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震 - 星震 第6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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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时候常喝这个。”赵以川拿给他,“跟虹市的味不太一样。”

    裴哲心里有事,咬着抿了几也没法放松,他,跟着赵以川穿过大街小巷,不避讳地被他一直牵着手。

    他跟着回家似乎让赵以川的心好得奇,连话也变多了,跟他从绿豆冰聊到了读小学时的恶作剧,学校里大的银杏树,父亲和大伯的事业还未发迹时他的童年比后来更无忧无虑。他又说去虹市念书,后来到国外,很多东西其实不太顺着自己。

    “我爸是想让我读理科的,这样以后研发那边算是有自己人,但我更喜法学。”赵以川说着,“这会儿有后悔,早知听他的。”

    “你学理科,我们可能就遇不到。”

    赵以川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类似宿命论的答案,他不知裴哲竟然信因果。

    还未问,裴哲抢先一步说:“不过,我不是觉得什么都已经命注定了。但有个理论很有意思,我们好像在玩一个大型rpg游戏,选项衍生分支,不同分支通向不同的路,然而有时候主线剧都是一样的。”

    “你是想说,你遇到我算主线剧。”

    裴哲:“不觉得吗?离开国这么多年,我们还能在一个城市再见面。”

    赵以川答:“……也是啊。”

    话已至此赵以川就不好拆穿,那次见面,多少有自己单方面努力的影响在。

    旧民国风街的临海路,赵以川带裴哲去了一家咖啡馆,名字就叫“临海路39号”,门脸很小,里面也只有四五张桌

    他们选了靠窗的位置,裴哲惯例喝咖啡不加,只要了一杯缩。

    赵以川翻开菜单,在几款特调和咖里反复纠结着。

    趁暂时无言,裴哲默默地望了赵以川一会儿心仍有疑虑。抱着求证态度,裴哲装作理工作,打开了手机某个界面——

    既然任何联系都会存在痕迹,那么他和赵以川相识,总该留什么。

    回国几年,在国用的电话号码早就停了,但因为云储存功能,通讯录还在。

    他先搜“赵以川”,是国的号码。

    有自己的一备注习惯,寻觅还不至于大海捞针,裴哲略一思考换成了“赵”,好几个名字同时,却没有哪个和赵以川的发音相同。而其唯一不在国的那个号主名叫johnny,裴哲记得是fran的朋友,一个华裔。

    华裔……

    他手指微动,打了姓氏的拼音写法:zhao。

    从上到连续现好几个,全是英文的备注,一看就知大都在国认识的,其不乏纠正成韩文或者粤语拼写的,只有最后一个还用拼音。

    裴哲眉心略一舒展,耐心地开。

    “zhao yichuan”。

    他是这么备注的。

    现在看来,大约因为当时裴哲还不知他的名字怎么写。

    换号码的契机早已遗忘,两个人的通话记录因为年代久远已经被覆盖净了,不过短信还在,他能够从各消息里东拼西凑,试图找线索。

    赵以川和他发的信息数量不太多,两三就翻到了,基本是有来有往的对话,但很客气,透着一不熟的礼貌。

    12月26日。

    “你好,我找楚畅要了你的号码,以后常联系。”

    “备注文名吧,裴哲。”

    1月1日。

    “裴哲,新年好。”

    4月18日。

    “今天路过riverwalk,看到你和你男朋友了。”

    “好巧!”

    “过纪念日吗?”

    ……

    总是有一搭没一搭的普通对话,他说完是四周年的纪念日后,赵以川的聊天框像被一把剪刀剪断了,后面只剩沉默,连节日问候和日常寒暄也都消失。

    沉默一直持续到了第二年的夏天。

    7月22日。

    “我毕业了,以后在纽约的al所工作,有空来玩啊。”

    “好,学,毕业快乐!”

    ……

    10月9日。

    看到这个时间,裴哲的眉心不易察觉地细微搐。

    22岁的10月9日几乎成了他一辈的噩梦,很久不去想,都已经快走霾,猝不及防看到这个日期,裴哲仍有被掐住了脖不过气的轻度崩溃。

    这天,赵以川连着给他发好几条,都是问号。

    “不好意思我在pre,怎么了?”

    “你来纽约了?”

    “裴哲,再打给我,好吗?”

    “what’s wrong?”

    裴哲闭了闭,回忆这一天的来回始末对他太过艰难了。

    22岁生日,也是他在国的最后一个秋天。

    意识到这时,其他或痛苦或难堪的记忆稠密地铺满脑海,飞往纽约的机票,他走机场还在发信息,恳求那个男人和自己见一面。

    “今天是我生日,见一次吧,好好聊一聊,就当是我的心愿。”

    fran告诉他没有必要聊了,既然裴哲不肯当什么都没发生过非要他在妻和自己选,那他们就直接结束吧,见面只是徒增烦恼。

    言之意好像在嫌裴哲纠缠不清似的。

    裴哲对无端了别人的第三者这事如鲠在,他一气咽不持要说清楚,就算两人分开已成定局了,他也无法不明不白地背着这个衔。

    就算被fran挂了电话,裴哲还是前往从对方朋友——也就是另一个姓赵的华裔——那儿得到的地址。幸运的是刚到就看见了人,但还不如不见到。

    fran一家四正在一起。

    fran的女友——或者说未婚妻——推着婴儿车,他则抱着另一个年纪更大些的女孩,有说有笑地一起从小独栋里走,然后把婴儿车折起来放了一辆suv后座。他们坐上车,fran似乎有意无意地朝这边扫了一,可他没看见裴哲。

    裴哲远远地站了很久,纽约的秋天多雨,不一会儿就透了。

    来纽约没告诉过任何人,所以也没谁能在绪即将崩溃的时候赶到他边。那是裴哲第一次意识到,异国他乡,他是孤一人。

    他记得随便走另一家酒吧,坐在吧台,把酒单上的东西了个遍。

    在这之前裴哲都不会喝酒。

    朋友聚会,裴哲起先是没到年龄,满21岁以后因为自己不喝,多停留在气泡香槟和低度果酒的程度。酒吧里的烈威士忌、伏特加,哪怕兑了其他的和果不那么辛辣,依然能在几杯以轻易将他醉。

    而裴哲最后的记忆,是他觉得自己“不太安全”,漫无目的地翻着手机,直到开了一个纽约的电话——

    再次清醒就到了第二天。

    他从酒店的大床上坐起来,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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