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了了也不恼,反而挥手唤来小黄门:“搬几张椅来,大家坐说话,随便聊聊,气氛不要那么严肃。”多年混迹街,陈晏安最是识得眉低,上知这是皇帝在给他思考的时间,以免他太过窘迫。他是有几分急智的,当脑轰然发动,飞速思考起来。不等小黄门搬来椅,陈晏安的表就换上了讨人喜的笑容,他躬拱手:“启禀陛,臣陈晏安,司隶校尉陈芳时之。臣的问题是,为何陛要行这个‘半结构化面试’呢?如果能够知陛的目的,想来我们也好作回答。”其余才俊纷纷暗地里了一凉气:区区司隶校尉之,居然敢问皇帝行事的目的,可真够僭越的!陈晏安成功抛了问题,如释重负,又有些惴惴不安。他如此大胆,实则是经过一番揣的:皇帝既然各亲民派,全然没有展现上位者的威压,那么就是对“逾矩”有一些渴望。如果他能满足这渴望,那么自然会得皇帝另相待。果然,黄了了拍着手笑了起来,连声赞好,示意一旁侍立的小黄门:“把朕的这把扇送给晏安。”她没有用“赏”,而是用“送”,又仅仅喊了“晏安”二字,其亲近之意溢于言表。陈晏安躬接过扇谢过恩,贴着椅的边缘坐了。说是“坐”,其实只是勉挨着边缘,有个支撑罢了——若真大金刀占去全椅面,那就实在是太没力见儿了。黄了了慢条斯理答:“既然之后会经常相见,那么自然是多了解一些你们更好。再说了,你们既有自己的才能和好,时光也好打发,总比日日闲坐、无所事事好。”她没有暴自己名为选秀,实则选才的目的,毕竟韬光养晦才能给自己减少不必要的阻碍。
“不知有没有回答到晏安的疑问?”她笑看向陈晏安,后者心里一动,不知不觉就了。“那么还有其他人有问题么?”有了和陈晏安的一番互动,众才俊跃跃试,都把提问当作了御前留名的机会,有好几人脸上都了“我有话要说”的神。“一个一个来,有问题的,请举手示意。”“启禀陛,自我介绍需要介绍哪些容?”“须得汇报家人么?”“面试顺序是照笔试的名次么?”待得众人终于再也提不一个问题,黄了了才颔首:“那朕便签决定面试顺序,叫到名字的,同朕到偏殿面试。”她捻起一个纸团,展开笑:“陈晏安,请随朕来。”陈晏安跟着她起了偏殿,两人隔着一张方形桌坐。待他一坐稳,黄了了便玩味地开了:“公主派你来,是看了你一张巧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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