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两到了白鹭山,五哥去了书院,她领着冬青冬葵上山,明松先生独自住在书院上面的半山腰,赵幼澄毕竟份不同,也不和书院里的人结。
她了院门见阿吉在院里看茶炉,见她来了,稀奇问:“殿来了?”
她看着年幼的阿吉,他只比她小两岁,是先生在山捡来的。
后来的阿吉一魁梧,了公主府的武将。他领命的最后一件事,便是领公主府的武卫跟随彭懿一起去截杀周聿昭一行人,为五哥报仇。
“先生呢?”
“先生今日去书院讲学了,这几日有客来访。先生的师兄要来了。”
赵幼澄虽是先生的学生,因是女,并不怎么学五经六艺,她擅书画,且造诣不凡,算学也及其优秀,但是对天文历学一窍不通。
她了先生的书房,环顾一周。
十几年前,她极少来这里,因为她那时候不喜姑苏城,她日日想回到上京城。她父王是先太,她还有弟弟养在皇祖母边。
可是她十二岁那年皇祖父驾崩,颍川王登基,她都没能等来回京的旨意,她在姑苏城大病一场。
等后来了上京城,最怀念的却是姑苏城的宁静年少时光。
谢明松了书房,赵幼澄才惊觉她在这里已经枯坐了近两个时辰。
“殿来了?”
谢明松来见她坐在那边神。
赵幼澄惊觉回神,立刻起老老实实答:“老师不必这样称我,叫我阿鲤就可。”
她既不是公主,也没什么可凌驾于别人之上的尊荣。
谢明松知她心气极,有尖锐之气,也从不反驳。
师生之间少有心意相通的时候,她毕竟是皇家的女儿,气一些,谢明松也理解,并不严加教她,一切由她的脾气来。
所以她在学业上很疏懒。
赵幼澄自己取画,递给他:“我前几日整理旧,翻这幅画,今日特来送给先生。”
谢明松听的却是她的前半句,整理旧。
心里叹息,她还盼着回京。等打开画,两放光,师傅梦谭先生的《溪行图》居然在她手里。
赵幼澄见先生眉舒展开了,才解释说:“这是母妃留给我的东西,我从没打开过。这几日整理旧,想把父王母妃留给我的旧整理一番,才发现此画,先生一直在收藏师祖梦谭先生丹青,我就将此画送给先生生辰礼。还望先生不要嫌弃。”
谢明松有些意外,毕竟这个小弟十分聪明,只是心思不在学问上。他的老师梦谭先生已经去世。先生的丹青本就难得,这礼确实送到了他心坎上。
他细看她一,却见她眉目舒展开,竟然连面相都有些变了,一时惊愕不已。
赵幼澄见先生惊愕面不对,试探一声:“先生?”
“过几日,我的师兄路过姑苏城,你现先准备笔墨,你两位师兄不在,你就代替两位师兄,见见你师伯吧。”
明松用这个理由掩饰了自己的失态。
赵幼澄已经不记得,当年师伯是不是来过。但是她当时肯定是没见过,
乖声:“是,学生记了。”
等她在书院外,五哥已经在等她,见她来忙问:“先生凶你了吗?”
“没有。”
傅容才说:“母亲今日特意嘱咐,早些归家。”
赵幼澄自上京后,十几年没见姑母了。跟着五哥门的时候,见门女婢们宽步徐徐有序,姑母规矩极严格,和她也少有亲近。
她边本有个嬷嬷,但是来姑苏后病故了,后来边便只留了冬青、冬葵,独居一院,平日里更是简单,同样也守着规矩,过得很平静。
等了门,迎面来的绿绮见她来很惊喜:“殿今早还问起小殿。”
赵幼澄笑了,问:“姑姑今天在忙什么。”
绿绮笑着说:“一午就等着小殿和五少爷回来。”
她了殿,见姑母端坐在椅上,傅容规规矩矩行礼:“见过母亲。”
她也跟着行礼:“见过姑母。”
静义公主是父王的庶妹,驸傅明奕任州府曹参。嫁到傅家后随驸搬到了姑苏城。
静义公主面偏寡,见了独难得笑起来:“坐吧,绿绮传膳。”
赵幼澄印象里姑姑就是这样,她从前不喜姑苏城,也是有姑母格太冷淡的原因。
后来回京,成婚前姑母告诫她,不要太刚,万事不要太过求。女儿家的命运要掌握在自己手里。
姑母自小母妃早丧,大吃了很多苦,所以成婚后,自愿随驸居姑苏城,过得很宁静。
可惜她那时候不懂姑母的意思,在她婚后很多年里,明白姑母的告诫之意,但是太晚了。
作者有话说:
朋友们,我又回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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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师伯
◎有辈自远方来◎
犹如大梦一场,等再回,发现自小严厉的姑母也没那么刻板了。从前觉得那些天大的事,也变成了有趣的往事。
她才醒来一天,姑苏城还是记忆里的样,模糊又清晰。
傅容坐在她旁边,问:“今日明松先生在书院讲画,听先生讲,有客要来。”
赵幼澄看了姑姑,见姑姑看着儿,目光温柔十分怜,并不是记忆冷刻板的模样,心里一时间酸涩无比。可见是她看不清楚而已。
“我师伯要来,先生让我准备字画到时候送给师伯,两位师兄去了苏州府,我要代师兄们拜见师伯。”
静义公主微微皱眉:“这样不合规矩,阿鲤份……”
赵幼澄笑了,她从前端着的规矩,姑母也是很赞同的,毕竟皇家的面不容有失。
可如今的她不再是从前的赵阿鲤了,更不会不可一世的抗拒了,温言:“我本就拜在先生门,学生奉礼拜师,是本分。再者两位师兄不在,我不能丢了先生的面。”
静义公主惊讶看她一,连傅容也没想到她会这么讲,但是很兴她能这么说:“我书房里有一块松烟墨,等会儿送你。”
赵幼澄笑起来:“五哥不用送来,我收拾东西翻来好些东西,都是父王母妃留给我的。等我用完了再向五哥讨。”
她说完静义公主母都沉默了。
已去的文敬太和太妃,一直都是赵幼澄不能提起的痛。谁也不敢在她面前提。
因为父母早逝,她被认为命有碍,才被先皇送,养在擅命理卦相的明松先生边。
傅容看着她,心里微酸,哄她:“好,两位殿拳拳女之心,必然给你留的都是好东西。”
赵幼澄已经不怎么避讳提起自己父母了。
心里轻轻叹息:“其实我对母妃已经没印象了,对父王的面容都有些模糊了。但父王送我的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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