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幼澄端起碗将药一饮而尽,面不改说:“好了,别害怕。我再看一会儿就休息。”
话是这么说,可是冬青再不敢发牢了。静静在一边守着她到半夜,她不光看了账簿,还看了历年京的米价、丝绵、等从江南贩来的价格。
直到后半夜才休息。
第二天她脸就不太好,这次来看她的是陛。
陛去西苑避暑,顺路路过太微来看她。太微外的守军是步军都统衙门的人。
跟随陛来的是杨寿山和裴岘。
赵晖也是一时兴起,路过这里后嫔妃等一行人去了西苑,他只带着几个随从就来了。因为赵晖知裴岘是赵幼澄的师叔,所以带着他也不避讳。一行人来没有摆仪驾,正遇上黄宁在训斥赵幼澄,年纪轻轻的脾气很不小。
“殿要是一直这样不惜,这病不治也罢!”
赵幼澄理亏,说尽好话:“昨夜确实没有安睡,舅舅来信有些激动,你只扎针,我肯定不叫疼。”
黄宁为了警告她,当真了针,她闭着疼的要命,只听见来了人,接着一片慌跪倒一片。
第15章 奉旨养病
◎裴大人面冷心◎
等她睁开,只见陛已经来,并坐在榻前,看着她叹气:“可好些了?”
赵晖生的白净人偏瘦,眉目和父王有些像。她有些年没见陛了。一时间有些恍惚不真实。
赵幼澄不记得从前第一次见他什么形了,反正从前听从皇祖母,一心觉得他鸠占鹊巢,夺了皇一脉的帝位。对他这个人从无公允。
心充满敌意,想来甚是可笑,被怂恿几句就觉得天人都欠她的,真是活该了。她又想,他是父王的弟弟,是她的亲叔叔,和父王一样,不好,英年早逝。
这样一想,就觉得有些难过,她泪满面都不自知,只是呆呆看着赵晖。
赵晖也没想到她是这安静的。孤家寡人的帝王,少见孩们会哭成这样。赵晖心里一,见不得她这般。
先帝驾崩前,就安排好了,皇兄的两个孩,将一个送走,一个赐太平王。
他即便和延嘉殿不对付,也没对侄儿起过任何心思。
“阿鲤好好养,切不可儿戏!”
赵幼澄这才回神,起跪坐在榻上和他行礼:“儿臣见过陛。”
赵晖笑起来:“阿鲤可是想起我来了?我是你五叔,唤我叔父就好。”
赵幼澄恭敬:“不敢僭越,儿臣见过陛。”
赵晖想起幼年和兄玩耍的往事,笑起来:“还记得你牙牙学语的时候,一都不认生,见了谁都笑,云檀就喜抱你,一转你都这么大了。”
这话没法接,赵幼澄问:“陛怎么会?”
杨寿山接话:“陛移驾西苑避暑,走之前特意来看小殿。”
赵幼澄看了裴岘,但没说话。
赵晖笑说:“好了,你不用担心其他的,好好养。”
说完站起和杨寿山吩咐:“阿鲤养病期间,其他人等不得打扰,你打发人过来服侍,没有人照看也不行,这事你务必理妥当。”
杨寿山得了令,立刻:“老回去就办。”
赵幼澄跪坐在东炕上,目送赵晖走了。
赵晖走后,赵幼澄舒了气,她一时间还没能消化陛话里的意思。
一炷香后裴岘却又掉回来,见她依旧跪坐在东炕上发呆,便言提醒:“陛的意思,你最好寻一位可靠的辈照看,否则……”
赵幼澄不不的撞他:“裴大人,我姓赵,您说我该去哪里去寻姓赵的辈来庇佑我?”
裴岘只是提醒她,不要为了躲太后的指婚,就全然信任陛。
赵幼澄说完又笑起来:“不过,办法也不是没有,我若是一辈不嫁,一辈为父王母后吃斋念佛诵经,寻仙问,是不是就没了这些烦恼……”
裴岘皱眉盯着她,想不到她满脸笑意,居然能说这么狠的话。
赵幼澄才不他怎么想,说完就逐客:“师叔去忙吧,我要继续施针了。”
裴岘这次却没走,神和黄宁示意后,黄宁又开始针,赵幼澄全然不,闭着只捱着,因为真的疼,又细又的针,全扎去,疼的她有开绽的觉。
裴岘远远看着,细白的手臂上扎了针,大概是真的疼,她有些轻微的哆嗦。
手臂白的晃人,让他眸都了。
房间里静悄悄的,谁也不说话。
她想了片刻,又开始示弱:“师叔,我舅舅就要来上京城了,我已经八年没见过舅舅了。”
她可真是什么都敢说,吃定他不会卖她。
裴岘的声音沉沉,从堂屋传过来:“你舅舅救不了你,太后娘娘秋宴邀请京三品以上官眷,宗室没成亲的人不多,但总有一些的。”
赵幼澄恨得牙,这人这么能这样。
“是吗?师叔原来是等着看我笑话呢?”
见裴岘不说话,赵幼澄也知,他是好意,他这个人就是这样。前世他甚至都没有和她说过一句话,但是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他帮过她很多次。
她也是吃定了他会帮她,又开:“我向师叔借个人吧,我的院不能总是这样,谁想来就来。”
这话好商量,裴岘应:“可以。”
赵幼澄也累了,施针后,喝了药就睡过去了。
裴岘站在院里,问冬青:“最近养的怎么样?怎么看着和之前没什么两样?”
冬青踌躇不敢多说,斟酌着说:“殿有时候看书会看的很晚。”
裴岘没照顾过人,更何况还是个滴滴的小娘。皱眉问:“一直都这样吗?”
冬青:“自从回了上京城,殿就一直很辛苦。”
裴岘看了远永嘉寺的屋檐,再什么都没说。
裴宅就在不远,裴岘住在外东苑,他的书房除了兄,没人能来。
回了书房想了片刻,说:“让彭懿来见我。”
家应了声,又说:“老夫人在等你。”
裴岘看了桌上的公文,这才起了院。
裴家祖籍在山东,裴家这一支单独迁到了上京城已经几辈了。他父亲官拜二品,老死在任上。他是父亲老来。兄年他二十岁,如今在外为官。
裴家人并不多。
母亲见他门,抱怨:“整日都不见踪影。”
他还是一官袍,大嫂坐在母亲边,因为大哥大他二十几岁,大嫂于他几乎有半母的分。
大嫂护着他:“蕴玉领着差事,不似那些宗室弟们,整日饮酒取乐,母亲不要训斥他。”
母亲叹笑:“他自小你就护着他,舍不得说他一句,你问问他,记不记得你的生辰。”
裴岘当真不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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