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琢磨说什么,应晨书已经伸手给她扯被:“躺去,我陪你聊聊,聊困了就睡了。”
君熹大分时间向来是听他的话的,就乖乖躺平了去。
应晨书落座在床边,被严丝合地盖到她肩,他的手及时拿开了,没有在被上留恋一分。
君熹想,他要是有时候不要那么正人君就好了,这夜缱绻的时候,胡来一其实也不是不行。
可是她的应先生依然正人君。
他目光落在落地窗外,这有宽敞毫无遮挡的海景。
夜的海是黑的,天是灰的,着灯的卧室清辉不足,朦胧潜藏着温柔。当然,是因为有他在,刚刚他不在,她觉得卧室里过分孤凉,很不舒服。
君熹盯着夜里那隐隐约约的颌线,盯着那面俊逸的侧脸,小声开:“应先生去休息吧,不用陪我了。”
“坐一坐也不错,只怕你明天起不来工作。”
“起不来就起不来吧,你不是会养我吗?”
他浅笑颔首,收回目光,视线飘到她脸上,“可你又不听我的话,我也只是说个过瘾罢了。”
“咱俩又没什么特别的关系,我哪能左拿右拿,各索取,你回不喜我了。”她闭上,有委屈地咕哝。
应晨书弯了弯睛,望着她,一时之间没舍得移开。小姑娘很白,即使在这样的夜里那致的小脸依然白得发光,柔的肤落上又落着莹莹浅光,温柔可。
“怎么会不喜你呢?你去谢安街住,我很开心;你不接受我的钱,但也没见外地上要把那笔钱退给我,我很开心;你喊我接你,我更开心。熹熹,我给你的,都是因为知你需要,你欠缺,所以我从来都是真心的,不是在试探你,不是你真的拿了,我就失望了,就不喜你了。”
应晨书伸手轻轻拍着她的被,“当然,我一开始就是因为知你的本质,所以才会想给你的,但是我现在给你了,我就是希望你收的。”
君熹:“那我要是全要呢,你给我钱我拿着,给我房我也拿了。”
“我说了,那是你急需的,那你拿了,我只会开心。”
君熹翻了个把脸埋枕,哼唧了声。
小姑娘像个喝多了小海豹,哼哼唧唧也不知是动了还是别扭依然不愿意接受他的好,但是那小模样格外可。
应晨书伸手去摸了摸她的后脑勺,“乖,睡觉吧。”
她瓮声瓮气地说她睡不着。
“被吓到了?”应晨书叹息,“今晚不该去接你的,大抵我喝多了,忘记了本来就不让你去参加生日宴,我却还去接你。”
君熹:“我不怕,死了就死了,我只是怕你死。”
“胡说什么?”
“反正也没人关心我……”
应晨书看着女孩来的一小片白皙脸颊,“怎么会没有呢?哪怕你因为我掉一发,熹熹,我都愧疚难当。”
君熹抬起,忽然翻坐了起来,缓了缓,伸手去抱应晨书。
应晨书愣了愣。
海边风大,屋不需开空调,没关严实的窗绵的海风,得男人冰凉。
君熹在被窝里藏得炙,这是应晨书第一次被一抹温冲刺得脑有些昏,昏昏沉沉的以为是梦。
缓了缓,他伸手,将她抱住。
君熹把脸埋他肩窝。
两人都没有言语,就那么在夜里安静抱着对方。影淡淡地折落在地上,缠着彼此的四肢,肺腑,又在愈渐丽的夜里化在风。
应晨书这几年似冰似雪的心在这温温的熨,有些小小的摇摆,像一艘孤帆远航的在暴风雨夜里看到亮着灯火的海岸,即将可以停泊。
大概过了小一刻钟,怀里的渐渐松去,呼化在风,浅薄不可闻,不过均匀起伏。
应晨书低。
小姑娘脑袋枕在他肩上,细的发丝贴着脸颊,半寸雪白的肤,轻轻阖上的凤眸尾轻勾,带着不易察觉的魅惑。
看了又一刻钟,最后确保她睡了,应晨书小心将她扶起来,往后放,枕给她调整好,拉上被给她仔细盖到单薄的肩。
应晨书起把窗关小一些。
一凌厉闪电正好在这时劈开在海上夜空,伴随着轰隆雷声由远而近。应晨书静静看了会儿,怕吵醒了小姑娘。
待天安稳一些,才转了房间。
前半夜喝了酒,后半夜经历了那一遭,君熹已经疲力竭,这一觉直接睡到了天光大亮。
起来楼时她发现司机杨叔已经在楼等着她了,还给她拿来了她上班一贯背着的包。
君熹打招呼:“杨叔?您怎么来了,这么早。”
“不早。”他坐在客厅喝茶,闻言微笑,“先生喊我过来,怕你一会儿自己跑去坐地铁。”
“这边没地铁吧,我不傻的~”她伸了个懒腰,昨晚睡得还算舒服,以为会噩梦,结果没有,好像一直有人在陪着她一样。
杨叔笑了起来,指着桌上的早餐,“给你带了早餐,到车上吃吧,这样到公司就不会迟到了。”
君熹过去抱起早餐盒,“阿姨给我准备的?”
杨叔:“先生在电话吩咐的,不然你这小姑娘准不吃了。”
君熹微顿,随即跟着他边门边说:“那我们应先生呢?走了吗?”
“他有事,门了。他作息很正常的。”
“您是说我不正常啊。”
杨叔乐不可支地摇摇,但是也没烈地否认。
大周一的北市车龙尤为密集,有些车,君熹到公司的时候算是掐了。
没多久开组会,她被训了一通。
“刚刚来大会,咱这c组,这一个月业绩垫底。有什么想说的吗?各位?”组双手撑在会议桌上,冷漠地俯视一群人。
组十二个人愣是没人吱声。
组铺垫完上文就说了文:“这个周末全员加班,晚上加班到九。”
君熹第一个抬起。
“你有意见吗?君熹?”女组朝她冷冷挑眉,“你又请假又掐上班的,你还好意思有意见啊?”
君熹:“抱歉,我不方便加班。”
“什么叫不方便加班?”她冷笑,“我们组在整个门垫底,你想知你的业绩吗?你也是垫底!”
君熹面不改:“这个工作一没提成,二没业绩考,垫不垫底的,我不知你是怎么确定的,即使有这样不知所谓的排名,我觉得我也无所谓。”
“你……”
“另外,面试的时候,我问过面试官,他们说了,这就是朝十晚六双休的工作,没有加班要求。”
“自、愿、加、班。”她一字一顿,咬牙切齿。
君熹淡然以对:“我不自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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