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理解,”黄了了就着红烧又往嘴里扒拉了几饭,胡嚼了几咽,“咱就不能直接请远文舟给个份吗?偏要我力行当什么纤夫,你瞧瞧码上有几个女的当纤夫的!”
一整天的辛劳让她的疯狂渴望碳,一碗堆成尖的大米饭很快见了底,她抬手又给自己添了一碗——不是忘记摆皇帝的谱,是真的饿急了,没那个时间等人伺候。
陆姚赶把推到了她面前,陪笑:“这可是前往燕趾国的船,船上每个人在两边都有份登记,如果不展现您特别的价值,船主哪里愿意费那个力气再为您特别办理那些文书啊”
“文书多久能办好?”
“可能还需要一周?”
听到陆姚不确定的语气,黄了了脸一沉,放筷就要发作,他忙把一碟桃酥推到她鼻底:“刚锅的,乎着呢!”
黄了了瞪了他一,拿过一只碗,又把桃酥都狠狠碎了,用勺将那些碎渣一同填嘴里,油脂和甜味的丰沛让她暂时放过了陆姚,她细细咂摸着焙香的芝麻在她的尖爆开香气,脸好看了一些。
我当纤夫这件事,除了你,还有谁知啊?”
“只有我知?”陆姚捉摸不透皇帝的心思,以为她是顾及份惜面,小心翼翼地答。
黄了了放了手的勺和碗,沉默了一瞬,抬起笑盈盈:“那你如何能证明这差事不是你在故意消遣朕呢?”
她的声音寒了寒:“再说了,为什么你不用去呢?”
皇帝提及“消遣”时,陆姚已经忙不迭起了,更是直接跪了去:“启禀陛,草民在此间行走多年,在各路船主那边都是挂得上号的,因此草民往返两国,都是藏船底舱,只是那底舱气味腌臜、光线微弱,且人挤人毫无息空间,草民思来想去,万万不能让陛受这等风险,才想了个合法但是费些力气的路,请陛明鉴!”
黄了了挑挑眉,微微扬起,目光晴不定,久久才叹息了一声:“不瞒你说,除了累了,我还真得愉快的。”
纯粹的力劳动让人忘却一切烦恼,上的疲惫遮掩了所有的绪和计算,她这几天都睡得很好——忘记了宏图大业,忘记了肩负重任,只有一把力气,使去就结了。
更何况她那么胜任纤夫的工作,以一当十,次次都获得了码上的一片喝彩。
“那就再几天吧。”黄了了经过陆姚时,扶了他一把。
陆姚借着她的力,勉站了起来,仍旧不可自抑地颤抖着,他坐了好一会儿,才渐渐缓过气来。伴君如伴虎,君王的威压让他,他不禁为自己了把冷汗,假如刚才有一句话说错,别说什么官营许可,他可能连小命都不保了。
这北边,到底还值得走一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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