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渊 -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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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场里有教练,一个小时三百。

    穆于本来不想这个钱,但是为新手独自雪,确实不安全。

    教练是个大,开朗的年轻人,模样生得很不错。

    聊天的过程,他得知对方是来兼职的大学生,同为学生,彼此距离一拉近不少,加上两人同为男,肢上也无需太多顾忌,他能够放心地将自己安全给对方。

    只是这个教练虽然耐心,技术却实在一般,尤其是他还选了对新手不太友好的单板,难度加倍。

    照教练的方法,屈膝收腹,脚尖微抬地压刃,近乎扎步的姿势,穆于只觉得大酸痛剧烈,无论如何收心,还是无法维持平衡。

    好在每次倒,都能被教练及时稳住型,不至于摔在雪地上。

    在又一次险些摔倒,被教练勾着腰搂回来时,穆于已经累得满大汗,脸颊通红。

    教练笑:“没事吧,要不要喝?”

    穆于扶着教练结实的手臂歉然:“教我很辛苦吧。”

    教练:“还行,你骨架小还很轻,随便一捞就回来了,不费劲。”

    穆于腼腆一笑,还未回答,就听到一旁传来凉凉的声音:“你们到底是在雪还是在调?”

    周颂臣不知什么时候到了他们边,又在旁边观察了多久。

    穆于发发麻,愈发窘迫:“你不要说,教练很好,是我太笨了。”

    周颂臣面无表:“算了,还不如我教你。”

    教练这时候才意识到什么,看了看周颂臣,又若有所思地望向穆于,主动:“其实时间也没剩多少了。”

    被周颂臣这样打岔,穆于也不好意思继续将教练留在这里。

    等人走后,他才有些恼地看向周颂臣。

    周颂臣似乎看不穆于的小绪,命令:“你这个样,就是住在雪场一个礼拜也学不会,去换个好的双板。”

    等穆于换好双板后,他明显觉到雪的难度瞬间降不少。

    在他行时,周颂臣就踩着单板跟在他旁。

    正当穆于沉浸在自己轻易学会雪的行的速度却越来越快,他本刹不住。

    这时周颂臣加速超越了他,转到他前,试图抓住他的时候,因为怕将周颂臣撞倒,他意识挣开对方的手,不料这抗拒的力反而造成周颂臣重心不稳,两个人一起摔倒在雪地上,狼狈地作一团。

    穆于摔得,却本能地翻而起,比任何时候都要利落:“你没事吧!”

    周颂臣被他压在,没有说话,而是伸手去解雪板上固定鞋的鞋扣。

    穆于见状赶脱了手去帮忙,雪鞋有些难脱,尤其是周颂臣全程没有吭声,等穆于将鞋用力拽时,才看到对方的脚踝以可见的速度胀起大包。

    他倒凉气:“疼不疼!”

    说完他赶捧起一团冰雪敷在周颂臣脚踝上,颤声:“都怪我,都怪我!我不学了,雪真的太危险了,你……”

    周颂臣啧了一声:“闭嘴。”

    穆于抿住嘴疚至极地望着周颂臣。

    周颂臣不:“别大惊小怪,扶我起来。”

    一场雪,兴采烈地开始,垂丧气地结束。

    穆于急将周颂臣送往雪场的医务室,医生检查过后,对他们说:“没伤到骨,先冰敷,这几天注意静养。”

    说完医生熟练地取一个医用冰袋,递给周颂臣。

    穆于忙接过冰袋,小心翼翼地敷在周颂臣扭伤的地方。

    虽然医生说没大事,但穆于仍不放心:“要不还是去医院拍个片吧。”

    雪场的医生见多识广,对摔伤扭伤颇有经验,劝:“这离市医院远,来回都得一个多小时,就这伤我看休息个一周差不多能好,就是不能再继续雪了。”

    穆于还想再问,周颂臣却抢过他手里的冰袋,用神示意他闭嘴。

    医生看了穆于的右脸:“你脸上也是雪时候受的伤?”

    穆于这才想起脸上的伤,那里早已凝成血痂,伤虽然不大,但伤在脸上还是有些显

    医生简单地用碘伏给他消了个毒,就忙着去照顾新来的病患。

    看见回来的穆于脸上不仅贴着创可贴,发还糟糟的,周颂臣不由轻嗤一声:“真丑。”

    为了防寒,穆于特意线帽。

    刚才送周颂臣来的路上,他的线帽不知什么时候被挤掉了,现在竖起,像只可怜的海胆。

    穆于抬手发,反而被电了好几,最后自暴自弃地放手。

    反正不怎么收拾,他都不在周颂臣的审上,何必费事。

    周颂臣把手里的冰袋丢开,冲穆于伸手:“扶我回去。”

    穆于不赞同:“冰敷时间是不是太短了?”

    周颂臣拧眉:“别夸张,只是扭伤而已。”

    穆于一直都知周颂臣对极限运动有独钟,攀岩和蹦极都是他玩腻的。

    当初周颂臣就因为雪摔断过手臂,胳膊上的石膏刚拆,转就去筹划着在雪山上玩空板。

    肖韵为此大发雷霆,一开始穆于还不懂肖阿姨为什么这样生气,直到他去搜索了空板。

    空板是伞和板的结合,需要乘坐直升机,从离地三千米的一跃而,在云层踏板行,直到距离地面九百多米,才能打开降落伞。

    而周颂臣的计划是在雪山之颠玩空板,降落山后再雪而

    光是看文字描述,穆于都觉得害怕。

    他想周颂臣大概天生就缺少害怕这绪,雪地都满足不了他了,还想上天。

    这天没能上成,因为肖韵将周颂臣禁足在家,不许他踏房门一步。

    当初周颂臣连骨折都没放在里,何况现在的区区扭伤。

    回到酒店,不过才一午,周颂臣就觉得无趣。

    躺在床上的周颂臣无聊地着抱枕,转看向坐在榻榻米,正在摆围棋,认真打谱的穆于,不悦:“你坐那么远,怎么扶我起来?”

    穆于作为连累周颂臣至此的元凶,自然百依百顺。

    他走到床边,落坐在床上的一小块位置,腰背直,端正斯文。

    穆于幼时的围棋老师是位有年纪的老先生,在对弈礼仪上尤其讲究。

    围棋对弈的思考礼仪,便有要求坐姿,需要沉心静气,保持端方姿态。

    平日里老先生就拿着一小木打学生们在对弈过程松懈的背脊,久而久之,穆于的态就练就来。

    此刻坐得板正的穆于,只觉得腰上一,是周颂臣用受伤的那只脚踢了踢他的腰:“我渴了,给我倒。”

    穆于刚将倒回来,周颂臣又说:“把电视打开,我要看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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