江岌走到靠窗的方桌前,拿起遥控开了排练区域的空调:“坐吧。”
秦青卓坐到了沙发上,那颗落回了原的心脏又悬了起来,他意识到在自己纠结着这段的走向、饱受折磨的同时,或许江岌也变得没那么定了——难怪他这么时间都没发来一条消息。
江岌往电壶里倒了一瓶半的矿泉,在壶咕噜咕噜地烧着的同时,他倚着窗台,看着坐在沙发上的秦青卓。
秦青卓已经摘了围巾,此刻低垂着,先前落在发上和上的雪已经化了,鼻尖被冻得有发红,握在一起的指关节也泛着红,但嘴上却没什么血。
将烧至半开后倒杯里,江岌走过去,把装着的杯放到秦青卓面前的桌上,又抬手脱了自己的上的外,扔到了秦青卓旁边:“上那件脱了,穿这个。”
秦青卓听到他的嗓音有哑,抬看向江岌:“你是……冒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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