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喻明吃完薄荷糖，反而更加渴。但他没急着喝
，把脸埋
抱枕里：“对不起，上次你问我的时候，我少说了一年。其实到现在……差不多快四年了。”
“……”程向黎轻轻撇了
嘴，沉默地垂
，看向地上，“戒不掉是因为工作压力大吗？”
“一开始是因为我实在太不适应这里的工作了，刘泽辰又经常和我吵架，我实在不知
怎么办。”宋喻明像个没考一百分，拼命给自己找借
的小孩，“刘泽辰越不让我
，越和我吵架，我就越想……到后面就戒不掉了。”
烟民一般都会经历三个阶段，第一阶段是尝试，然后抱着侥幸心理，以为自己天赋异禀，随时都可以停掉，不会上瘾，等彻底陷去的时候，就追悔莫及了。
对于宋喻明来说，烟可以帮他排解压力，暂时忘记家
的烦恼。
特别是像医生这类职业，宋喻明需要在工作
时刻保持清醒的
脑，所以他给自己找了一个借。
他不想在程向黎面前多提烟民的心路历程，毕竟程向黎的爸爸是缉毒英雄，自己还去祭拜过他。
“程向黎，你要是觉得我没用就骂我吧，特别是看到我烟瘾犯的时候，是不是
觉和
毒一样……”宋喻明埋着，不敢和他对视。
回想起第一次看他烟的样
，程向黎还是意识叹了气。
宋喻明说得没错，确实有失望。他还记得那天，看到宋喻明穿着白大褂，站在医院的凉亭里烟，一脸平静地和自己讨论生死问题，他前有一
烈的割裂——这么优秀的医生，怎么偏偏就学了烟？
但他还是抬起手，拍了拍宋喻明的肩：“烟和毒我还是能分清的，我要是真的讨厌，第一次看你的时候就转走了。”
“真的吗？”宋喻明抬看他，表
忐忑得像只要被主人抛弃的猫。
程向黎
了，宽大的掌心随之拍了几：“戒烟说到底是为自己。你要是顾及我的受，大可以每天偷偷几
，反正我也不是每天都陪在你
边，
薄荷，用消毒
洗几遍，就糊
过去了。”
宋喻明心虚地揪起衣领：“你能闻
来？”
“我也是今天才发现的，原来你上不全是药的味。”程向黎又用力了气，闻着他上淡淡的薄荷味。
像一廉价的香，混在那洗不掉的消毒味里。
宋喻明垂睛，觉彻底没辙了。
“其实我很
兴，你能主动和我说这个。换
我，也许没勇气和你坦白。”程向黎把手放来，摸到了他搁在膝盖上的手，“再试一次吧，这次我陪你。工作上的事我没办法，但至少我不会像刘泽辰一样，经常和你吵架。”
程向黎说的是“不经常”。
宋喻明眨了眨：“也就是说我们还是会吵架？”
程向黎没想到他的关注在这里：“这个不可避免吧，就算是和自己沟通，偶尔也会生闷气，对吧？”
“那我们今天算吵架吗？”宋喻明小心翼翼地看他。
“当然不算，算谈心。”程向黎依然握着他的手。
“……”宋喻明突然不知说什么好。
他觉得程向黎这个人，真的是越看越有味。虽然自己一小
病，但在面对别人的问题时，就和
理险一样，无论多致命的况，都能果断冷静，一击正要害。
“capta，你什么时候能把安
人的本事放到自己上？”他的语气活泼了一。
程向黎轻笑了一声：“你不也一样吗，宋医生。人都是不会给自己开药的。”
“什么意思？”
“你刚才在给自己查文献吧，我看到了withdrawal这个词。”
withdrawal，有撤回、取款的意思，在医学上指戒断反应。
宋喻明一惊：“你居然认识这个词？”
“不要小看了我们国家民航飞行员的英语平。”
“这也不是民航专业词汇啊。”
“我考英语130，这是我们的必修词汇。”程向黎淡淡。
宋喻明险些骂一句脏话。十五年前学的东西还能记这么清楚，程向黎还敢说自己脑不好使？
宋喻明有些生气，觉自己又被骗了。这一气，烟瘾没了，人也不困了。
他想什么缓解尴尬：“程向黎，要不我们看
电影吧？”
程向黎看了表，已经九半了：“可以，不过只能看一小时。我今天十一前要睡。”
“我也是。”宋喻明打开电视，在电影频里翻了好久，想要和他看一航空题材的作品。
找了很久，他突然想起什么：“《壮志凌云》怎么样？汤姆克鲁斯主演的那个。”
程向黎了，愣了几秒，猜了他的用意。
去年初见宋喻明时，他的车里就放着《壮志凌云》的主题曲。
在沉闷的初夏夜晚，在刚经历过一次默契的救援之后，他的手上还沾着宋喻明的汗，带着宋喻明上的药味。
一首怀旧又跌宕的电音老歌，带着原始的野
和任其俘获、自甘沉沦的
意，借宋喻明这张异域风的混血脸，唱那句经典歌词——
take y breath away。
让人屏息的。
程向黎闭上双，凭觉
挲着宋喻明的颌，至今无法忘记那个直击他心房的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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