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江岌不搭理自己,她又自顾自地说:“当明星好,能挣很多钱,你看上次带我们去医院的那个人,起钱来睛都不眨一。对了,你当上明星了先得把上次欠我的那顿饭补上,还有……”
——“我们江岌啊,以后一定比电视上那些明星还耀。”倏地,有关江克远的声音和画面在江岌脑闪过,江岌愣了一,随即烦躁地打断了江北,“闭嘴吧,吃你的饭。”
他语气不善,江北瞪着他:“切,不当拉倒!”
炒河粉泛着油的光泽,味也不错,但江岌没什么胃。自从江克远死后,他一直都没怎么正经吃过饭。
江克远,又是他妈的江克远……
一想到江克远,他就开始莫名烦躁。
因为这家伙,自己被迫走上一条歧路,一直以来,被厄运和恨意牵引着前行,艰难求生。现在他人死了,路却没了,自己活着的意义是什么?接来要怎么走?江岌想不清楚。
明星……想到那些聚焦在自己上的、带着窥伺望的镜和视线,他就觉得极其不适,甚至严重地反。他讨厌任何试图侵自己生活的视线。
以后也还是会在这间酒吧继续唱去吧,像过去一样,不会有什么变化。江岌想。
许是因为刚刚经过了江克远自杀的那条麓河,再加上又想到了江克远,江岌一饭也吃不去了,他盖上饭盒的盖,看向江北:“你上次带回来那个人,他都跟你说什么了?”
“哪个?”江北愣了愣,随即明白了他说的是谁,她小心翼翼地答,“哦,他一直在问你的事。”
“都问了什么?”
“问的还多的,你什么时候不念书了,什么时候来这儿的,为什么来这儿的……我都没搭理他。”见江岌没什么反应,江北又想了想,补充,“他还问了那个生日糕的事。”
江岌把目光瞥向江北,示意她继续说去。
“问你有没有吃那个糕,还问你有没有看盒里面的那封信。”
江岌没说话,从沙发上起走到窗边,拉开窗,了一支烟起来。
虽然当时只扫了一遍,但江克远那封信的容却像是印刻在了脑一般,无比清晰地浮现来——
“江岌,生日快乐。我是爸爸。
自从知了你的地址,我就一直在偷偷看着你。本来没想打扰你,但还是被你发现了。
你妈妈过得还好吗,她去哪了?你隋叔他没有为难你们吧?
江岌,我知你恨我,知自己对不起你们,这些年我亏欠你们的,一辈也偿还不了。
但我真的真的不想再逃避,不想再造孽,不想再像个废一样地活着了。
求求你江岌,能不能和爸爸聊一次,就一次,我想偿还这些孽债,我想弥补你和你妈妈,哪怕拼上我这条命。”
江岌回想起信纸上了又的痕迹,叹了气,吐的白烟雾飘向了窗外。
他直起,掐灭了烟,走到墙角拎起吉他了楼。
一看到江岌从楼梯上走来,酒吧嘈杂的人声顿时扩大了几倍,人群再次开始动。
江岌走到台正央,坐到脚凳上,从服务生手里接过了今晚的歌单。
台的人声此起彼伏——
“江岌你今天好帅!”
“衣服太好看了!”
“吃过饭了吗?”
“场节目什么时候录?”
“乐队其他人呢?”
江岌低着,专心浏览歌单上的曲目。
以往的歌单上大多都是一些行歌,但今晚却不同,前几首居然都是糙面云在节目里唱过的原创歌曲,《火车站台》、《街角那个空了的易拉罐》和《白昼嘶吼》着来了一遍,看来那节目到底还是有些传播度的。不过,这些人到底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江岌对着歌单大致扫了一遍,目光停在了间位置的一首歌,还有后面跟着的歌手名字——秦青卓。
那微酸微涩的怪异又不失时机地泛了来。
见他的目光停留在歌单的某一,服务生问:“怎么了,是有什么问题?”
“没。”江岌拿过笔在单上的几首歌前了标记,“这几首的歌词给我准备一吧。”
“行。”服务生接过歌单,应。
接过歌词和乐谱,江岌抱着吉他,照歌单的顺序依次唱去,几首歌之后,到了秦青卓的那首歌。
他站起休息了一,走到旁边拿了瓶矿泉,仰喝了几,然后才坐回脚凳上,重新抱起了吉他。
“首是……”顿了顿,他才继续说去,“秦青卓的,《陷我梦里》。”
人群的气氛忽然雀跃起来,江岌一说歌名,台便有人接了句:“导师的歌哎!”
“唱得不好会被导师骂吗?”前排有人开玩笑。
人群顿时起了一片笑声,有起哄的意味。
江岌仿若未闻,垂,神比之前看上去认真一些。他的手指轻轻扫过琴弦,前奏的吉他旋律随之响起来,台的嘈杂声顿时弱了大半,都将目光聚焦到他的上。
秦青卓将吉他放到一边,对着三份乐谱叹了气。
说实话,从完成度来看,这三首歌确实不如之前糙面云在比赛演的那几首。
他能觉到江岌写歌时那杂的心绪,还有那既渴望宣、又不想暴自己的矛盾心态。
他猜想这跟江岌本的格有关,江岌不是喜暴伤的人,他总是藏着自己的绪,让自己看上去对什么都无所谓。
或许江岌需要一个宣的,秦青卓想,否则这些绪会像壳里的砂一样,经年日久地折磨着他,让他永远也没办法走来,活在久的绪耗。
秦青卓又一次地翻阅三张乐谱,这三首歌,他当然可以帮江岌改得更好,他知怎么才能让一首歌充满绪的染力和煽动,但那真的有助于江岌的绪宣吗?
倏地,他脑浮现一张乐谱——是上次偶然在江岌房间外拾起的那份《夜无边》。
歌词已经记不太确切了,但那首歌里蕴藏着的重而暴烈的绪,他到现在还记得很清楚。
没猜错的话,只有在那首歌里,江岌才真正地宣了自己的绪,如果能让他在台上唱那首歌,或许可以帮他尽快地走来。
况且,以秦青卓多年音乐人的直觉来看,那首歌里有一直击灵魂的染力,那正是足以打败城市坍塌的力量。
思及此,秦青卓放手的乐谱,拿过手机,给江岌发过去一条消息:“有没有考虑过唱那首《夜无边》?”
那迟迟没有回复,又等了片刻,秦青卓站起,拿过外披在上,推门走了去——他要去找江岌当面好好聊聊这事。
红麓斜街的夜晚还是一往如常的闹,秋天气稍凉,但丝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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