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尧 - 知尧 第48节

    乔知心不在焉听着，满脑都是苏祁尧的话。

    其实她早该想到的，苏祁尧疼的病很严重，以致于需要随携带止痛药，但他总会刻意躲着她。

    当张助与医生离开时，她找着机会送他们，过程企图从张助上得知什么。

    后者察觉到她的目的，只告诉她：“乔小，如果你好奇苏总的事不如亲自问他，他会告诉你的。”

    回到卧室，乔知还没想好要怎么展开话题，脆瞎找活，又是把残渣收拾净，又是把药整理好，最后还帮他盖好被让他好好休息。

    没事的时候，她脆坐在旁边，盯着他缠满纱布的手发呆。

    她何时看过他这副样，他在她面前表现来的永远是不可摧模样，不肯吐过半分荏弱。

    如今才明白，那只是他想让她看见的，正如方才她想推门来，他第一反应是反对，甚至不惜用那么重的语气。

    越想越不好受，她轻声问：“你疼不疼？”

    苏祁尧面容仍泛着疲惫的白，淡薄提醒：“刚吃了药。”

    他总是能把这些事用最轻巧的语气说来，若非乔知刚亲所见他的无能为力，还真要相信了他的话。

    “但是你伤很。”她说。

    见他又没准备回应的意思，她到底还是主动询问：“你为什么突然这么严重？”

    “没什么，小病。”苏祁尧见她还不打算离开，乏倦的眸底闪过些些生机。

    “这还叫小病？”乔知语气稍显急躁。

    苏祁尧反倒勾：“担心我？”

    乔知才没什么心陪他在这说些有的没的：“你是不是经常疼？”

    苏祁尧顿了顿，有意躲过她炽的视线，片晌才从咙吐一个音：“嗯。”

    “怎么会的？”乔知追问。

    后者还是轻松答：“像我这样的人，有通病很奇怪么？”

    乔知只睨视他，许久许久说不上话来。

    像他这样的人……

    这话听起来真的不太好受。

    而后还是苏祁尧声转移话题：“上到饭，苏太太若是有时间，不如为我随便煮东西？”

    “好。”乔知没有二话，“你饿了吗？”

    “午饭没吃。”

    ，乔知立刻接过话：“那我去饭。”

    回到厨房时她才发现自己还放在烤箱的曲奇，赶忙拿来包装，放到自己卧室保存，重新饭。

    后面再没提到过她烘焙曲奇的事，给乔知一苏祁尧压不在意这件事的觉。

    但她摸不准他的想法。

    -

    有这事在先，隔天乔知与彭睿宸见面时总略显难安。

    在前往机场路上，严嘉玥喋喋不休大学时期的回忆，她简单应和着，想到的却是些与苏祁尧有关的往事。

    苏祁尧其实非常膈应彭睿宸的存在，这事与她脱不了系。

    约莫两年前，她刚结婚不久，日夜都在压抑难受度过，痛苦难耐。但一段时间后才发现她几乎不与苏祁尧碰面，他鲜少回家，也从不涉她的私生活。

    那时的她还不清楚这场婚姻的目的，重拾希望猜测他是否也是被迫结的婚。

    于是在一次巧合碰面时，她壮着胆提起这个话题。

    藏不住绪的她所说每句话都在往离婚这件事上引，终还是被苏祁尧发现异样，直接问她：“为什么想离婚？”

    若是她知苏祁尧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她一定不会撒更大的谎，但那时的她什么都不知，只想着尽力尝试离婚的可能。

    她回答：“因为我有过男朋友，我们很好，却因为婚约被迫分手。”

    只不过是编来的话语，却引起苏祁尧烈的反应，他的双眸忽然被盛怒充斥，狠狠掐着她的腰，力大到让她难以气。

    他警告她：“想离婚？梦。”

    她才知自己到底有多天真，竟然期盼一个渴望得到自己的人答应离婚。

    但后来的事是她控制不了的，苏祁尧完全将彭睿宸当成敌人，甚至因此手搅黄他公司的项目，令他创办的企业危在旦夕。

    把彭睿宸害成这样是她意料之外的，她试图跟苏祁尧解释过，但总会被他认为是她在替旧人说话，不信任何话语，她为此无能为力，所能的只有尽朋友之义待彭睿宸更好些。

    可苏祁尧无法理解她对彭睿宸的愧疚，他本就没有任何共能力，他能看见的只有乔知对婚姻不忠，那么他只会不折手段付诸行动。

    闹得最严重的那次，是彭睿宸即将去外地工作，乔知去见他一面，被苏祁尧撞见，又听信她轨的谣言，初次在她面前变成一个失了控的人。

    她拼了命地澄清自己与彭睿宸的关系，可他压听不任何话语，甚至摔了他们的结婚照，将她抵在墙上克制着摁住她的脖颈警告，仿佛有将她掐死的打算。

    那时他病发，是在经受到刺激之后导致的过激行为，若非他烈克制自己，或许真的有可能伤害她的行为。

    等到冷静来之后，他自责后悔万分，尝试用各方式歉。

    可自那时起，乔知更加害怕他，再没法用平常心与他相，恨不得躲着他。

    再过不久，他就离开了京城，再次相遇便是半年后。

    事过了这么久再次回想，心仍然不太好受，她确实撒过谎，是她的错，怪不得谁，可她没想到苏祁尧会因此狠心报复彭睿宸。

    偏偏这就是他的病症。

    这会再见到彭睿宸时整个人都显得心不在焉，将所的曲奇递给他，努力挂上笑颜聊几句，还好有严嘉玥在才不至于让气氛太尴尬。

    彭睿宸为此调侃：“气这么差，差以为你生病了。”

    乔知笑：“生病还来见你，那更证明我仗义。”

    严嘉玥搂过他俩肩膀：“咱仨果然是患难见真，彭睿宸之前毒还冒着雨来参加我毕业展，我也在冒时帮过宝，现在宝带病见你，绕了一圈扯平了。”

    他们的关系就是这么好，特别是彭睿宸，学生时代就帮过她很多忙，后来工作上有事找他也总不辞辛苦。

    她非但没报恩，还害了他，造成这后果后她更没办法与彭睿宸切断联系，与其说是念旧，不如说是弥补。

    所以她只能避着苏祁尧与彭睿宸联系，但天哪有不透风的墙。

    找个地坐聊了几句，乔知努力抛那些陈年旧事，倒是时常看着手机。

    到晚上时忽然收到条消息。

    是苏祁尧发给她的图片，温计上的显示：39度8。

    乔知当即回复：【发烧了？】

    苏祁尧昨日受伤之后伤就有些染，今日一早还门，估计了风导致抵抗力更差。

    苏祁尧：【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