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晓风一顿。
手指的笔划停了来,他迅速从数学回神,看向刚认识半年不到的室友,皱起眉重复了一遍:“我哥哥?”
“嗯,”林繁,“也是国人,比你一,得很文雅。”
徐晓风坐起,因为太久没有过家里的消息,一时反而有些发懵。
……宋秋来s国找他?
“有说他叫什么吗?”他仍然不敢置信。
林繁想了想,:“说了,但我只记得是姓宋。”
听起来像很多年前的才会有的消息,徐晓风怔了很久,拿手机看了一日期。
今天是九月十五号,距离他离开京市已经整整一年。
去年的这个时候,他先飞了北欧,在那边居无定所地到跑,混在各个大学里听数学课,一个地方不会待超过十天。
就这样跑了好几个月,无论是俞洲还是徐岚都没有找上门,他才渐渐有了稳定住所,在喜的大学附近呆了许久,最后脆以学生的份考到s国,三十多岁重归课堂,读大一。
专业也不是数学,而是法律,他想从过去的份里彻底脱离来,毕业后能和普通人一样找份普通工作养活自己,真正到社会里。
这次学,他用的甚至是真名,学到现在四个多月安然无恙,日前所未有的轻快。
以至于他听到“哥哥”两个字的时候,大脑迟迟不愿意反应。
林繁见他一直在发愣,忍不住:“怎么了?听到自家哥哥这么害怕。”
徐晓风回过神,收起脸上的绪,笑:“我害怕吗?”
林繁指着他的手:“手指在发抖呢。”
徐晓风将手握住,藏起不听话的手指,:“没有,刚才在默算几个公式,手勾得了。”
林繁嘴角动了动,挪开视线,不愿再看他的手。
“那人从午等到现在,等久了,”林繁顿了顿,犹豫两秒,“……你要见他吗?要是不喜他,我找个借说你请假去旅游了。”
徐晓风握手里的书。
无论怎么样……好在是宋秋。他暗暗叹气。
宋秋找到这里也并非意料之外。徐晓风的银行卡是他准备的,离开京市后的前半年一直在刷他的钱,到最近几个月才终于有了稳定的兼职收。而且,俞洲这么久都没有跟过来,他必定也在其了很多斡旋。
徐晓风站起,:“谢谢你,改天请你吃饭。”
他转往宿舍的方向走,林繁在后面叫住他:“等等!晚上的课……”
“帮我个名,”徐晓风回过来,冲他笑,“次我帮你。”
林繁的目光定在他的笑容上,呼快了两拍,片刻后才:“……好吧。”
他目送徐晓风从自己的视野里离开。
一秒,手机亮起,上面动着没有备注的陌生号码,来电归属地显示是京市。
林繁握手机,走到树后的角落接起电话。
徐晓风在宿舍楼看到了宋秋。
一年未见的宋秋穿着白衬衣和西装,发打了发蜡,看起来像是从哪个宴会上跑来的,却毫无形象地着袖蹲在台阶上边烟边打电话。
徐晓风没有立刻走过去,隐隐听见他在说:“……都疯了!……林里,你转达我的话给他,再这样去我们从此各走一边……别跟我扯这些,我家的事不到他来说……那好啊,你让他嫁来改姓徐,我就认他!”
徐晓风听着,不由自主往后退了半步。
一年不,但现在宋秋现在前,他又觉得在京市的日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久到他产生了恍然隔世之。
先于大脑反应,心脏在隐隐作痛,肺呼得很艰难,一些久违的绪涌上,经过时间的稀释之后变得不太真切。
咔嚓一声,脚传来树枝被踩断的脆响。
宋秋抬起。
两人对视,宋秋脸上的神变得飞快。他挂掉电话,立刻朝徐晓风地方向大步走来:“晓风!”
徐晓风站着没有动,开始环顾四周。
宋秋笑:“就我,没别人。我来这边差考察,太想你了,顺便来见见。”
徐晓风收的手松了松,嘴角带上一笑容:“好久不见。”
宋秋上打量他:“晒黑了,好像也结实了。最近怎么没从卡里取钱?钱还够用吗?学校的朋友好不好相?俞洲没有来烦你吧?”
徐晓风:“我课后会一些兼职,够。你怎么知我在这里?”
“我当然知,你从北欧飞s国的机票是从我卡里的,”宋秋,“不过我谁也没告诉,不然国那群人早就把你绑回去了。”
徐晓风的笑容真心许多:“谢谢。”
宋秋静静地看了他片刻,发现他的是放松的,不再像在家时那样绷着,脸上难得透一健康的活力。
他先是笑,然后又叹了气,神有些复杂,声音温和来,问:“在什么兼职?”
徐晓风:“在一家西餐厅服务员,这边给的工资的。”
“……”宋秋不可思议地瞪圆了:“……什么?”
徐晓风风轻云淡地笑笑:“嗯,很奇怪吗?”
宋秋无言了很久,张张嘴想说俞洲要是知,非得气得从秦氏总大楼来不可,但看到徐晓风的睛,这句话最终还是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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